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在座的比利时公使,心里是怎么想的,他就更没有兴趣去理会。
那位公使阁下坐在那里,已经被他看成是一块烤得流油的比利时小牛肉了,他要考虑的是怎么吃这块肉的问题,而不是考虑肉在想什么的问题。
何况,一坨死肉,又能想什么呢?
俄罗斯参赞、署理公使闊雷明阁下就不高兴了,他要为自己和伟大的沙俄帝国,去争取一点脸面!
他马上就跳出来了:男爵阁下……
“!阔雷明阁下,请称呼我‘子爵阁下’!本爵现在是大清帝国的钦差大臣,同时,也是大清帝国的子爵!”
阔雷明被一口气憋住,有点气喘地瞠目结舌,好一阵子,气才喘匀净,他气势汹汹地说到:子爵阁下,现在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没有必要再浪费时间,去看什么电影了吧?我们是来抗议的,清国必须赔偿三国传教士和教会、商人的损失,我建议,你们就赔偿一千万两银子吧!怎么样?子爵阁下!
说完之后,阔雷明才把气出匀净,刚才他被王致鸣一下子就打断,那一口气呀,是憋得他难受死了。
他说完后,小日本公使、大鸟圭介也马上接着跳出来,与阔雷明的语言配合着,叫嚣着如何、如何……最后,大鸟圭介习不出意外地,也“惯性地”说出了今天王致鸣最想听到的一句话:战争威胁!
王致鸣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与刚才听到日本人要派遣军队时,浑身一个哆嗦的奕劻王爷,交换了一个眼神,王致鸣眼神之中透出的那种安详和“不要怕!”的神色,也鼓励了王爷,奕劻也微微点点头,随后就与他,像看马戏似的看着两位公使先生,在那里尽情地表演双簧。
等两个小丑一样喋喋不休、激情表演的公使阁下,发现在座的各国外交官,或者是看笑话,或者是像看白痴,更有一些公使是用怜悯的眼神看着自己时,两人才猛然住口,他们还没有搞清楚这些出发前,还是“同一条战壕的战友们”,为什么会那样地看着自己?
王致鸣看见那两位双簧表演者,在自己的座位上慢慢地坐下后,才开始继续发言。
“阔雷明阁下,大鸟圭介阁下,请问您们现在是来干什么的?
如果,你们是来商量问题的,那就请安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不要像大街上的泼妇一样!
咱们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再来分清正义和邪恶,之后再来分清责任大小,这些事情都没有搞清楚,就胡言乱语的鸹噪,你们不觉得你们是在侮辱自己的智商和人格吗?
如果,这就是你们的政治智慧和外交官素质,那我就要恭喜你们了,你们离任退休的倒计时,将会很快开始,就是不知道亚历山大三世陛下和天皇陛下,还会不会给你们准备退休金?”
王致鸣的话一说完,会议室里面,立即就响起一阵嗡嗡声。
很显然,那里面有一部分,是憋住气的一种怪异的笑声。
阔雷明听完之后正想跳起来,王致鸣一看,立即接着说道:阔雷明阁下,我已经说过了,请你坐下,等会有你发言的机会,请稍安勿躁!
礼貌,是一个上等人的基本修养!
大鸟圭介在阔雷明准备跳起来时,也脸红筋涨地、假装恼怒地准备站起来,王致鸣根本就没有理会他,接着对阔雷明说道:
一会儿看完资料,我倒是想听一听来至涅瓦河畔的俄罗斯朋友,会有什么样的判断?
如果你的判断合理,而且还公正,那…我就将考虑,提前解除对俄罗斯帝国的新药禁运。
如果你能够代表伟大的俄罗斯帝国,在这次的四国纠纷中,完全站在中立的、公正的立场上,来帮助我们四个国家,分别谈出一个公正的、合理的赔偿处理办法,那我还将考虑把新产品、新技术的禁运,也解除一些,以帮助伟大的俄罗斯帝国发展经济。
怎么样?阔雷明阁下?
当然,您,不用勉强自己,去做自己根本就做不了的事情!
