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然软软地埋在萧悦寒宽阔且温软的怀里,任他放纵地将自己揽入,在他面前从来就是这样沦陷,她无声地用双手环住他厚实的背。
“你要把我逼疯了,却没事人一样地安之若素,怎么会有你这种人?”萧悦寒贴在她的耳边低低地说,他话里蕴含着浓浓的不满。
莫然摒住呼吸,想要抵抗他的唇在她的耳廓边蜻蜓点水般地轻吻,在暧昧和愉悦迭交的气氛中,她撤离不了,在他面前,她无法做到孤傲和坚韧。
“莫然是我哪里不好惹着你了,你说呀?”萧悦寒继续在她耳廓边吻着说着,“别不理我,我从来没有过,一种莫名的恐慌。”
“有很多很多的女生喜欢你,你很快就会忘记莫然是谁。”不知多少人迷醉他,钦慕他。
“心已被那个叫莫然的坏丫头活生生地剜出削去了,再装不下别人了。”
他的声音在她的耳边低徊,她的心小小地欢畅着。
有人朝这边走来,莫然推开萧悦寒,往有灯光的地方跑去,萧悦寒不依不饶地说:“以为你会去我那里,却迟迟没有等来你,如果明天晚上六点之前你没有出现,我会去你寝室找你,听到没有?”
莫然“嗯”了一声,跑得远远的。
于是,第二天莫然穿上了自己最喜欢的衣服,很盼望快点下课,逃避的日子里才知道没有萧悦寒的日子会这么空空洞洞,兴味索然。
下了课直接去萧悦寒那里,直走拐两个弯,没容她直走拐弯,便看到了萧悦寒,他站在行色匆匆的人群中等着她。
他看到她,喊着她的名字,展颜,斜阳映着他的脸,他迎上去,“正犹豫着要不要去校园里找你?”
“别。”莫然无法想象校园里的女生们如果知道她是萧悦寒的女朋友,只怕那嫉妒的眼神会把她生吞活剥。
他不知驻足等候多久了,反正应该等得很久了,一脸的倦意,莫然看着心疼,从来不知道会这么地去心疼一个人。
萧悦寒猛地一把执着莫然的手,一辆车从她身后飞速而过,“上海这么大又人来车往的,总怕一不留神你就丢了。”
莫然想起暑假,萧悦寒带着她穿街走巷,人多的地方总是这样紧紧地执住她的手,原来是怕她丢了,莫然想笑,她和他,到底谁更像是上海人?莫然很自信自己不需要按着路标上的箭头便清楚地知道方位。
只是在萧悦寒宠腻的眼光下,尽管装得若无其事,却总有模不着北的感觉。
他执着她的手,无所顾忌,抛开喧嚣的人群,两颗心的距离不再遥远,两人对视,笑容升腾,因爱而欢。
他和她竟是那么那么地爱着对方。
在鳞次栉比的大上海遇到这么一个情深的男子,莫然坚信自己一辈子都会去爱眼前的这个男人,且会加倍地去爱,绝不会变心;她忽然明白,爱就是这么简单而深刻,执上彼此的手到老。
不得不承认,跟萧悦寒在一起,生活总是这么灿烂,莫然会躲在暗房里冲印照片,萧悦寒则对着电脑敲击着键盘;有很多次,萧悦寒要在暗房里看她冲洗胶片,莫然不让他看,她无法抵抗微弱光线下他细腻的目光,她怕自己被溶化。
有时,莫然会拿起一本书架上的书,佯装仔细地看,其实多半是在看萧悦寒,那些深奥的电脑书她根本看不懂,倒是萧悦寒的侧面让她看到熟稔,这么一张英俊的侧脸总是让她浮想联翩,以至于有一次,她竟没能拿稳书,啪地掉在地上。
萧悦寒回过头,“跟我在一起,会不会很闷?”
莫然直摇头,咯咯地笑,萧悦寒走到她身边,半跪下,执起莫然的手,目光深澈,“莫然,有你真好!”
有你真好,莫然默念着,萧悦寒,有你才真好!
“从小,我父母亲感情不好,我在不安和不解中度过我的童年,那时的我很孤独,一场车祸,他们的争执、吵闹消失了,我更孤独了,有时穿梭在这个庞大的城市,穿心透骨的孤独会把整个人都连根拔起般,怎么也找不到自己。”
莫然的心悸动,从来不知道,萧悦寒也会孤独,他和她一样,无父无母,那种蚀骨的孤独她怎么会不知道,她用掌心贴紧萧悦寒的脸颊,久久不放开。
今后,谁再也不会独自忍受孤独了,他和她为拥有彼此而高兴,生活不再是一个人的独角戏。
“萧悦寒,如果时间能停住,我们永远这样多好!”
“我们当然永远永远这样在一起!”
“萧悦寒。”
“莫然。”
莫然有时会奇怪,她和他之间从来没有过昵称,萧悦寒,萧悦寒,想来没有比这更亲昵的称呼了,每次叫起来,顺口地生出几分沉醉出来。
萧悦寒站起来,从抽屉里拿出一只漂亮的盒子,送给莫然。“猜猜,是什么?”
莫然猜不出,她打开一看,是只手表,嘀嗒嘀嗒,嘀嗒嘀嗒转动着。
“时间可以证明,我们会永远永远在一起。”
***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日复一日,浓浓的爱意在时间中发酵。
“莫然,不声不响就钓到有钱的男朋友,够厉害!”莫然凝神谛听着手表的声音,她知道这是一只名贵的表,不然不会招惹来同寝室这位高干女孩的嫉妒,说话都冒酸。
莫然没有理会,任由她们猜忌,莫然有时想像着,毕业落幕的那一天,她的爱情拉开帷幕,她们瞧见了,该是怎样吃惊的表情。
莫然拉上被子,遮掩住自己控制不住地偷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