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雅,我真的爱你。”
刘三点今天给我来QQ抖动“我们单位的周转房分配有问题。有个新来的小青年问我咋办?这小青年已经联合了几个新来的人联名上书给老杨,要求投票决定命运。”刘三点又换QQ头像了。我一翻看QQ好友栏目,发现只有我的版本最低,阿木、李左、LUIS、大头、老马、老张的QQ版本都是最新的,看来我在这一点上并不那么新潮。于是,我赶紧下载更新最新版本。
“这个估计不行。”等安装完新版QQ,我才回复刘三点。我想,如果真的投票,这些新来的家伙一定占便宜的。这个道理鬼都懂的。刘三点说:“好在这些小家伙都是单位的未来,在某种意义上也是兄弟姐妹。”
第二天,刘三点在喝酒的时候拿出一张纸条,写得密密麻麻的,是那小青年关于单位周转房的个人意见和建议。他提出,周转房的定位是作为一种廉租房,惠及的是在深圳无任何住房的正式员工,应在任何一条规定中体现公平、公正的原则;任何确定能够承租周转房的规定都应是平等的;不应该有职级、工龄、入职年限的差别,大家的贡献都反映在绩效和工资上,不应在周转房上再有差别。
刘三点的字应该是练过的,在欧颜柳赵书法体系中更像欧体,不像阿木的字是靠父亲的遗传,天生就十分隽秀,不归属于任何体系流派,人见人爱。其实,一个人的字,除了家族遗传,后天练习也是非常重要的。在中国古代,士大夫们就靠一手字和一篇文章决定仕途的,阿木要是在古代应该是个大官吧,阿木要做官就成为苏轼那样多人,要不做官就成为李白杜甫那样的诗人,反正必须有才华哟。李左有一次质疑,为啥有人读书读到博士,一辈子就是写不好字。我接着说:“李左,你小子不会是在拍阿木马屁吧?”李左对我说:“字写得好有用吗?没有哪个女人因为阿木的字写得好而看上他吧。”我说:“阿木要利用综合素质让女人看上他,别看他只是本科,但是他聪明机灵,品德好,实践能力强。综合素质高啊。”“不过也是哦,别看那些什么博士,本来是值得尊重的,不就是一个专业上比较突出吗?他综合素质到底怎样?能力怎样?品德人格怎样?这些都是未知数。”李左说的这些话让我心里非常舒服,要知道我也是一个本科生啊,学物理的,我非常清楚地王大厦的激光就归属于我的专业范畴。
我还记得很久以前,与刘三点讨论是否要报考什么研究生的问题,考虑再三后决定放弃了。现在看来,是有得有失。不去在好大喜功的文聘热中凑热闹,保持自己的本色。在这一点上,我和阿木是一个观点,我们很气愤的是:那些人在某个三流大学报下名考个研究生,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请导师吃个饭,给学校交几万元,上几次课,来回几次答疑,最后交一篇论文就算过关。于是中国的文聘学历人才市场又多了一个贴着高级级别的次品。我们这样说,很多人可能很气愤,说我是个酸葡萄。是的,我是有点酸葡萄,如果真的是真才实学有社会良知的人,无论水平多高文聘多高,他应该都是值得尊重的,也是尊重别人的。相反,如果一开始就把自己当成一个次品来打造,混迹于世,是多么可怕的人格啊。也许,这些人是随大流,身不由己,那么又可以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这个社会出问题了,这个社会的文化体系和价值观出问题了。
我在思考这些问题时,有几个超级靓女经过,其中一个穿着绿色超短裙,另一个靓女的头发尤其她的刘海漂亮极了,好多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我顾不上刘三点说话,眼睛也直勾勾的看着那个1.65米左右的苗条女孩,我开始想入非非。一个老外挡住视线,我才继续认真地看着刘三点说话。
