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小萌瞪得大大的眼睛,连嘴巴都合不拢了。()。
小正太笑眯眯地走到她跟前把她的下巴给轻轻地推上去:“中奖了,手气真好!”
说完殷勤地张开了怀抱,等着她的激动或者疯狂。
廖小萌回过神,不假思索地扑过去给了一个狼抱。
兴奋得发烫的小脸红彤彤的,只听她结结巴巴地说:“那个谁,真的中奖了?真的吗?真的吗?”
小正太啼笑皆非地低头看着她的眼睛,把拿着奖券的那只手高高地举在身侧对她摇摇:“当然,你可以拿着看啊!”
廖小萌咽了口口水,一咬牙推开他,似乎下定了决心,她搓搓手,慢慢地伸了过去。
小正太有些紧张地觑着她的神色。
廖小萌终于在将要触模到奖券的时候,有些丧气地垂下了手,她连接都不敢接。
“我还是不要再模了,一向手气不好,煮熟的鸭子都能让它飞了,抓这张奖券,说不定真的是沾了你的手气,我要是再一模,它会不会就变化了数字或者化成了灰烬?”
“嘿嘿,你以为你的手指成了金手指,模到一张中奖的奖券就妖魔化了?”
小正太不可置信地听着她的突发奇语,继而发现她的眼珠子骨碌碌地大放异彩。
这女人又有了什么鬼念头?他正这样想着,就听到廖小萌低低的耳语声:
“真的是十五万?你问问她们,这些钱能不能折现?”
小正太闻言立刻瞪圆了眼珠:“折现?”旋即苦笑着,“恐怕不行,你听说过客户的一万块把商家的十五万勾走,这样类似的故事吗?”
廖小萌连忙摇摇头:“没有没有,我听说过最多的都是——奖券的解释权归本商家所有。()”
“你不笨嘛,那怎么问这样白痴的问题?”
小正太叹息一声。
“这不是数目太大了嘛,买这里这些坑爹的东西,真的很肉痛啊!”
某女捶胸顿足。
“喂喂喂,你这拜金女,搞搞清楚,现在肉痛的是商家好不好?”
小正太好笑地晃晃她的肩,侧过脸对周围掩口窃笑的卖场小姑娘心照不宣地眨眨眼睛,那乌黑的眼睛带着电流一般的闪闪光泽,瞧得那些女孩子的脸蛋立刻就变得红扑扑的。
“对不起,女士,这十五万的奖品只能挑选我们这个卖场里边其他的商品,不能折现,不找差额!”
那个显然是领班的小姑娘很快就出列帮小正太解围了。
“喏,你听到了,我们现在去挑选其他的物品!”小正太揽住廖小萌往旁边的家具样板房里走。
廖小萌边走边回头:“可是——如果剩余的差额不够买其他的东西怎么办?”
“您可以挑选价格接近的商品,然后补上缺少的差额。”
小姑娘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说到底还是想让顾客再掏腰包!”廖小萌悻悻然地往前走。
“这个家具样板房的布局倒是和我们的小窝很相似。”小正太若有所思地站住了。
女敕绿底色撒着七彩小花的布沙发,前边是毛茸茸的浅绿地毯,旁边放置着藤制的茶几平而直,且小巧,置于沙发的右侧,沙发左侧的书架里书籍错落有致;
前方,两只小藤椅围着一方玻璃小餐桌,白瓷灯低垂,套色的餐具在灯光下发着幽幽的暖光;
再前方,是开放式的小厨房,成套的闪着各色光泽的金属餐具精致玲珑地陈列着。
左手边是卧室门,敞开着,撒花的小碎花床罩、靠枕很随意地摆放着,床头挂着一幅装饰画,静物画里的花卉似乎散发的午后慵懒的恬淡。
空间很小,因为布置得独具匠心,完全不觉得拥挤。
小正太散淡地把自己的身体投在了沙发上,撑着下巴,姿态轻松娴雅地坐着,水汪汪的黑眸不自觉地追着廖小萌的身影飘来飘去。
廖小萌的手指依恋地一样样地轻轻模过去,脚步轻快,眉目里都是乍然而现的向往,那生动的神色衬得她平淡的五官多了抹异样的韵致。
“哎呀,吴毅,你快来看,这个厨房的布局倒是精巧得很!”
一个柔柔的声音打破了这小样板房内短暂的静谧。
廖小萌正站在开放式的小厨房里打量那成套的一溜儿餐具,她虽然不喜做饭,可是,这样亮晶晶的一个厨房显然很吸引她。
吴毅!
这个一直在她的大脑里徘徊不去的名字让她立刻本能地四下环顾,难道因为过于执念,竟然出现了幻听?
然后,廖小萌一转身就看见了他。
——他——他——当然,还有他身边那小鸟依人的白兰。
三人的表情,似乎都凝固了一秒钟。
措手不及之间,廖小萌觉得面前瞬间闪现万千的幻象,杂乱无章,奔腾交错,如同电影的蒙太奇手法一样,拥挤的往事充斥着她所有的视听。
这几天,她的醒里梦里都是这个男人。
可是,她梦里的吴毅却永远都是他们高中时候那清瘦少年的样子,很高,穿着很普通的白衬衣,下摆随意地在晨风里飘着。
在不同的梦里,他也在不同的地方出现,他的手一如既往的凉,总是拉着她的手一直走,走到后来竟然成了荒无人烟的大漠,她又饥又渴,正想问他是否要回头,茫然四顾之间,高天大地的旷野里只剩下她独自一人。
她常常分不清是醒是梦,绝望得只想就这样站死在那寂寥的旷野。
她在繁琐的生活里冲锋陷阵,经营着和他卑微相守的柴米油盐;而他在何时选择了这个可以助他青云直上的白兰?
廖小萌怔怔地瞪着那两个亲密地站在一起的男女。
她茫然的脑际里仍然无法释怀。
——那个穿着校服,领带打得方方正正,承诺她一辈子的儒雅的男孩子怎么会如此轻易地把曾经的少年时光一步踏过,远远地把她一个人抛在时光的尘埃里?
吴毅最先回过神来,他的唇角浅浅一笑:“好久不见!”
那笑容疏离清朗,仿佛他面对的不是八年来相濡以沫的前女友,而是一张不过是面孔有些熟悉的路人甲,连名字都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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