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么说来,这卷血书,真的是父亲交付给你的了……”
姜游看着眼前好像已经呆傻了一般的蔡琰,摇摇头叹道:“自始自终,我根本就没有骗过你,是你自己对我的成见太深,怎么都不肯相信我所说的话。现在事情变成这个样子,都非你我本意。没什么可说的了,我得走了,你自己以后好自为之。记住我最后提醒你的那些话,否则蔡府出了什么意外,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他这里抬腿要走,蔡琰却猛然喝道:“站住!”
姜游回转过身,皱眉恼道:“蔡大小姐,你又想干什么!?是不是真的不把我弄死你就不甘心啊!?”
此刻的蔡琰紧紧的攥着手中的血书,纤弱的身躯也在轻轻的颤抖,贝齿紧咬着樱唇间,几乎都快将樱唇咬出血来。过了片刻,蔡琰好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抬眼瞪住姜游道:“你……你跟我回去!!”
“啊——!?”这回换到姜游楞住了,半晌过去才向蔡琰哂笑道:“蔡大小姐,到底是我耳朵听错了,还是你脑袋秀逗了?哦对了,你还不知道这词儿是什么意思。反正我的意思就是说,你在犯什么糊涂?要我跟你回去自首?那我不是自投罗网吗?就算你肯出面求情,季丰公和王允也铁定会杀了我的!”
蔡琰急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是说……”
说着蔡琰又看了看手中的血书,扭头叹道:“既然这真是父亲遗命,我这个作女儿的就断然没有不从之理。是,我现在的确很恼你、恨你,甚至恨不得一刀杀了你,可是……木已成舟,我即便是杀了你又能怎样?既然如此,我又细想了一下,到不如遵从父亲遗命而为,如此还可以一举两得。”
姜游道:“什么一举两得?”
蔡琰道:“遵父亲遗命,我下嫁于你,与你便有夫妻之名,那、那昨日之事就……就名正言顺,你我皆名节无忧,此为一得;你既入阁为婿,便是我夫君,昨日之事便是无罪,你也就可以不必亡命他方,然后你我齐劝季丰叔父迁家他处避开兵难,此为二得。”
“……”姜游无语了老半天才摇头道:“大小姐,你到底只是个终日身在深闺之中的官家大小姐,想事情都想得太天真了!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避开所有人而独自躲在这里,寻得机会才去拜祭师傅?因为我怕王允会容不得我!而朝堂之中的人心险恶,远远的就超出了你的想像之外,不是说我们老老实实的谁都不去惹就会没有事的。
“好,我们抛开这些暂且不论。单说这卷血书你在最初看到的时候尚且不信,如果不是因为昨天我对你做了那些,使得你在无奈之下想天真的来个什么两全齐美……我敢说你现在都还不怎么相信这卷血书真是师傅交给我的。你尚且如此,而季丰对我的成见一向就不比你差,那他看到这卷血书的时候又会如何去想?只能认定这卷血书肯定是我于心怀不轨之下伪造的!现在师傅身故,他便是一家之主,而你也只是一介女流,真到关键之时你说什么都没有用,他一句我把你这个女流之辈给骗了就能让你再也说不出话来。真到那时,我的命丢了,你的名节也丢了。”
“……”蔡琰无话可说。
姜游也不愿再纠缠下去,摇了摇头道:“劝你别再做那些异想天开的白日大梦,为人处世还是现实一点吧。乖,早点回去,然后按我说的那样,你我各自保守秘密就行了。其余的事我现在是想管也管不了,就此告辞!”
甩头就走,可蔡琰却急急的追了上来,一把攀住姜游的手臂哭诉道:“你说得到是轻巧!可万一我珠胎暗结了怎么办?介时你又要我有何面目去面对族人?”
“……”姜游现在很想抄起手来就赏自己几个大耳刮子,心中暗道:“我这做的都是些什么事儿啊?昨天色迷心窍的光顾着叉叉圈圈,怎么就不记得带个套套再搞?这下麻烦了吧!?”
哑然中回望向蔡琰,姜游的语气也显得很不自信:“不、不会那么正好吧?对了,你上次来那个是什么时候的事?”
蔡琰泪已满颊:“什么啊?”
姜游耳语了几句,蔡琰听过之后脸马上就红到了脖子梗,甚至抄起粉拳就想打姜游,但还是强忍了下来,然后再回忆了一下之后才声如蚊蝇一般的道:“半、半月之前。”
“我……!!”姜游真有种想找块豆腐一头撞死的冲动:“正好是最危险的时候!我日!!”
他这里还没来得及再作细想,蔡琰却已经瘫坐到地上哭泣了起来:“你口口声声说是在按父亲的遗命行事,只是因为我不信你才会变成现今之局。现在我信你了,你却又在百般推月兑,置我而不顾,你又到底要怎样!?”
姜游擦汗:“是我要问你想怎么样才是真的吧?”