这一席话,是当着这些外交官的面,当场给俄国人开出了价码:
第一,如果你,不捣乱,那我就将考虑解除对沙俄的新药禁运;
第二,如果你,再能够始终保持公正的中立地位,我也不亏待你,再解除部分新产品、新技术的禁运,让你在沙皇那里立一次功。
呵呵,解除禁运,对自己本身并没有什么损失,对自己的销售来说也没有什么影响,既不增加收入,也不会减少收入。自己的这些新产品,都是先签合同、付款后,按照生产计划供应的。技术谈判,又是另外一码子事情了。
解除禁运后,你俄罗斯人要买新产品,好,我也卖给你,但是,你就只有签完合同、付完款,再去排队了,至于你什么时候能够拿到产品,那就是一个纯粹的商业问题了。
但是,只要俄国人接受了这个交易,列强们就缺了一个惯于、习惯、极有心得的一个胡搅蛮缠的主,少了一把由英法控制的刀枪,只剩下一个还可以勉强上场、接替北极熊的日本小矮子。
哼,小日本,只是一支偷工减料、可靠性不太高的前装火药枪罢了,哼哼!
在座的英、美、法公使,是马上就明白了爵士的目的,但是他们也无法阻止。
人家可是当着你们的面做的事,那是正大光明的,没有任何阴谋成份在里面,有,那也是阳谋、不是阴谋,让你是无话可说。
听完爵士的话,让阔雷明灵台一阵清明,他略略有些尴尬地、不由自主地安放好了自己的臀部。
现在男爵对俄罗斯的新药禁运和新产品禁运,以及中断所有的合作与投资,首先,是把帝国的国际形象挫伤了。
其次,男爵的投资金额虽然不大,但是它的投资项目,却都是先进技术的投资,是对帝国的工业发展有极大促进作用的。
他是知道,财政大臣维特伯爵,对那些卖硝石矿给日本人的商人和贵族,是极其不满的,据说,他已经在沙皇陛下那里告了无数次的状,要求陛下惩罚那些商人和贵族。
男爵阁下对新药、新产品的禁运,才是影响最大的!
这几个月来,那些贵族们,都只有去柏林,去巴黎治病和购买男爵阁下的新产品了。
如果自己能够使男爵解除新药禁运,那自己就是那些贵族们的救星,如果……
在阔雷明独自敲起了自己的小算盘时,王致鸣的目标又对准了大鸟圭介。
“大鸟圭介阁下,今天是讨论欧洲国家的事情,什么时候大日本帝国变成欧洲国家了?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接到报告,说你们大…日本帝国,也开始传教了,我到是孤闻寡陋了,不知道你们,大…日本帝国,传的是什么教?是奥姆真理教吗?
在这次参与了拐卖人口、拐卖婴幼儿、虐杀婴幼儿的反人类的暴行里,难道说,也有你们、大…日本帝国,参与吗?
哦,那可是一件很不体面的事情啊,那是一种反人类的暴行,一种残酷、血腥的兽行,是邪恶的、毫无人性的、是要受到上帝谴责和惩罚的!
一般来说,那不是人类,所能够干得出来的,那是要遭报应的,会被佛祖显灵、天打五雷劈的!
难道说鉴真大师,当年,没有向你们日本人传授‘仁’吗?
你们从中华的唐朝时期,就开始大量派遣遣唐使,向中原学习,学习中原的一切文化、科学、技术,哦,还有中华的文字,否则我很难想象出你们日本人,能够创造出什么样的文字出来?
难道说你们会另辟蹊径,偷师学艺地、搞出一种蝌蚪文?”
他这一番话,是以诙谐、调侃的语气说的,没有一丝火气,轻描淡写地,就把这次的传教士事件,利用教训小日本公使的机会,做了一个大清官方的定性结论。
玩玩、奚落大鸟圭介到是其次,为谈判定下调子却是其主要目的,告诉那些想来找茬的鬼子们:要谈可以,但是只能在我定下的这个框架内来谈。我的底线是:
第一,那些传教士们是邪恶的、是反人类的刽子手,他们是必须受到公正的、正义的审判滴;
第二,那些支持、伙同他们为恶的外交官员和商人,以及支持他们的军队军官、士兵,都是邪恶的,他们的罪行也是要受到公正、正义的审判滴;
第三,作为他们的国家政府,那是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的,也是应该向清国的受难民众道歉的,赔偿受难民众的损失,那也是天经地义滴!
调侃完主动送上门来做道具的日本人,他的脸色立即就变得冷如寒霜,声音里也充满着一种渴望,一种带有硝烟味和血腥味道的语言,开始在会议室里面响起来:
刚才,我好像听到大鸟圭介阁下,毫无征兆地“主动”向大清帝国和我个人发出的战争威胁!
不知道在坐的,各位尊敬的、高贵的、绅士的外交官阁下们,您们听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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