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幽灵船酒吧的琉璃灯盏闪灭了三次之后,就是在告诉这个楼层的酒客,他们要打烊了。
此时,幽灵船酒吧的二层和三层的琉璃盏都已经闪灭了三次,酒客们都非常配合的纷纷结账离开了。
这是万千年的规矩了,只要是来过幽灵船酒吧或者听到过幽灵船酒吧的人基本都知道。
不过,幽灵船酒吧的一层绝不会打烊的,酒吧一层是一年四季全年侯营业,除了幽灵船消失的那三十三天之外。
淼老带着唐米尔也离开了,因为,他们同样得遵守幽灵船酒吧的规矩,他们并没有被白蛤和幻莎羽怡邀请,必须离开。
梦丁站在幽灵船酒吧的三层吧台边的旋梯边,神识跟随着淼老和唐米尔的脚步,一直到淼老和唐米尔走进了山庄住宿大厅,因为,在里面的话,他的神识不能进入了。
他转过身,对着白蛤和幻莎羽怡点了点头,“可以了。”
白蛤走上旋梯,随手带了一下梦丁,幻莎羽怡紧随其后,一起消失在了旋梯上。
布满了各种符阵禁制的船壁;布满了各种符阵禁制的船板;布满了各种符阵禁制的船舱顶……
每一个地方,每一件装饰,都被各种符阵禁制覆盖着。
这是一个满了符阵禁制的楼层,即使在空荡荡的空间中也是禁制密布。
梦丁站在白蛤和幻莎羽怡的中间,他一动不动地看着这个符阵禁制的世界,他不敢动。
在月光石的淡淡的光芒中,梦丁的脸色变了又变。
幻莎羽怡微微一笑,“不用担心的,这些符阵禁制我都已经锁闭,即使进入阵中也不会被开启。”
梦丁看到楼层的前方右边的斜角,也有一个和吧台里一样的旋梯,在旋梯的扶手上,有一点比较亮一些。
当梦丁的目光注视到这个光点时,它突然地形成了一条感觉上更亮一些的黑色光带。
“嗯!”梦丁不由的嗯了一声,幻莎羽怡以为这是回应她,白蛤以为是梦丁放松了紧张的心神。
而实际上,梦丁发现这条特殊的一线光带,画出了一条非常特殊的、复杂异常的曲线,一直到延伸到他的脚下。
“羽怡小姐,请打开符阵禁制,如何?”梦丁咬了咬嘴唇,决心要试一试。
他在随意的目光一动中,已经确定白蛤和幻莎羽怡都不能看到那条特殊的光带。
幻莎羽怡一下把头抬高了二分,她非常疑惑的看了看梦丁,“你知道这是什么禁制?”
梦丁目光一遍又一遍地扫视着特殊光带的走向,位置,他发现有些符阵禁制,光带一绕而过,并没有探触。
这些被绕过的符阵,他几乎都在符阵典籍上看到过,而它们融合在其它符阵中,很难清除的辨别。
可当你辨别出来后,自然心里特别高兴,会去破解这些能够破解的禁制……
“如果破解了这些不需要破解的禁制,那么,结果……”梦丁想到这里,身上一下冒出了一身冷汗。
他忍不住侧头看了一眼幻莎羽怡,心里不禁惊叹,“如果禁止开启,这将是一种什么样的死亡,这种死亡实在太过可怕了!!”
梦丁推算着特殊黑色光带的走向,现在是他的机会。
他在禁制没有启动时,把光带的每一个走过的点,不差分毫地烙印在了头脑里。
“羽怡小姐,我从来没见过这种禁制大阵!”梦丁伸手擦了擦额头冒出来的冷汗,好半天才回答幻莎羽怡的问题。
“那你为何要羽怡小姐打开禁制呢?”白蛤追问了一句。
他对于梦丁有种很不同以往的感觉,这个只有练气期九层的少年,让他看不透。
某些他说不出的点,在这个少年的身上,很是让他看不透!
梦丁再次抬起手,把额头一缕头发,用手指梳理到头上。
然后,对着白蛤和幻莎羽怡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也喜欢学习符阵禁制之术,难得看到如此复杂的禁制大阵,……所以,想亲眼看一下,也算开开眼界!”
幻莎羽怡好像天生就是带着笑容的,无论她心里想什么,无论她开心或者生气,她的笑容都是那么的真实而温度。
她稍稍侧头,看了看门后的一个圆圈,嘴巴微微张开了一下,一丝好似她的呼吸一般的气流,淡淡地散去,消失在了门外。
梦丁没有注意到这个环节,当然,就是他注意到的话,也是没有任何疑问的,因为,他不会看到任何异样。
白蛤很有兴趣地和幻莎羽怡点了一下头,幻莎羽怡的笑容,于是浓郁了一些,手指玩弄了几下自己的长发。
“梦丁,你确信想要看看吗?”
幻莎羽怡的声音很轻,听不出任何的感情色彩,可实际上,她的心里对梦丁的微笑,产生了一种很不耐烦的感觉。
她虽然不至于把梦丁看的很差,但相对于她来说,梦丁的修为实在是低。
但这并不是梦丁的明天,谁又能知道未来之事!所以,她不喜欢这种没来由的对梦丁的疏离感。
梦丁的目光始终游离在层层复杂交叠的禁制符阵上,他的目光里有一点点的火花闪动。
他一点也没有躲避白蛤和幻莎羽怡的扫视,他的左手的食指肚被牙齿不停的咬着,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手指肚有血迹渗出。
双眼由于太过专注,都眯成了一条缝,身子前倾的幅度和以往几乎一模一样,这说明他想到了什么,或者说,他已经看到了什么。
廊檐成排,雨水成线。
六角冰船,雪花成帆。
梦丁感觉到了一点点鲜的血液的味道,他使劲地在自己的手指肚上吸了两口,无意识地尝试停止血液的滑出。
他的心里一阵颤抖的兴奋,他越看越觉得光带上的一个点的周围,可以形成两个他和唐米尔始终研究着的,奥妙极大的禁制图。
《雨珠》阵,《雪花》阵。
只是,这两个看似相似的禁制阵,相对于他和唐米尔研究的,却是要简单了很多,他不清楚为什么。
“请幻莎羽怡小姐打开一下,如果,可以的话。”梦丁脸上的汗珠现在是一大滴一大滴的,他只得不停的抬手擦拭。
“我很确信。我希望尝试在不破坏这个大阵的情况下,只通过活门,能否走过去!”梦丁一字一顿的说道,生怕遗漏了哪个字,而使的幻莎羽怡和白蛤改变主意。
……白蛤和幻莎羽怡都把目光定在了梦丁的脸上,他们虽然各自的想法不同,但那份内心的震惊却是万分雷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