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在街角悠然地靠着电线杆的宋明哲,远远地看到廖小萌垂头丧气地从一辆出租车里下来,和里边的人点头道别,看清里边的是女同事,他的唇角不着痕迹地浅浅一笑。()。
继而,他就听到了廖小萌对着手机的大吼,看到她愤怒至极、压抑至极到bao走的模样,心脏有一瞬间几乎停止搏动了。
随后,把她这两天的状态和刚刚的话联系一下,他的全身死气沉沉的细胞顷刻间就活跃了起来,整个人开始沸腾。
这么说,她和男友并不是单纯的陷入感情危机,而是那该死的让他嫉妒的傻瓜男人彻底地被小三勾搭跑了。
他忍不住就想仰天狂笑三声,真的苍天有眼!
虽然激动,他也不曾丧失理智。
这样的时刻,显然出去就会成为炮灰的。
他静静地注视着廖小萌。
她的脸显得苍白虚弱,红红的眼睛和小鼻头显然刚刚哭过,神色有些神经质的愤激。
他明白她是这样的女孩,火爆起来像能够扛起所有梁子的保护神,可是,静起来也会像一只神秘幽邃的黑猫儿;她时而可以现实得不像话,时而可以不切实际地什么都不在乎。
就像那晚,她借着酒意伸指调戏他,说要买了他,她手指碰触他的那个瞬间带来的喜悦和震惊,像是被电击中一般,让他无法相信。
老天眷顾他,他的机会终于来了吗?
终于,廖小萌从愤怒中回过神来,她茫然地看看旁边蹲在地上仰头看着她的那只灰头灰脸的流浪狗,附近几个神色不太自然的路人也都转过头去各走各的路,她知道自己再次地失态了。()
她的双手习惯性地揽住肩膀,难以名状的脆弱和苦楚在这个细小的瞬间暴露无疑。
“怎么现在才回来,一起回家哦!”
一声清朗的问候声,一只温暖的手臂揽住了她的瑟缩的肩头。
她垂着的眸子往身侧一瞥,看到一双洁白的运动鞋。
顺着视线,她看到了穿着磨砂破洞的牛仔裤和深色夹克衫的宋明哲。
他垂在腿另一侧的那只手里掂着一把青色的菜蔬,明媚的侧脸对着她嫣然一笑,那眸光纯澈如水、温暖馥郁,他有力的臂弯一揽,她身不由己地就跟着他走了。
“那谁,你刚刚是不是看到我——?”
“嗯——”
“我那狼狈失态的模样,有没有让你觉得很丢脸?”
“呃——没有,倒是觉得——有点心疼。”
廖小萌有些意外地斜了他一眼,看他的神色不似作伪。
她自嘲地一笑,眼睛盈盈闪闪:“汉语里有海枯石烂,地老天荒这种词语,真的很荒诞不经,我竟然会可笑地觉得那些都是真的。”
“当然可能是真的,你失望可能是你认错了那个人,他并不是你命里注定和你地老天荒的那个。”
宋明哲轻轻地扬扬眉捎,侧头对她笑了笑,那灿烂明媚的笑意,让她的心瞬间有些失神。
他这是安慰她的意思了。
廖小萌想着。
“等我一下,让我到小超市里买两瓶酒,今晚我陪你醉一场如何?”
宋明哲提议。
“受伤的人爱喝酒,寂寞的人爱唱歌,像我这样受伤而寂寞的女人,今晚真的是要借酒开解了,你真的很善解人意哦!”
廖小萌苦笑着赞同。
买了酒上去,宋明哲把手中的东西放到厨房,跑过来殷勤地把她的包包挂在墙上,伺候她换下正装,让她坐在小客厅等着。
廖小萌体会着被他体贴的温情,有些不太适应。
他很快就给她端了黏黏稠稠的银耳红枣粥:“喝点粥垫垫空荡荡的胃,这样喝酒才不伤身,我去弄点下酒的小菜。”
廖小萌端了碗站在厨房门口,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粥。
她很懒的,除了吴毅回来,她一般都是叫外卖或者煮方便面打发过去。
而吴毅,她是从来都不曾让他进厨房的,现在她第一次发现简陋的厨房,竟然也可以因为有个男子在那里煮菜,而有着别样的温馨。
她眯眼看着小正太俯身的背影,细碎的如同分开了微小时光的切菜声里,夕阳暖暖的霞光铺过来,他俊美的侧脸如同雕塑一般的迷人,满室都是他带来的温暖和生机。
冬天还很漫长,她是不是真的就自私地借由这个天使一般的男孩子取暖?
她有些忧伤地走进厨房,帮他洗菜整理。
他侧头对她露齿一笑,拿起挂在隔断的另一个围裙亲昵地给她系上,系腰后的带子的时候,他顺势轻轻地把她挤在小小的案板边,抱抱她有些僵硬的身体:“小萌萌,我买的围裙很可爱!”
廖小萌低头看看他身上的,看看自己的,都是和她饭盒上边的图案一样的卡通亲亲小人儿。
忍不住笑了捏捏他的脸:“和你一样可爱!”
“不对,是和我们俩一样可爱!”他笑着顺势香了一下她的脸颊。
显然她进来一起做菜,让他很开心。
这么小的厨房,他们俩一起做着同一件事情,仿佛有着与生俱来的自然和默契。
菜准备好了之后,他们就拉近了这一天疏远的距离。
廖小萌尝了几口菜,对小正太举起了酒杯:“那谁,来,为你今晚的善解人意干一杯。”
小正太斟满了酒,笑得邪邪地,别有深意:“今晚的善解人意?貌似今晚还没有过嘛!
喝酒都是有点规矩才喝的,这样滥的理由随便找到处都是,猛灌着片刻就醉了,有什么意思?”
廖小萌被他话里的意思弄得面红耳赤:“那你说,怎么喝?”
“这样,我们一问一答,不愿意回答的,就喝酒。”
“嗯,不错!我先问!”
廖小萌笑得很猥琐:“那谁,你的初吻是几岁?”
小正太目光灼灼地瞪了她一眼:“六岁。”
的确,在他六岁的时候,被跟前的这个女人夺走了初吻。
“哇——太正点了,你六岁都没有了初吻,还敢说和我嘿咻是第一次,快说,你的第一次是不是就是初吻的那个家伙夺去的!”
廖小萌兴奋地尖叫着,她心底的罪恶感倏地就减轻了不少,相对于六岁就夺走他初吻的那个可恶的家伙来说,她是不是很仁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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