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入非非 (三)浪漫的浅黄色故事

作者 : 陈元安

“柏雅,我真的爱你。”

我几乎每年都要装模作样的把自己的生日和情人节过一过,在三十岁之前我总是十分隆重地邀约几个很要好的朋友在一起喝酒庆祝生日,而情人节就是尽量找一个自己看的上的质量过关的女性朋友,否则宁缺毋滥,所以有时候就是一个人孤独的度过情人节,在情人节前后经过回光返照似的穷追猛打之后,无论有无结果,都要暂告一段落。

我给柏雅发信息:“我真的爱你。”她不回,我打电话,她不接听。不听就不听,算了,心里一股酸楚。但是我是坚毅的,刚强的,不就是一个女人嘛,咬咬牙一个情人节就过去了。是的,我经常在过节日或者重要的情绪来潮时刻,会情绪急转直下,但毕竟是久经考验的围城外的优秀革命战士,失恋之苦或者没有女人的苦又算得了什么。那些有女人的男人,都拥有的什么品质的女人呀,那种不符合要求的女人宁可不要啊。当然,我要是一个女人,那种品质很差的男人我也不会要的,必须有原则有底线。

想起好多年前的第一个情人节真的十分温馨。那天早上我就如约赶到蛇口的海湾花园附近,晓珊身影轻灵地飘然而至,我暗暗一惊:真漂亮,如果有幸和她“执子之手,与之偕老”,那该是多好的一件浪漫的事情呀!可是,当时囊中羞涩,何以依赖?总之,那天是硬着头皮去约会的。我真的没有钱,我只好买了一朵红色玫瑰花送给晓珊,我以为她会生气的,说我为什么这样小气。不过,她的反应令我有点吃惊,她竟然当着很多外人的面在我脸上亲吻了一下,我当时脸红了,心跳也加速了。我这个刚刚来深圳闯荡的人,对特区的一切都显得慢一拍,包括和女朋友约会,我还是怀念过去的人和事。我只好再一次硬着头皮和她一起进入酒店喝早茶。最后的钱也是她付的,我心中有种说不出的苦衷,也无从说起。我不是因为自己没有钱要女朋友付钱而难受,而是在那种场合自己十分不适应。晓珊就说“看你,深圳很现实的,你要想开点”她根本不知道我是因为不适应才这样窘迫的。

阿木在手机信息里说:“情人节郁闷呀,那女的也不约出来,还关机了,估计出去跟别的男人鬼混了。我决定不要她了。”我回答:“算了,我这里也没有故事。”阿木愤然道:“这些女人怎么都喜欢装B啊?从此我最不喜欢装B的女人了。要么你本来就是B,我还可以考虑一下。”

这次约会应该是我和晓珊之间最为难忘的一次,也是我们之间感情的最高点。她是和父母亲住在一起的,父母看管也比较严厉。在我眼中应该是一个合格的女人。可是,也许是特殊的原因,比如家庭环境,工作环境,或者性格差异,乃至知识水准,导致我们只能这样,而不能进一步深入发展。既有我的原因,也有她的原因。她在一开始就觉得我就不可能在深圳立足,一两年可能就会打道回府。有一次我请客时,我们几乎都流着眼泪,她说她十分珍惜我们的这段感情,但是感到今后没有结果,看到我这样书生气,她说“深圳很现实,你要想开点,也要灵活应变呀”我最不喜欢别人教训我了,看见我要反驳,她就说“过两年你就会知道的”。我看见蛇口女娲站立在那里,在阳光照耀下,她丝毫没有寒冷的感觉,可是我在这初春的深圳南海边却感到一丝不快,都是晓珊对我的教训造成的。我想,既然你晓珊对我没有信心,那么我也没有必要强求。

我能够过上一个像样的情人节,当然要感谢晓珊。这一天,刘三点,阿木,李左都是孑然一身,哪有像我一样被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呵护着。看来我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路边一对小鸟在飞舞嬉戏,鸟儿显然比我更快乐。

其实,晓珊比我小好几岁,可是在她面前我就是一个小孩子,我不服气。在深圳的第一次恋情大约持续了四个月。那个时候的我对于爱情甚至还没有准备好,我只好硬着头皮把自己打回原形。幸好,那时最为要紧的是赚钱求生,尽管失恋的痛苦很深刻,但是忙碌的生活把自己很快从郁闷中拉回来。这就是深圳,很容易失恋,也很容易摆月兑痛苦。就象不会喝酒的人喝酒一样,很容易醉,当他吃了解药之后也容易解酒。所以,深圳是一个充满酒气的地方,也是一个充满解酒药的地方。

