孙武原是齐人,自幼喜欢研读兵法,颇有心得。后因避战乱来到吴国结识了大将伍子胥。伍子胥常与吴王论兵,他曾向吴王阖闾推荐说:“孙武精通韬略,有鬼神不测之机,天地包藏之妙,自著兵法十三篇,世人莫知其能。诚得此任为将,虽天下莫敌,何论楚哉!”伍子胥先后七次向吴王推荐孙武,吴王方拜请孙武出山。从此,孙武与伍子胥共同辅佐吴王,安邦治国。此皆为前事。
话说吴王见孙武到来,起身迎道:“军师来的正好,来看看寡人的湛卢宝剑!”孙武上前见礼,随后问道:“敢问大王,夺楚国湛卢宝剑可是大王主意?”夫差答道:“此事我与相国也做过商议,均无异议。”
孙武闻言叹了一声:“大王,此乃祸国之举。”
夫差闻言面色不悦:“众人皆云:得十剑者得天下!如今二剑在手,岂不是好事?”孙武拱手奏道:“大王此言差矣!历来得人心者得天下,攻城为下,攻心为上。我国连年征战,正值休养生息之时,若楚国得知此剑为大王所夺必然连同越国一同发难,吴国岂有宁日!”
夫差闻言拍案怒道:“依你之言,本王乃是穷兵黩武之辈?”
伍子胥见状忙劝道:“大王息怒。”随即对孙武说道:“军师先回,它日再议此事。”孙武心知此番谏言必是如泥牛入海,遂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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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吴王得了湛卢,骄狂不已;又因吴越两国积怨已深势成水火,故吴王命伍子胥率五万大军攻伐越国。此时越王勾践闻吴国来犯,亲帅三万精兵迎战。酣战半日,伍子胥如有神助,帅大军一举打败越军,将越王和五千残兵困在会稽山。
此时越王勾践走投无路,正烦恼间,有一人道:“大王莫怕,我有一计可保大王性命。”勾践一看,来人正是大夫范蠡。
勾践顿时喜上眉梢,遂问:“大夫有何计?”范蠡答道:“我闻吴王宠臣伯嚭乃贪财之辈,大王可以重金诱之,只说大王愿降。”勾践遂派人以重金收买伯嚭,伯嚭果然不负所托对吴王谏言免除勾践一死。伍子胥得吴王令只得将勾践押回阖闾城。
此事传到孙武耳中,孙武闻言拍案大怒道:“那越王勾践乃岂是等闲之辈?如今大好良机不一举灭之,怎可放生!”随即换了朝服去见夫差。
此时夫差正在宫中,见孙武怒气冲冲而至。见了夫差,孙武奏道:“敢问大王,既已打败越国,为何不一举灭之?”
夫差说道:“那勾践已是本王的阶下囚,我欲其生便生,欲其死便死。况他曾伤我父王,一剑杀了他岂不便宜?我已命人在父王墓边建一石屋,让其喂马睡圈,岂不快哉!”
孙武知夫差乃刚愎自用之人,再多费唇舌也是枉然。不由心思:“那越王勾践非池中物,今日不死,吴国必有亡国之危。如今谏言不得,只得离去。”遂奏道:“大王,我今旧病复发,不能久居朝中,遂向大王请辞回老家治病。望大王恩准!”
夫差心知孙武用意,暗思:“此人今日离去,本王日后耳根清净矣。”遂准其所奏,并赐黄金千两绫罗百匹。
见孙武离朝,伯嚭忙对吴王道:“大王!祸事啊!”夫差诧异,遂问:“有何祸事?”伯嚭说道:“那孙武号称兵圣,乃世间少有之奇人,如今大王放其离去,日后若投他国岂不是天大祸事?”夫差闻言大惊,忙叫道:“快!快!将其抓回关起来!”伯嚭又道:“不可。那孙武乃有功之臣,若大王囚之恐惹群臣非议。不若待其离了阖闾城。大王暗中派人除之,永绝后患!”……
次日,吴王夫差将伍子胥唤至密室。伍子胥见夫差一脸阴沉不免心惊,遂问:“大王何事?”夫差面色铁青说道:“本王要你杀一个人。”
伍子胥又问:“何人?”
夫差缓缓说道:“孙——武。”
伍子胥闻言大惊,赶忙跪下:“大王三思啊!孙武为我国立下赫赫战功,怎忍诛之?”