刘三点的字里行间显示,那小青年还提出,居住的权利对任何一个人都应是公平的,不应有已婚、未婚、高职级低职级的差别,不应有论“分”排辈的规定,建议所有符合条件的申请人,全部抽签,听天由命,看“缘份”。
那小青年还说,未婚人士也希望能有更舒适的住所,其对居住的空间品质需求不亚于已婚人士,已婚人士具有比未婚人士更优越的家庭收入资源、能力资源和社会资源,属于“优势群体”,因此他要求不管已婚、未婚,其分配的居住条件都应相同。
我先问刘三点的态度,这小子居然赞成小青年的观点。我有点愤怒地往天上望去,月亮孤独地高悬在天空,这个城市的人们已经很少关注月亮了,我也只是此刻才关注月亮。为什么?因为时代进步了,科技文明导致人类不像以前那样以来月亮照亮晚上的路。城市的电灯照明掩盖了月亮的自然光明。我希望月亮掉下来,砸着刘三点的头。
“因为你小子根本是从自私的角度考虑问题,你也是个新人,所以你就支持小家伙的观点啊。”刘三点不否认,因为我看透了她的心思啊。
但是,他依然要求我证明我的观点。于是我跟他讨论科学VS投票的关系问题。月亮依然高悬于天空,依然那么闪耀,月亮的存在是不可否认的。
我立即回答,这个绝对不行。刘三点问为什么?以下是我的初步分析。
估计这个小青年的这个动议一旦上老杨杨总的公司全体员工大会投票,必然高票通过。为什么?多数人为小青年所定义的弱势群体(或未婚、低职级、或低工龄、低入职年限),他们会帮小青年投票的。如此推而广之,可能会失控、乱套。这不是危言耸听,中国与西方的文化差异决定了这个可以预期的结果。
酒吧灯火阑珊处,帅哥们,靓女们在夜色中摇曳着**的身姿,发泄着与时间与灵魂有关的忧伤与快感。
这个往复杂里说,上升到投票和科学的关系问题了。
我的观点,老杨的公司管理层拿出必须更加科学服人的周转房管理措施,因为供不应求的情况下,必须寻求最后的智慧答案,而且是可以量化的。
“柏雅,我真的爱你。”我忘不了给柏雅继续发信息,月亮在天上看着我,她很感动,因为此刻的QQPARK只有我看着她。
如果回到科学VS投票关系问题,能够科学解决的问题,必须科学原则优先,投票让路;找不到科学答案的,让选票负责,比如全体员工投票进行票决。
我告诉刘三点,这次我要感谢这个小青年。这是他帮我找到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来兜售我的科学VS选票关系理论,就是说,选举之前必须让如何寻找最优标的进入投票视野,或者防止劣币驱逐良币,在能够科学确定标的的情况下,根本就不要投票。无数例子证明,在中国这种以庸俗人际关系为主宰的文化氛围下,选票产生出来的大多数不是最好的结果,组织体系下产生的人选往往不是最优的。所以,有时候还必须有权威垄断,但前提必须是科学的、逻辑的。
我借着金威啤酒的酒精,在嘈杂的音乐声中,大声对着刘三点说出我的结论。还说,在这个意义上,尽管我理解这小子,也拼命维护尊重小子发言的权利,但是我最终不能支持小青年和刘三点。
“柏雅,我真的爱你。”柏雅没有回复我。我也奇怪,我好久不与向菲菲联系了,但是居然不怎么想她。当然,我承认自己还是比较思念儿子,但并非想得死去活来呀。也许我对向菲菲托管儿子是非常放心的,看来我灵魂深处还是对向菲菲有些寄托和好感的。其实严格地从法律层面说,向菲菲的儿子不是我的儿子,充其量只是我的私生子。
刘三点盯住我:“我要问你几个问题呢。”
“好的,你问吧。”我盯住刘三点的啤酒杯子。金威啤酒在酒吧灯光照耀下泛着浅黄色,乳白色的泡沫就像向菲菲的胸部,也像小雪的胸部,当然也像吴美丽的胸部,其实也像很多女人的胸部。
“选票与科学不是天生的矛盾体,科学的选票并无关系处理的问题。选票没有科学啦?”
