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的样子好吓人。”
“……”“……”
姜游与蔡琰哑然对望。不可否认,他们现在的这身麻风病乞丐的样子真的是非常的吓人,而蔡琰则很是无奈却又带着几分埋怨的向姜游道:“都是你害的。”
姜游干笑:“这不是没办法的事吗?”
再顺手一指少女:“要是你和她这样,一身官家大小姐的装束走出来,你当我能挡得住几个山贼啊?”
“山贼!?”少女猛然惊醒过来,一把拉住了姜游急问道:“我、我的家人,我的父母、兄长,他们、他们都怎么样了?”
“我、我的家人,我的父母、兄长,他们、他们都怎么样了?”
少女的这句话使姜游与蔡琰一齐默然,而他们的反应等于是告诉了少女答案。
当啷一下,少女手中的竹杯掉落在地上,少女则失声痛哭了起来:“父亲、娘亲、兄长……”
姜游急忙伸手将少女揽入怀中,手也急忙捂住了少女的樱唇道:“拜托!别这么大声!!这里虽然还算隐蔽,可我们什么准备都没作,你这么大声的万一再引来什么贼人,我可真护不住你们两个了!”
少女抽泣了好一阵子才勉强止住,然后从姜游的怀中挣月兑出来,站起身向姜游与蔡琰恭敬的行了一礼后道:“二位救命之恩,奴家没齿难忘。奴家韩柔,尚未请教二位高姓大名。”
“韩柔?”听到这个名子的时候蔡琰楞了一楞,随即试探着问道:“令尊可是朝中议谏中郎韩胤?”
韩柔也楞了一楞:“确是家父。这位姐姐你是?”
姜游有些莫名其妙的向蔡琰问道:“你认识?怎么我不知道啊?”之前姜游可没少在长安城里乱逛,连带着他对当时的朝中文武大臣知道得还是比较清楚的。
蔡琰道:“韩中郎是董贼尚未挟天子迁都长安之前,与父亲一齐为公府所辟而仕进的地方名士之一,与父亲稍有几分交情。因父亲年长韩中郎二十岁,韩中郎对父亲是执以弟子之礼。某日来访时曾有所提及,韩中郎有一女,名唤韩柔,才貌皆佳。只因虑及董贼荒/婬/残暴,恐董贼闻知有其女而生强纳之心,故此一直隐于家中,旁人少有人知。”
姜游恍然道:“原来如此啊。”
韩柔听过蔡琰的话之后又楞了楞,接着便试探着向蔡琰问道:“难道、难道姐姐是蔡侍中之女,蔡琰、蔡昭姬?”
蔡琰点了点头:“正是妾身。哦,他、他是……”
姜游见蔡琰介绍得有些犹豫,多少也猜出了些蔡琰的意思,索性摆了摆手道:“我是姜游姜思归,蔡侍中门下最后一个,也是最不成器的弟子。”
韩柔懵了:“怎、怎竟会是你们?而你们还……昭姬姐姐,长安城中传闻说……”
说到这里韩柔猛然住嘴,而那双漂亮的大眼睛也有些不安的看了看姜游。
姜游双臂抱怀,再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干笑道:“没事,只管说,反正大致会是什么样的情况我也猜得出来。”
韩柔见蔡琰也点了点头,这才犹豫着道:“长安城中传闻说昭姬姐姐你于独自祭拜之时为贼人所劫,之后就下落不明,王司徒为此还差出兵马图文四处寻捕。而那贼人,许多人都认定就是、就是……就是姜思归。”
姜游摊了摊双手,蔡琰则无比怨恨的瞪了姜游一眼道:“其实也差不多了……不过他劫走我也是出于无奈,因为他是受了家父临终之命,务必要将我带离大祸将至的长安城。”
韩柔喃喃道:“想不到竟然是这样……”
姜游可不愿在这种问题上再瞎扯下去,当下便问道:“对了,你们韩氏一家怎么会到了孟津?”
韩柔道:“哦,当日家父曾苦劝王司徒应赦免董贼旧将李、郭等人,但王司徒不听,家父归家之后便苦叹说长安大难将至。至十数日前,家父差出去的探子回报,说李、郭等贼尽起旧部并联合羌人,大军十数万奔袭长安。家父见事急,急带了家眷弃官而去,昼夜兼程间欲东归濮阳,只是没想到……”说着韩柔就低下了头去,泪珠也在不停的滴落。
姜游叹了口气,扭头向蔡琰道:“大小姐,现在总该彻底的相信我了吧?十几万骁勇善战的西凉兵马哎!而长安城一带才多少驻军?破城不过是指日之间的事而已。”
“……”蔡琰这会儿只能轻轻的摇头叹息。
韩柔低声抽泣了一会儿,再次抬头望向姜游与蔡琰,看了一会儿,韩柔忽然惊道:“你们、你们的肌肤为何如此?难道、难道你们得了、得了麻风病?”