老马每次和我喝酒时总是告诫我“不要相信女人,只要和她们闹着玩儿,你越是认真执着,她们越是把你不当回事,你要蔑视她们。”我说“如果,我真心喜欢一个女人,却要这样违心地欺骗她,那不是让我自己良心上过不去吗?那不是对不起爱情吗?”他马上反驳“这个世界上就根本没有爱情,你千万不要欺骗自己。如果你和女人闹着玩,把她们骗住,那是你的本事。你看你这么多年一直执着地追求真正的爱情,到底有没有得到过实现过?你要知道,当你认真执着的时候,那个女人并没有执着,她却非常现实地在审查你,看你有多少钱,你有没有车,有没有房子,所以,你必须和她们玩。只有这样,你才不会亏待自己,才不会把自己陷进去。”从老马说话的神情,我想象老马当时被前妻和岳母娘教训的样子,那样子比我在晓珊面前狼狈一万倍啊。

老马还说我感情用事,可是他自己却在英子身上栽进去了。有一次和我喝酒时,他接到英子的电话时神色慌张,在我面前十分不自在,说完还极力掩饰自己。我是一个十分体谅别人为别人设身处地着想的人,我故意岔开话题说“最近股票行情不错呀,我这次赚了一点小钱。来喝酒,今天我买单!”我有一次和英子在一起时,我夸奖她的手机“好漂亮”,她几乎说漏嘴了“老马真是眼力差劲,怎么会——”她马上话锋一转,说老马银行的工作职位不好,和以前的副总经理职位相差很大。我故意装傻,说情况发生变化了,要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哈哈,她也没有发现我已经看出破绽。原来老马和英子真的有那么回事,不过我一点也不会觉得失落的,相反我还觉得自己不用在英子身上负什么责任了,因此觉得十分解月兑。这个女人,对我来说可能还是一个危险,必须保持距离,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瞄准我了。我只是潜意识里替老马有些担心,可是这似乎是杞人忧天呀,每个人的命运要靠自己把握。

没过多久,我在英语角发现一个英语说的十分地道的美国人似乎和英子打得十分火热。那天,英子打扮得令人眼热,连我也内心充满一种特殊的化学反应**。她这时候的确十分性感,可能是经过她的那个永远分手的初恋情人接近两个月的充分开垦的缘故,她今天显得格外富有女人味道,即使这个名叫哈里斯的接近50岁的老外,也抓住一切机会把视线充分地在她充满性感的身体上进行扫描,我是一个挑剔的男人,这一刻也不得不赞赏地在内心深处喃喃自语“怪不得老马会违心地做出那种事情,情有可原。”可是,老马今天没有来英语角,难道他们之间已经决断了?这样也好,一个人应该让痛苦尽量缩短作用时间。现代人嘛,要学会开导自己,解放自己。我相信老马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男人。要不然,他怎么会和我这样优秀的男人成为好朋友呢。

老马坐的公共汽车在深南路堵了差不多50分钟,老马干脆下车回家了,他在路上给我发了个信息。我看见英子刚才在那边孤独的坐着,似乎在等待老马。我走过去问他老马的情况,她说她和老马之间没有什么,叫我不要瞎猜。我说,老马是个好男人。英子说:“他好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眼前的灯光和音乐突然变得那么邪恶,它们和英子一样,让我感到心烦恶心。

英子这种女人不会闲着的,他跟我打完招呼径直走过去和几个老外聊上了,尽管此时她的口语不怎样,但她是一个野心很大的女人,说不定哪天攀上一个老外,把老马、我和其他人吓坏的。

第二天,我就若无其事地邀请老马出来喝酒。在席间,我故意开玩笑,假装不知道老马和英子的事情,用十分幽默的方式把老马的兴致调动起来,当他似乎离开痛苦状态时,我故意若无其事地微笑着说“老马,英子好象和那个哈里斯搞在一起了,哎呀,女人就是女人,他那个男朋友知道这回事还不要气死?”“应该不会吧,反正她和男朋友已经分手了,已经谁也不欠谁的了。”“对,你说的有道理,我们真是替他们担什么心呢?”经过这次事变,老马似乎又更加成熟了,我抓住时机,故意向他请教女人的问题,反正他是个好为人师的人,所以在我面前大谈特谈“对女人不能太认真”的道理。其实,今天真正胜利的是我,因为我采取措施让朋友的情绪得到了释放。这完全是大学里抓紧时间学习西方哲学、实验心理学的好处呀。尤其是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在今天也在自觉与不自觉中加以运用,这就是知识渊博的好处呀,至少对吹牛皮也有帮助。

