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羽与程英分开后便向襄阳而去,但襄阳应是战事又起,一路行来遇上不少真正拖家带口的人往南而下,当然也见到不少身强力壮颇有些英雄气概的好汉北上抗敌。
金老爷子似乎说过那山谷在襄阳的西北方,路上寻了几个胆大的路人问了几次,终于确定了方向。
道路难行不提。穿过树木杂生的密林,是一座小小的山头。从山石草丛中绕过去,眼前终于出现了一个山谷。燕羽心里忽有一种强烈的感觉——那个独孤求败隐居的山谷,就是这里了。
只是这谷里蛇虫实在太多,拔出宝剑,在前边边行边扫,打草惊蛇,免得不小心马失前蹄被蛇咬到。越往里走,地势确实越低。
转过一颗大树,看到眼前的景象,燕羽实是心惊。只见一条巨蟒就盘在前面,还有那不时闪动的蛇信,燕羽惊恐之下连退几步。而这似是惊动了那条巨蟒,那巨蟒向燕羽滑行而来。燕羽举剑直指,但颤抖的剑尖似乎在昭示着燕羽的紧张。
而却在这千钧一刻,远处忽然传来一声雕鸣,声音微带嘶哑,但激越苍凉,气势甚豪。燕羽讶然抬头,那巨蟒却是高高仰起,头颅伸缩不定,似是颇为惊慌。听得鸣声微带嘶哑,但激越苍凉,气势甚豪,须臾鸣声愈加高亢,听得树叶哗啦响声,一只大鸟大踏步而出。
那鸟身形甚巨,一人来高,羽毛稀落,弯曲的利嘴,头顶血红色肉瘤,望之生畏。燕羽心道:“莫非这便是那神雕了么?太难看了点罢?”他从后世的书籍中知晓世上从未出现过此类动物,也不认识雕与寻常鸟类的区别。
那雕侧身而立,口中嘶鸣一声,意似不屑,那巨蟒好似受了侮辱一般,身子忽的展开,也顾不得眼前的燕羽了,似一条直线向那神雕跃去。燕羽促不及防,被撞得飞向旁边,摔得那是七昏八素。
这巨蟒虽体形庞大,却是行动迅速,眨眼间大口森森,已是逼近那神雕。神雕左翅侧拍而出,激起一阵劲风,将那巨蟒阻了一阻,忽的身后四道黑线跃起,竟是四条毒蛇向身后噬至。这巨蟒竟是颇懂孙子兵法,明白声东击西的道理,先是自己出手引得对手大部分主意,继而同伴自后偷袭,燕羽暗自赞赏。
只是那神雕又岂是寻常之物,竟在千钧一发之际,那粗短的脖子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转将过去,尖喙刹那间连啄四下,将那四条毒蛇一一击毙。正所谓静若处子,动若月兑兔,实合上乘武功精要,燕羽脑海中刹那间映出数记拳招,系统提示:恭喜编号52414领悟神雕拳法,拳法等级5级。燕羽看到系统提示不由一乐,想不得还有这样的好事,那以后自己专业看别人比武还不把人家武功都学会。
巨蟒见自己同伴惨死,使出自己拿手的本领,展开两丈余长的身子缠了上去。神雕曾在数月前与一条巨蟒交手过,吃它一缠,险些吃了大亏,此时哪里还上它的当,左足倏的前跨一步,一足踏下,将蛇尾踩住。这一踏之力甚巨,竟将海碗粗细的蟒身没入土中,激起一片灰尘。
巨蟒吃痛,身子扬起,大口已是咬向神雕头顶肉冠。燕羽看得分明,忙从地上拾起一粒石子,运指力弹出,神雕忽的侧头,那巨蟒竟是失了方向,回过头来,蛇头上两道血丝流下,原来适才神雕竟是连啄两口,将它两只眼睛一齐啄瞎,燕羽倒是白担了一回心。经此巨大打击,巨蟒已是威势不再,吃神雕另一只爪子按住七寸,巨喙戳啄下,不到片刻便已死去。那神雕通灵,向着燕羽点了点头。
燕羽大乐,他心知这神雕心高气傲,只怕在这世间,除已故去的独孤求败,对别人都不屑一顾,实不知该如何接近于它,想不到区区一个小忙,却让它对自己有了好感。
燕羽道:“雕兄,我前来是想拜见一下独孤前辈,雕兄可以带我去拜见一下吗?”
那神雕看着燕羽,似有些迟疑。不过也许是想起了刚刚燕羽帮助它,便点了点头。
那雕行得极快,燕羽只得运起轻功,展开身法才能跟得上。好在燕羽已习得九阳神功,内力源源不绝,倒也不怕气力不济……行了良久,终于到了那个大山洞。大雕向洞里点了三点头,叫了三声,回头望着燕羽。燕羽便也对那山洞拜了三拜。然后大雕才向洞里走去,后面跟着燕羽。
洞不深,里面只有一张石桌一张石凳。洞角有一堆石头高高堆起,但燕羽知道,这就是独孤求败的埋骨处。打了火折细瞧,终于发现洞壁上刻着的字:纵横江湖三十余载,杀尽仇敌,败尽英雄,无可奈何,惟隐居深谷,与雕为伴,呜呼,生平求一败而已,诚寂寥也。剑魔独孤求败。
遥想英雄当年,燕羽不禁神往,这寥寥数十字,却凸现了独孤求败那豪气干云的性情。四下观望,再也找不到别的遗迹,那石桌石凳乃是正块巨石雕琢而成,似乎也没什么机关。燕羽不禁讶然失笑,以独孤求败光明正大的脾性,自是不会作那些机关藏密之事,更不会把什么剑谱与己合葬,他当年看小说时常见到有作者写把独孤求败的坟墓挖开得到秘笈,实是可笑之极,自己当然不会做那对不住前辈之事。当下便对着石墓拜了几拜。
背后一声嘶鸣,神雕见他对石墓礼数甚恭,似乎心中欢喜,伸翅拍了拍燕羽,以表赞许。此时天色渐晚,燕羽便在洞中生起篝火,神雕自洞外衔进两只野兔,燕羽以火烤制,一人一雕饱餐一顿。
饭后燕羽闲来无事,便在山洞中逛来逛去,甚是无聊。最后只能看看独孤求败留在洞穴上的文字。不知不觉又转回到了那壁上的三行字上,此时却突然觉得这些字竟是剑意森森,像包含着极为高明的剑理。
燕羽来此就是为了独孤九剑,如今见到希望如何愿放手呢?此刻更是仔细观看,但觉一柄长剑纵横捭阖,观到精妙处,脑中轰的一声,却见燕羽便晕倒在地。只是在燕羽晕倒前赫然想起过系统提示,只不知道燕羽是否学会了这独孤九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