我回答刘三点的这个提问:“是的,选票与科学不是孤立的,无论怎么说,在处理意见分歧的情况下,或者科学或者选票。但事与愿违,经常科学被盗用、选票被盗用。科学是没有分歧的答案、确定的答案;票决是概率性结论——比如投票时候的客观条件(初始条件、边界条件)、乃至主观条件,都会造成不同结论。比如1+1=2的结论,是公理,无须投票,万一投票选A(正确)\B(错误),有两种主要情形:(1)是一帮“草民”(没有诋毁的意思,特指教育程度不足者,他也有很多优点)随意投票,50%的概率选出1+1=2是错误的结论,(2)是一帮阴谋家(比如黄皮肤的东方人种),明知1+1=2,为了自私目的,就是要在金子VS狗屎之间选狗屎,结果还是选1+1=2是错误的结论——这第二种指鹿为马”的情形在中国居然是大概率事件,是这个民族的悲哀,终究要付出代价的。所以,科学——这时被所谓的“选票”玷污了。不错,选票是有科学性,但是只有在科学失灵时候,才有足够理由选择投票。只要科学发生作用,科学就凌驾于选票之上。”
服务员给我们加满啤酒,一个穿白色裙子的靓女被一个老外搂着走过去,我十分卖力的意婬了一把这个靓女,反正是被老外霸占了,不用白不用。
刘三点问第二个问题:“任何一项制度都是有其价值观的,小青年首先就强调:周转房的定位是作为一种廉租房,惠及的是在深圳无任何住房的正式员工,应在任何一条规定中体现公平、公正的原则。若规定本身不认同此等价值观,相当于我的建议都不需考虑。但该规定的第一条就是“公开、公平、公正、合理”,至于“科学”可以理解为最后一点“合理”,所有的合理都应是在满足“公平、公正”的基础上,不然,所有的合理都是“伪合理”。”
我立即回答“你这个回答很好,表示理解。合理,也是针对公开、公平、公正的一种补充或强调的考虑吧。”
“柏雅,我真的爱你。”我忘不了给柏雅继续发信息。月亮依然孤独地高悬于天空,依然只有我盯着她,欣赏她光明闪耀的容颜,那分明是夜空里最有价值的坐标。
继续刘三点和小青年的第三个问题。
小青年和刘三点认为,供不应求时更应体现公平公正,不然社会将更乱套。正如城市规划存在的必要就是要干扰“市场看不见的手”将导致的市场失效,我们遵循城市中心地区地价高,将中心都做成高档写字楼、高价住宅区,忽视廉价住宅存在的价值,从而不得不让“弱势群体”忍受通勤之苦,痛哉啊!充分正示“弱势群体”的价值,社会乱套的危机可能更小。
我认为:尽管“供不应求时更应体现公平公正,不然社会将更乱套”,但更要尊重科学,在科学的前提现公平公正,这时二者是统一的。
他们提出,“正如城市规划存在的必要就是要干扰“市场看不见的手”将导致的市场失效”。我认为,这个用来佐证政府VS市场的关系——有形之手VS无形之手的关系有欠妥之嫌。因为,市场行为是大概率事件,政府行为是小概率事件。而城市规划这一政府行为更是一种法定行为,是常规的。
还有,我告诉刘三点,我发现,规划这种政府行为本身没有错,倒是经常改来改去,谁在改?政府自己在改。什么力量导致政府改来改去?利益集团在诱惑、逼迫。
所以,规划存在的主要价值,并非用于证明政府之手VS市场无形之手的关系,而是一种强制行为。以及通过市场手段对一部分人实行挤出,达到达尔文效应,也许不讲人道,但人类历史就是这样,这是自然法则,是符合科学的自然法则。
我真的希望月亮掉下来,砸着刘三点的头,让他的脑筋开窍多好啊。然而,每个人发言的权力绝对是自由的。
月亮移到树叶之间,只露出小半边身影,那是时间惹的祸。我们的啤酒喝完了,的士在路旁等待。钻进的士,我发现月亮依然高悬于天空,那么圆润丰满,那么闪耀光明。月亮代表时间,代表存在,代表历史,代表真理,代表科学,代表我的真诚。
回到家,我们继续抖动QQ。
刘三点、小青年阵营继续强调:“智慧的量化并不经常有效的,特别对于人的基本权利面前,它常常让人处理困惑当中。就比如,当你驾驶一列火车行驶在铁路上,突然刹车失灵,此时你又发现在铁轨上正好有5名工人在检修轨道,没有刹车的列车将不得不撞上这5人;但就在此时,你突然发现在轨道上有条分叉轨,在那条轨道上只有1名工人在检修轨道,而列车的方向盘没有失灵,你可以选择转向分叉道撞上那1名工人,而救另外5名工人。请问此时你能用量化的智慧解决是撞1个人呢还是撞5个人吗?”
我简直太喜欢这样的思考问题的氛围了。我墙上有个蚊子一动不动地趴着,这个蚊子为啥这样执着,不得而知。蚊子为啥不下来吸我的血呢?看着它丰满的身体,知道是前几天吸了我的血。难道是在墙上产卵生孩子?一只猫在外边孤独地申吟,不知是否在叫春。
我QQ:“你这个问题我也经常纠结——美国选总统,因为无法证明哪个候选人的政纲好坏(后验的而非先验的),所以投票;如果对于一个环保问题、城市规划问题、生态保护问题,它启动的
是科学程序——科学评价、论证,而不是一帮人投票,因为投票可能出现很多差异性的结论。还有,美国总统一旦全国投票选出,后面的人员全部是总统自己组阁,而不是像我们这样尊重所谓“票决”——每一个轮次还要采取投票、还要设置不合理的前提条件——当然前提条件是必须设置的,很多人参选竞争一个部长岗位,势必造成巨大成本。话又说回来,人家小布什总统一个牛仔傻帽也能当总统、而且当的还不错,得益于美国文化、体制、制度、诚信社会使然。它有一整套完美的科学、协调机制保驾护航啊。我们中国木有。可悲啊!”