但是,我还是要坚持我的观点,那就是“得不到和永远失去的才是最珍贵的”。也许我的观点可以说服一些人,因为常言道“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其实说的就是“得到”意味着“失去”,得到与失去是矛盾的,也是统一的,这刚好是哲学里的二难矛盾统一的最高境界。比如,大学里的初恋情人,陕西秦岭的次恋情人,都是因为得不到或者永远失去才会显得那么动人,在我灵魂深处沉淀得那样深沉。

阿木来电话说“哥们,今天晚上去芝加哥喝酒吗?”“不好意思,我要和几个炒股票的亮女一起吃饭呢。”阿木问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吗,我说你不行,这几个亮女不愿意我带别人去。其实,我觉得阿木这小子是亮女杀手,担心他会把事情搞砸,而且这几个亮女要告诉我很多股票的内幕消息,我可以和阿木开玩笑,但是却不可以和金钱开玩笑。而且,我还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我对其中一个亮女非常感兴趣。这个女人的来龙去脉我一开始并不特别清楚,也不想搞清楚,人家不愿意告诉我她的**,我很尊重她。

我给柏雅发信息:“我真的爱你。”这个令我伤心令我忧愁的女人,我拿她简直没办法。

我第一次遇见这个向菲菲是在一个凉爽怡人的夏天,那一年股票也是牛市状态。那天中午我分析了股票走势,漫不经心地走到一个麻将台旁边。麻将台上只有一个亮女,二十多岁,其他都是老太太,好象她们玩的是5元10元的麻将。我本来不想凑热闹,可是就在我转身离开的刹那,那个漂亮的女人竟然糊牌了,她那胜利的眼神好象有点异样地盯住我,我突然发现自己象个小孩子似的把头低下,但是我又倔强地抬起头来,用灼热的眼神与她对视,我心里在说“我为什么要害羞!”

这个女人真的很漂亮,绿格子浅黄色裙子底下露出的皮肤白皙略细女敕,正是我当然也是很多男人喜欢的那种,性感,滋润,令人遐想无穷,绝对是一个能够让电梯里所有男人呼吸紧张身体发热的女人。令我吃惊的是,她甚至一点也不显得害臊,居然主动招呼我和她们一起玩乐。她说;“先生过来替我玩吧,我要吃饭。”

是的,她的盒饭正在那里躺着,快凉了。“好啊,不过我也不太会。”老太太们说不要紧,玩的很小。我想也是的,股票亏的时候一点不心慌,这点小麻将算什么。尽管我平时几乎不打麻将,但是为了向菲菲这个女人,我满口答应了。

我坐的凳子还是向菲菲刚刚坐过的,还有余热存在,那一股暖流渐渐的渐渐的自下而上又自上而下地流过我的全身,我觉得十分异样,但是面对这么多女人我唯一的做法就是按奈自己对于向菲菲的想入非非。

第二天中午在打麻将的时候,向菲菲不厌其烦的向我问这问那,我想:这个女人不是对我有兴趣吧?其实我也在打自己的算盘,如何和这个女人进一步发展。我也不失时机地问她一些问题,也开一些令其他女人也哈哈大笑的玩笑。同时,我还不停的观察这个向菲菲。

谈话过程中,向菲菲知道我是王老五,她眼睛里充满异样的光芒,她脸上的酒窝显得更加迷人。没有人能够读懂她此刻的心情,尤其是这一身性感漂亮的身材后面掩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背景故事。难道我会是一个解密的人?虽然觉得机会不大,但我还是心存侥幸,渐渐地进入想入非非的状态。

后来,当向菲菲不在场时,有一个和我关系不错的股友悄悄告诉我,向菲菲是由二女乃转正结婚的,那个男人很有钱,好象是某个银行的官员,她现在的股票资金几乎是从那个男人那里得到的,他们还经常从银行客户那里招徕很多资金炒作股票,好象还坐庄,他们坐庄的股票最近上涨的很厉害,从8元上涨到26元。

这个朋友告诉我,向菲菲好象与那个男人关系不怎么样,好象是不愿意给他生孩子吧。这个股友咬牙切齿的说,一对狗男女,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有一种奇怪的念头在内心深处滋生、发芽。