姜游摇头道:“放心,我和昭姬什么病都没有,现在这样都是装的。我们这也是没办法,这一路上到处都是山野贼寇,我们如果不装成这个样子吓一吓人,而是和你们一家子那样那么大摇大摆的走,岂不是在引贼人来劫杀我们?”
一句话使韩柔又低下头抽泣了起来:“我、我想回去安葬父母、兄长……”
姜游连连摇头:“别犯傻!你那是去找死!不过我想,你们一家出事的地方离孟津不远,而孟津中总该有些个好心之人,所以应该会将你的父母家人入土安葬。我们现在都是自身难保,其他的事实在是顾之不上。”
蔡琰想了想问道:“韩妹妹,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韩柔摇头:“我不知道……我父母、兄长皆已故去,濮阳老家也再无族人,我现在只是个无依无靠、孤苦伶丁之人……姜先生、蔡姐姐,你们又是准备到哪里去?若是事有可为,我、我跟着你们好不好?若、若不介意,你、你们又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我愿意给你们为奴为婢,绝无怨言!”
姜游一听这话就来了精神,双手捧着下巴壳邪邪的笑道:“好啊好啊!我冒着那么大的险救了你的命,你可得给我来个以身相许!”
咚的一声闷响,却是蔡琰于忍无可忍之下,顺手抄起了手边的一根木柴就照着姜游的后脑勺来了那么一下,直接就把姜游给敲得抱着脑袋趴了下去:“痛——昭姬你打我干什么?”
蔡琰双手执柴,挡在了韩柔的身前怒道:“你这个下作婬/邪之人!你要对我怎么样,我都随你!可你不能这样邪心不改,还欲乘人之危啊!”
姜游抱着脑袋喊冤:“我是开玩笑的啦!”
蔡琰怒道:“这等下作的玩笑你也乱开?真是无可救药!再得,韩妹妹的家人昨夜才刚刚受害于贼人之手,韩妹妹心中正自悲痛欲绝,你又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如此无状?你若是这样,又与那些草寇贼人有何分别?”
姜游连连摆手的退出去了好些步:“行行行,我怕了你还不行吗?你们在这里小小心心的呆着,我去那边的山涧中看看能不能捉点鱼或是鸡、兔之类的东西回来裹月复。咱们包里的干粮粟米已经不多了,孟津这里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得省着点吃才行。”
姜游“奔逃”而去,蔡琰则护着韩柔守在了洞中。先前姜游捡了柄铁剑回来,现在也留在了蔡琰的手边。许久过去,心情已渐渐平静下来的韩柔望望正在摆弄篝火的蔡琰,小小心心的上前问道:“蔡姐姐,姜先生他……”
蔡琰叹了口气道:“不用理他,他总是这样没个正经。其实真论起来,他的为人并不算坏,这一路过来,他也总是在让着我,不然以他的身强体健,真想对我们两个弱女子做些什么的话,你我又如何拦挡得住?”
韩柔看看周身上下,衣衫虽然有些凌乱,但还算完整。想了想又向蔡琰问道:“昨夜、昨夜我没有被贼人所辱吧?”
蔡琰道:“你放心,你当时虽然被吓晕了过去,但思归他去得及时,你并没有被贼人污辱。”说着蔡琰却又想起了自己被姜游给那个了的事,忍不住幽幽的长叹了口气。
韩柔闻言心中稍定,接着便低下了头,扭捏了老半天才道:“姜先生于我有救命之恩,又保全了我的清白。我已身无长物,此恩又不能不报,如果他真有意的话,我、我愿意以身相许。”
“……”蔡琰拔弄篝火的手颤抖了一下,然后很勉强的向韩柔微笑道:“你千万别有这种想法。他这个人很的,你要是真的对他这么说,他……他正求之不得。”
韩柔没说什么,仍旧低着头坐在那里。
蔡琰此刻也在默默的想着心事:“如果当日,他是先救了我,然后才和我、和我……那该多好?至少,我的心里多半会和韩柔一样愿意,而不是像我现在这样这么难受。或许,这就是造化弄人吧?现在我和他之间虽然名为夫妻,可实际上又算是什么?”
另一头,姜游刚刚一竹弹放翻了一只野山鸡,上前几步捡起来看了看,心中却也暗自嘀咕道:“先前只顾着玩什么‘英雄救美’,也不可否认这个小柔真的很漂亮,看着也很舒服,可是现在细想一下,我的麻烦大了啊!我就一个光杆司令,带着个蔡琰走这上千公里的路就已经头痛得不得了了,现在又多了个小柔,这麻烦指数不是乘二,而是要打个N次方!这二位在身边,我哪里照应得过来啊!可我、可我也不能真的扔下她们不管吧?接下来该怎么办、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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