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卡玛没去理,她一心惦记阿穆尔,为什么没消息啊?精英们也不急,天天嘻嘻哈哈的闹,这帮没良心的,等阿穆尔回来,她一定把他们八人,不,算上福伯那老头是九个,一起绑了,游街示众。
“岩笃小姐真是好兴致,草原的日落最美,可这一个人享用,不觉得凄凉么?”
卡玛一怔,没有回头,今天和她一起出来的两个精英恐怕是凶多吉少。
“好久不见了,岩笃小姐不想念韩单么?唉!枉我那么记挂小姐了。”
“庶西城主不是客,我呢!又不是这里的主人,没办法好好‘招待’城主,城主还是自便吧!”
“岩笃小姐真是识时务,阿穆尔死了,你理所当然就不是仫北的主人了,不如我送你一个主人的位置坐坐如何?”
卡玛讶然,深吸一口气,“城主还真是什么事都知道呢?”
“哈哈哈哈,因为人是我杀的。”
“城主真是诚实,杀了人还来通风报信。”
“岩笃小姐不想去给情人收尸么?”
“嗯!这个字眼我喜欢,情人。”
“请吧!岩笃小姐。”
傍晚的夕阳已落入地平线下,似乎还有一点不甘,为了能继续看到这一场戏,残留一点余韵的光辉,金灿刺眼。
卡玛起身,拍拍衣角,阿穆尔不会死,如果死了,韩单就不会现身,她差点就被糊弄过去。
看来人呢还是不能太贪心,拿了人家的东西早晚得招人惦记,这铁甲军都出动了,当主子的也不能坐以待毙。
韩单和隆步早就串通好了么?游戏越来越好玩了,可男人之间的战争跟她这个千金小姐有几毛关系,她委屈了。
仫北的地理环境,阿穆尔跟她说过,周边几里地才会有一个岗哨,两名精英遇险,一时半会不会有人来应援,她没的时间可耗,韩单既然敢选在这个时候来,一定知道这个时辰是最薄弱的时候,她没有胜算,识时务的听从吧!
卡玛大方随韩单上路,赶往沙漠。
想当然,卡玛姑娘有许多疑问,可是不能问出口,问了代表心虚。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和赫律、阿穆尔待的久了,人也会油滑的知晓什么话该问,什么话不该问。
仫北离沙漠很近,不到一天,两人进入沙漠。
路上无话,卡玛一直保持淑女姿态,让韩单自个唱独角戏吧!
两个聪明人在一起,就看谁能沉得住气,笑到最后。
韩单也不和卡玛搭话,卡玛的坦然和淡定,让他也惊异,她总是让他刮目相看,一对本是认识的男女,因为某种关系形同陌路。
行进沙漠已有三日,卡玛没时间准备那么多水粮,韩单也没准备。
卡玛气的想骂人,可又忍住了,韩单连自己妹妹都敢造次,一饿之下,杀了她吃肉,有些划不来,她敢怒不敢言。
又过了三日,卡玛要渴晕了,杀千刀的赭西韩单啊!一定是来灭她的,哪有人走了六天,找不到终点的,这个聪明自大的城主不会是迷路了吧!
可能性非常之大,卡玛实在是走不动了,躺在炽热的沙子上,呼气,还好这段时间,阿穆尔没少给她大补,照她原来那个小体格,早就挂掉了。
她今年十六岁,不会被渴死在茫茫沙漠吧!真是有够丢人的,更丢人的是赭西韩单,大话说的挺响,结果是个大路痴。
还有天上那个闪闪发亮的大圆球,一直挂在那儿,自始至终她就没见它动过,烤死了,要熟透了,她感觉自己都有一股糊糊的味道。
再转首瞟了一眼韩单,比她还虚弱,大口的喘气,活该,他妹妹赭西瑶醒了吧!纵欲过度,自作孽不可活。
啊!没人救了,要死了,卡玛无声的哀号。
韩单离卡玛有一段距离,坐下,从身上拿出唯一的大饼,掰开一半给卡玛。
卡玛望天,不吃,她现在不缺粮是极度缺水,她是女人,没水会枯竭的。
韩单看卡玛不吃,自顾得吃下了所有的干粮。
“该走了。”
起身又朝前走去,卡玛无语,笨蛋的赭西韩单,真不男人,就不会让她多歇一会。
要是阿穆尔在,一定牛马伺候,阿穆尔对她挺好滴。
晃晃悠悠的爬起来,跟上韩单,没走几步,脚下一陷,人一下子栽下去。
韩单反应过来,伸手去拉,抓了个空,卡玛已没了踪影,情急之下也跟着跳了下去。
也不知道沙坑有多深,两人前后一起坠落,似乎没有底一样,一直下降,四周都是流沙,也没有能固定的地方。
过了许久,两人终于着了地,卡玛眩晕,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嘴里鼻子里都是沙子,憋的她喘不过气来。
韩单赶紧起来,扶起卡玛。
“你没事么?”
卡玛没想到韩单也会跟着下来,皱了一下鼻子,摇摇头。
韩单看卡玛无恙,稍稍松了一口气,起身环顾一下四周,像一个沙洞,也不知从哪里透进来的光线,将里面照的很亮。
“我们马上离开这儿。”
卡玛抿唇,她当然知道不能久留,她有这个常识。
韩单在前面模索着带路,卡玛尾随在后。
沙洞里很窄,只能容一个人穿过,看见前面探路的韩单,卡玛有个罪恶的想法,她想抡起拳头把韩单敲晕。
好像感觉到卡玛的想法,韩单回头拉住卡玛的胳膊,继续前行。
被人拉着走,有点不舒服,卡玛反感韩单的触碰,往回拉自己的胳膊。
韩单回头看了一眼卡玛,“我就是死也要拉你一起陪葬。”
意思不言而喻,他有危险她也别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