夫差背手说道:“他今番离去若投他国,岂不是吾心月复大患?自古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勿再多言!”伍子胥见夫差目露凶光,顿时不敢再言。
正是: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古来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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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孙武也担心夜长梦多,次日便收拾了细软离了阖闾城往穹窿山而去。
其日行至山中,见天色已晚,便在路边歇息片刻。少时,孙武正要起身忽然发现身前不知何时立着几道黑影,为首一人身形高大正是公孙巨。
因黑衣死士只归伍子胥一人调动,故孙武亦不知其来历,遂问:“你等是何人?意欲何为?”公孙巨笑道:“你乃将死之人,何必多问?”说罢从身后拔出纯钧剑。
孙武一见此剑吃了一惊:“此剑乃相国佩剑,怎会在你手?”公孙巨答道:“既然你即将上路,我不妨告诉你,杀你的非是相国,乃是吴王。”孙武闻言长叹一声道:“果然如我所料,狡兔死走狗烹,吴国灭国不远矣。”
公孙巨步步逼近亮出宝剑:“既已知之,可安心上路了。”说罢,一道寒光挥下,却不见血光只闻金铁交鸣之声。
只见纯钧剑竟被一物被挡开,公孙巨心下大骇,把持不住连退数步方稳住身形。只见孙武身前站立一人,徒手将宝剑挡下。
“这……怎么可能!”公孙巨大吃一惊,暗思:“这纯钧宝剑削铁如泥,这人怎么可能毫发无伤?”
来人正是那个戴斗笠的道人。那道人对公孙巨说道:“你等若想有命,速速离去。”
公孙巨见此人打扮非俗,又能以臂挡剑,心中暗思:“此人不似凡人,深不可测。但我等死士只有战或死,若完不成任务留此身何用?”遂一声令下,身后十名黑衣死士齐齐挥刀而上。
这道人一震身运起五雷天罡法,十道天雷齐出,瞬间将十人殛成焦炭。公孙巨见状大怒道:“哪来的妖道,看剑!”随即运剑而上。道人又一跺脚,一席狂风卷向公孙巨,片刻间将其绞成了肉酱!
“铛~”纯钧应声落在地上,道人上前拾起,见剑光幽幽吹毛可断,甚是锋利。
孙武见恶人已除遂上前稽首道:“多谢道长出手相救!不知道长是何方名士?”
那道人缓缓摘下斗笠,竟然是——殷蝉!?
殷蝉开口说道:“我乃太和山修道之人,本为寻人而来。路经此地见此歹人行凶方出手相助。”
孙武喜道:“既是修仙之人,不若到山顶舍下一叙,不知尊意如何?”殷蝉一拱手:“恭敬不如从命。”二人遂上了山顶畅谈一宿不表。
翌日清晨,二人早早起身,立于穹窿山之巅看日出东方,云海翻腾,真是美不胜收!
孙武长叹一声:“人间如此美景,为何世人偏要争斗不休。”
殷蝉问道:“我闻人送先生外号‘兵圣’也,为何反说不欲争斗?”孙武笑答:“我乃一凡人,岂敢称圣?我有一友,其有隐形藏体之术,混天移地之法;会投胎换骨,超月兑生死;撒豆为兵,斩草为马;揣情摩意,纵横捭阖。我与之相比如燕雀比鸿鹄耳!”
“哦?”殷蝉闻言暗思:“人间还有如此奇人?”遂问:“先生所言是何人?”
孙武说道:“此人住在周阳城清溪鬼谷,我二人有约在前,决不言其姓名。我虽会些许用兵之术,却非为攻城略地争霸天下。”
殷蝉又问:“那是为何?”
孙武答道:“乃为止战!兵法并非相残之法,乃是止戈之道。我作兵书十三篇也是望明君得之,能尽早一统天下,免百姓征战之苦。奈何天不遂人愿,眼观当今天下,诸侯争霸俱是行霸者之道、弃仁者之道。我的兵法也沦为杀人利器而已。”
殷蝉闻言沉默片刻开口说道:“想不到世间之人皆误会了先生之意了。但有一点先生大可放心,人间气运自有定数。”
二人畅谈良久,殷蝉因有事在身便欲辞行。临行前殷蝉说道:“今日一别,日后难有再会之期。我赠先生数言,先生可牢记在心,时时习之则延年益寿。”遂将《黄庭经》中口诀授予孙武。
孙武谢道:“道长赠我一物,我亦赠道长一物。”说罢,从屋中取出一本书交与殷蝉。殷蝉观之,乃是一本书,上书四个大字——《孙子兵法》。“此书乃我毕生所学,若将来能传与后世,不枉我一番心血。”孙武说罢与殷蝉依依惜别,此后隐于姑苏,享年九十岁终。其孙子兵法则传至后世,光耀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