有人说女人的眼泪是秘密武器,其实这话错了,应该说眼泪是女人最强大的武器,常常能以柔克刚,杀人于无形之间……扯远了,反正这时的姜游对这种武器的防御力基本为零,而且对他的杀伤力也近乎于核弹。总之蔡琰的眼泪一下来,姜游就乱了手脚,慌忙中把蔡琰硬拉了起来道:“喂喂喂,起来起来!地上可全是水!!”
蔡琰勉强起身,攀住了姜游的手臂怎么也不肯放手:“跟我回去!季丰叔父不是那么不明事理的人,你好好的把话说清楚,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
姜游的头摇得跟拔浪鼓似的:“去不得,去不得!去了我铁定死!都说了我这里的事不止是蔡府的家事那么简单,还牵扯到了朝堂中的事。他王允连师傅都能下得了手,对我这么一号人还不是随随便便的就能找个借口把我给灭了?”
蔡琰急道:“那、那你也不可以这样一走了之!对了,你、你又准备到哪里去?”
姜游道:“准备去荆州,那时的时局相对来说比较安定。”
蔡琰低下头苦思了许久,忽然下定了决心,抬起头向姜游道:“我、我跟你一起去。”
“啊——!?”这话使姜游再一次的怀疑到底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还是蔡琰的脑子出了问题。这事儿闹的,不是自己的耳膜进了水,就是蔡琰的脑子进了水吧?他昨天才刚刚强/暴完蔡琰,怎么今天蔡琰就变成了牛皮糖,赖死赖活的要往自己的身上粘?
再看看蔡琰那急切不已的模样,姜游不由得哑然心道:“记得以前看过一些八卦新闻,说是某些被人强/奸/了的女人,最后嫁的还偏偏就是那个强/奸/犯,有的据说婚后的生活还过得很不错,而且还听说某强/奸/犯在被捕进去之后,去探望他的也有很多是被他给强/奸了的女孩。我当时还心说那些女人没那么贱吧?也想过这种事怎么就没有摊到过我的头上来着……不过貌似我现在好像真的是碰上了。”
姜游其实忽略了一件事,就是蔡琰可不是一般的寻常官家大小姐,她可是天下名士蔡邕的宝贝女儿。在名节这个问题上,蔡琰看得要远比一般的女孩子要重得多,而且不止是她自己的名节,更在意能不能保持住其父蔡邕的颜面。
就如同一开始她哭诉的那样,万一她要是珠胎暗结,时间隔得又久,赖不到卫促道的身上,那回过头她身败名裂事小,闹得已经故去的蔡邕面上无光才是大事,那她就真的对不起已经死去的父亲了。就算是她回去之后把姜游给扯出来,乱七八糟的风言风语也绝对不会少,之后她在家族里也会没有立足之地。
相比之下,蔡邕毕竟有留下这卷血书,她就是在依父命而为嫁给了姜游,在当时的礼教方面完全说得过去,人们怀疑也只会怀疑姜游造假,骂也最多只会骂蔡琰愚笨,但只是这种小骂,蔡琰完全接受得了,也不会放在心上,所以蔡琰才会很天真的在洞口等着姜游出来,然后劝姜游跟她回家去来个“一举两得”。
不过姜游可不是那么不懂事的菜鸟,对这里面的问题看得远比蔡琰的清楚得多。再说小命当前的,姜游又哪里敢去冒这种险?美人虽好,也得看清楚情况再说啊!
却说蔡琰见姜游的脸上露出了难色,但却并没有拒绝,马上就再攀紧了一些姜游的手臂急道:“你不能置我于不顾!这是父亲的临终之托,而你也答应了的……万一我出了什么意外,有损于父亲的清名,你又怎么对得起父亲?要是你真的不愿带我走,那么你索性现在就杀了我,至少这样我就是为贼人所害,无力自保清白,对父亲的一世清名却不会有丝毫的折损。”
姜游这会儿也是烦闷不已,很没脑子的随手就把野战刀模了出来递给蔡琰道:“我哪下得了手?你自个儿解决行不行?”
“……”蔡琰望着姜游递过来的刀,很是凄惨的笑了笑:“也罢,残躯已为贼人所辱,自尽或许还能保住名节……”
二话不说,顺手接了过来就向心口插落。不过下一刻蔡琰的双手就被姜游给扣住了,而姜游更是脸都被骇得白中带青:“你个傻女人来真的啊!?”
蔡琰没有说话,而是咬紧了牙关,拼尽了气力把刀尖往胸口送。
姜游猛一甩手便刀飞人倒,接着便喘着粗气的道:“行行行,我怕了你还不行吗?你如果真的愿意,就跟我一起走吧……”
(抱歉!本来今天应该是三更的,不过却忘了是周六,被一帮狐朋狗友拉去泡吧了。帐先记下,回头本瓶会补上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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