我继续抖动QQ“关于列车岔道上的1人VS5人,我还是选1人的,虽然性质一样,但量化不同。我联想起一个西方的动物保护主义现象。在人的问题木有解决时,还谈不上保护动物。网上传,中国也有堵住一车狗的,但为啥不堵住一车猪啊?既然人是第一位的,为啥把动物看得比人还要重?而且那个人快饿死了,木有这狗肉吃,就彻底完蛋?在这种情况下,动物保护主义者估计不会救人哦。动物保护主义者为了自己的所谓喜好利益自私的要求别人、干涉别人的自由。推己及人,推狗及人吧……所以……所以……”那只猫依然在外边孤独地申吟,不知是否在叫春。月亮还在高空悬着,孤独地注视着我的房子,因为她看着我回来了。我的目光开始转弯,穿过大厅,透过锁孔,来到树林,看见孤独的叫喊的黑猫的那双乌黑发亮的眼睛,我望着高空月亮发射闪耀的光芒,像水银泻地般挥洒大地和我的房子。
刘三点、小青年继续说“科学、逻辑的权威主义能带来“良胎”的选票,选票应建立在某种价值观之上的:是功利主义呢?还是绝对主义?”
我说:“我们目前诚信社会体系、诚信文化几乎荡然无存,所以也没有普世价值观。但是赛先生之路、德先生之路还必须执着前行,披荆斩棘、劈波斩浪,无论前面由是否有地雷阵。其实,科学VS选票的关系带有哲学含义,但还不至于全部由哲学家来思考、解决,只须从政者、社会实践者参与即可。并没有很大必要上升到很高的形而上学啊。”
最后,刘三点抖动QQ说“周转房作为一项物品在我们单位应算一项公共物品,某种意义上就好比是城市中的公共设施和公共物品:如空气、教育、医疗等。总不能是他的“位置”高点就让他多吸点空气,而我的“位置”低点就让我少吸点空气吧,哈哈!”
我非常认真的QQ回答“周转房是带有公共品的属性,但不是主要的,而且资源有限,在资源属性的情况下,就要寻求配置的条件、过程、结果了。空气、水等物品是几乎100%的没有设置产权的,因为是无限制共给的。教育、医疗,就因为有成本有限供应的,就出现供需问题,所以就有专家挂号、学位的问题了。”
我在QQ中埋怨刘三点“你小子在中国,尤其是国有企业还没有呆够吗?是不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是的,刘三点也承认,他也呆够了,也怨透了不科学、乱搞、乱投票的做法。
当下的中国,一个就是充斥人际关系,以前几乎靠关系进入任何一个国有企业,一个就是评选什么先进、什么福利,就是不按科学,或者随意指定、或者轮着来。还有一个,即使投票,人人都票对自己的关系户,即使在一堆狗屎VS黄金之间,人们非要选狗屎。
其实,准确的说,中国好像一直以来就是以庸俗人际关系通吃天下。中国文化里缺乏逻辑、科学,要不我们现在学的数理化不都是老外发明的吗?
我的经历是铁的事实,阿木、刘三点、老张都应该记忆犹新的。我在朋友圈子里,是出了名的。我就是一个老外啊。其实,我也知道,我的价值观与当下中国几乎所有人的价值观不同。我发现,我自己就是当下几乎所有中国人认为傻帽的先进典型代表。
阿木、刘三点,包括向菲菲都知道,我曾经在任职一个国有企业办公室负责人期间,包括管车,那时单位穷,只有一部车子负责上下班接送,还要白天出车现场;这时因为业务需要,有个小哥们小彬被配了一部“准专用车”,主要用于技术外业出勤——其实小彬没有任何错误。是领导给配的安排的。我要说的是——当时小彬和我一起住在梅林二村上下楼层,3年期间,早上我就坐过他两次车(晚上也不过20次,比如接待完之后)。我完全可以按照中国式庸俗人际关系和我的小小“权势”,诱引、迫使小子每天拖我,但是本人根本没有这样做。这个小彬后来还成为我的好哥们之一,还跟我、阿木、刘三点、老张一起喝酒娱乐过呢。
我狠劲的抖动QQ,对着刘三点说:“我问心无愧。你比不上我。我不是常态的中国人。”
刘三点说:“你就牛吧。”院子里孤独黑猫的那双乌黑发亮的眼睛,高空月亮发射的闪耀光芒,为我们今夜的思考作证,为人类的思考作证。
这个世界太简单了,这个世界太深奥了。
可是,我忘不了柏雅。黑猫乌黑发亮的眼睛,高空月亮的闪耀光芒,为我们永恒的宇宙遨游作证。
“柏雅,我真的爱你。”人类无法阻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