我在心里一直在骂她的那个从国有企业出来的情人:“他妈的,真是**分子。怪不得中国的银行呆坏帐比率那么高,原来都是被你们这帮家伙弄坏的,你们就是凭借手中的资源进行**,还把这么漂亮的女人弄到手做二女乃和情人,真他妈的可恶!”我的朋友老马就是银行的牺牲品。

我暗自下决心,好象对那个可恶男人说道:“我一定要把这个女人搞定,让你戴上绿帽子。”

而且我还洋洋自得的想:“我就不靠金钱,我只靠我的智商、才华。”

的确,我从来不想靠金钱吸引一个女人,我特别执着于只想通过智慧和才华追求女人,不过很少成功的,因为现在的女人很少在意男人的才华和智慧,她们宁愿寻找一个没有知识没有文化的男人苟合在一起,只要有金钱就行,好象金钱是唯一的,也是最重要的。而衡量一个男人是否有钱的外在的也是最重要的标志就是,这个男人必须有一部好车子,一套好房子。还有,我认为这些年来之所以漂亮女人的眼光越来越庸俗主要因为这些**分子把她们宠坏了,让她们觉得自己的价钱越来越贵。结果,我们这些没有钱的穷困男人就只好做单身男人,长期做单身男人的痛苦也是很难受的,当然单身也有特别的好处,那就是不用对任何女人负责任,可以在需要的任何时候任何地点肆意的发泄自己放松自己,反正也不会留下任何痕迹。所以,这么多年来,我根本就不用担心自己的男人功能的退化,因为有的已婚朋友竟然以达尔文进化论的“用进废退”原理提醒我:长期单身是要退化性功能的,到时候即使结婚也不能满足妻子的要求,我也正是担心这一点所以经常邀约阿木,李左,老马,一起去深圳的红灯QU猎艳,每次行动的时候我都会扪心自问:“我怎么这样无耻?”但是马上又转念一想“人生短暂,生命可贵,该干啥就干啥。”我的确是一个现代阿Q,经常这样自我安慰的。

“喂,老马在哪里?今天晚上去乡村新发现吃饭吧?”“好呀,六点准时到达怎么样?”由于在华强路女人世界看见一个好几年不见面的漂亮女人,也是以前英语角的,我和她聊了大约20分钟,所以我迟到了。

“对不起,我刚才和一个漂亮女人在一起。”

老马早就叫了两瓶老金威啤酒,小姐早就给我们倒好了啤酒,老马为了等我一直没有先喝。

我们按照常规点菜,两个大老爷们就开始干上了。“我们银行单位要改革,精简机构,可以买断工龄,我准备跑出去自己干,做生意或者单独自己炒股票,你觉得怎么样?”老马好象今天更需要喝这一顿酒,他的问题更实际。

“的确要认真考虑,我觉得你既然要出来,那就必须与传统的计划经济、老的观念、老的人彻底划清界限,自己要做好一切思想准备。下定决心下海游泳,不要害怕被海水淹死呀。”我还用自己当初从内地跑出来什么也不要的经历来说服他。他也十分赞赏我的观点。

这一顿酒是很有意义的。

我们坐在窗户边上,振华路上来来往往的各种人历历在目,尤其是对于那些偶尔路过的姿色出众的女人,那真是秀色可餐,一边喝酒一边欣赏亮女真是人生一大享受,这个乡村新发现的餐馆我们今后一定经常来。这里不仅经济实惠,而且风景优美。

老马临走的时候还在叹息如何处理单位买断工龄的问题,我说“别想这些,反正也死不了人,人生就那么几十年,不要为这种问题担心,我相信你的能力的。更何况你的工龄也不长,你本来就是从私人企业里调进国有银行的,你当时都能忍受没有铁饭碗的处境,难道现在是因为年龄大了就不能适应了?现在都已经加入WTO了,你的本事大的很,要不然我跟你一起干得了。你还是要想开点。今天晚上去文化中心跳舞吧。人生得意须尽欢,今朝有酒今朝醉,哈哈!”路边的东北人叫卖着:“现炒的瓜子,5元一袋啊,东北瓜子好香啊。”

文化中心也是以前单身沙龙的所在地,单身沙龙的历史在3年前就终结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在里面从来没有发现一个亮女,即使有的话,也是很多人追逐的对象,我根本就不屑与那些人为这种女人浪费时间,浪费精力和感情。

“柏雅,我真的爱你。”我和老马继续浪漫的浅黄色故事,我期待我与柏雅之间的的蓝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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