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笃雄这边的军队——马栅是不直接参与打战的,只是协助塬狼做着补给工作,所以卡玛的存在是合情合理的。
现在战事紧张,没有人手去寻人,阿穆尔虽派人找了几次,但都没有结果,岩笃雄希望闺女能帮上忙。
马栅多了一个卡玛,也会有一些士兵好奇,阿牛就扯谎,说卡玛是自己同乡,家里兄弟多,也没名字,排名老七,大家都叫他小七,他的兄长都已战死杀场,他也想成为像哥哥们那样的人,所以来到南原,为国出一份力,前几天一直在塬狼那头,可是他打不好仗,但人很机灵,就被派到这边来了。
很老套的说词,听了这些话,卡玛有想杀人的冲动,赫律现在生死未卜,这只蛮牛在讲什么,她阿爹可不是让他这么说的,在军营,她又不好发作,只能忍着,总有她报仇的一天。
卡玛没闯荡过江湖,却受师父司徒照的熏陶,对生存之道很在行,特意把自己脸弄得黑黑的,让大家都忽略她。
还好牧场的小伙子们都随赫律被编制到塬狼,要不卡玛还真是到哪都得穿帮,阿牛父亲是岩笃雄的下属,几年前战死疆场,老将军一直心存愧疚,对阿牛也一直照顾,阿穆尔分营时,岩笃雄特意把阿牛调过来,当然这小子很有意见,他这个大力士不能上阵杀敌,却每天搬送粮草,勇士无用武之地。
马栅这边基本上都是新人,没有认识卡玛的,岩笃雄和阿牛都放心。
父女两人都很小心,虽只有两个人在,卡玛也会先屏气听听周遭,是否合适私谈。
在军营里呆了两日,卡玛白天去搬物资,晚上就到阿爹帐里研究赫律失踪的事。
“赫律失踪一事,只有阿穆尔知道详情,我去问过,可是现在是敏感时期,王爷也不方便详谈,只道不用我担忧,他会安排,前几天,蒙军吃了败仗,更没心思去找人了。”
“和哥哥同去的那些人呢?都没回来么?”
“没有。”
一点头绪都没有,如何找人。
卡玛第三天上午,按照和尚狐约定好的,给他留了信号,她不能继续等下去,她要去见尚狐,这两天也许尚狐那边会有消息。
子夜,卡玛未睡,侧耳听着阿爹均匀的鼾声,一会儿她要出去,心里寻思要不要给阿爹点穴,又一想这样做有些不厚道,可又不能让他担心,看时辰差不多了,轻巧的起身,下床慢慢靠近阿爹,点了穴道,让阿爹好好的睡一觉吧!
马栅的军营里,一道黑影快速的闪过,消失在漆黑的夜色里。
无月的草原,在黑夜里有些诡异,遥远的灯火忽明忽暗,像地狱的鬼魅来超度这场战争的亡魂。
离开军营很远,卡玛站住,静等尚狐。
入冬的草原,午夜的风呼呼的拂过衣角,身后簌簌的传来脚步声,来了。
卡玛未回头,离开雾忧山三年,她很久没有这种安静的不确定感,一种身体里熟悉的气息回归本体,她不喜斗,却唯独爱挑战。
身后的人渐渐走近,一股熟悉的淡雅菊香飘入鼻端,不是尚狐。
和谐的作用和反作用,就是文文之间不知能不能衔接起来,我奔走泪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