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游街好一段时间后,龚亲王盯着秦祭的背脊,突然心生歹毒。刚才那个孩子的举动挫伤了他,必定得还回来才是。他突然懒懒道,“本王要下马。”
此话一出,秦祭浑身一颤。他默默地低下头,缓缓地跪在马旁,匍匐在地,当垫脚石。龚亲王嫣然一笑,夸耀道,“你倒适合去当奴才。”说罢一脚踩在他的背脊上,下马。
秦祭咬紧牙关,龚亲王的那一脚正巧踩在他背上的伤痕上,疼得他直冒冷汗。而就在龚亲王下马的那一瞬,所有宣寅百姓都默默地跪了下去,为秦祭而跪!是的,为秦祭。他们用沉默的方式来抗议,来指责龚亲王的侮辱,来为秦祭不甘呐喊。
龚亲王大为恼怒,叫嚣道,“谁跪就杀谁。”
旁边的徐太守怕生出事端,故意安抚龚亲王道,“百姓们,都起来罢,此人虽是贵为皇室子孙,却是鼠辈之徒,贪生怕死,枉为人臣……”话还没说完,不知是哪个缺德鬼居然月兑掉一只鞋往他的脸上砸去。人群中的小君子又气又想笑。这徐太守说话倒也有趣,他这话可谓含沙射影,要知道龚亲王也是皇室子孙呢。这不,那龚亲王本想发怒,但见那只鞋才勉强没有发作,倘若他借题发挥,岂不就对号入座了?
就在龚亲王大军进入惠州时,凤歌已带领几万大军火速赶往骊岚边境商城,这一路的行动颇为隐秘,就怕走漏风声,打草惊蛇。而此时白慕已快马加鞭找爵,商议如何牵制龚亲王,乘机与凤歌两面夹击北渭。我正在赶往惠州的路上,近段时间的折腾令我的体力严重透支,估计见到秦祭我都得虚月兑了,现在全凭一口气支撑着。只是,我万万没料到已有两千人暗中跟随我秘密庇护。他们的统领者乃随风,皇帝的御林军,目的就是助我挟持龚亲王。这确实令人意外。
惠州徐太守为了不惹恼龚亲王大军,唯唯诺诺,阿谀奉承。小君子主动采取攻心战术,通过将士们的传话告知徐太守尽量引诱龚亲王大军放纵,以此来扰乱军心。这正合徐太守之意,故意安排城中百姓将各自家中的美食或锦物进献龚亲王,以博取龚亲王之心。为此顾将军甚是忧虑,劝说道,“王爷,我看还是速速进卿州为好。”
龚亲王挑了挑眉,懒懒道,“我军征战已久,自然得稍微放松放松。”顿了顿居然道,“这叫劳逸结合。”
这话令顾将军实在汗颜,唏嘘道,“可若太过放纵,必定会掀起大乱。”突然又不安道,“那秦王祭虽称败寇,可他的声望在民间还未完全动摇,随时都有可能反攻,王爷不得不防。”
龚亲王沉思了阵,他虽喜好大功,却还不笨。更者,顾将军一直都跟随他,自然明白他的苦心。良久,他淡淡道,“就依你之意。”顿了顿又道,“即刻下令,倘若有人私拿百姓物品,军法处置。”
顾将军喜道,“王爷英明,倘若我军严格军纪,宣寅余孽定然无从下手。”
第二日,龚亲王大军继续前行,往滨城压近。此城乃宣寅国最大的城池,连通三城五郡。三城乃惠州,卿州,绵城,是宣寅的中心纽带。一旦龚亲王抵达此城,那直入宣寅京都卿州指日可待。换句话来说,宣元七十八年冬,宣寅必定亡国称臣。
由于宣寅每个城郡之间的界限颇为紧密,故只要有人开路,路线颇为畅通。它与骊岚不同的是骊岚山势险峻,道路崎岖,而宣寅恰恰相反,一路地势平坦,水土丰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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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龚亲王大军一路走来,不由得惊叹,他们不得不佩服宣寅内地的物资丰饶。那些古旧的建筑显得雅致端庄,比起北渭来,更多了些说不出的细腻风情,完全没有北渭的巍峨粗犷。
夜幕降临,龚亲王大军在滨城驻扎。滨城富饶物丰,是宣寅寻欢作乐者的天堂。此地最盛名的有几大宝贝。酒,美食,国锦,女人。其中国锦最为珍贵,是宣寅的一大特色。别看那小小的刺绣,它们所采用的丝线可是用女人的头发做成的。
龚亲王许是受到了此地的风俗影响,也变得兴致盎然。更者,行军打仗多时,一提到女人自然也想放纵。而且此地的青楼颇多,就算打仗打到城门口,也照样娱乐不误。故后来被戏称为战争上的天堂。
顾将军一听龚亲王意欲找女人,也不好出口阻拦。年轻人毕竟轻浮好胜,倘若他万事都加以阻拦,龚亲王定然嫌他多事。虽说苦口良药,可多了也会反感,只得任他胡作非为。更者,不多时就可抵达卿州,如今大局已定,按理来说应该不会出意外才是。
龚亲王一行人去了滨城最有名的头牌青楼,醉心楼。待酒足饭饱后,一行人兴致盎然地欣赏歌舞。这中间,突听一将士饶有趣味道,“王爷,看来这宣寅还真是爷们儿的天堂,瞧这些女人可比北渭女人妖艳得多。”
旁边人附和道,“细皮女敕肉的,水女敕得很。”
另一人突然八卦道,“据闻昔年祭亲王广寻天下美女,那秦王府比皇帝的后宫还风流娇艳,啧啧,此等齐人之福可谓风流快活似神仙啊……”一脸猥琐讥讽。
龚亲王笑了笑,懒懒地饮了一口茶,突然饶有趣味道,“如此说来,想必那秦王祭定对房中术颇有研究?”
此话一出,众人都轻浮地笑了。龚亲王突然垂下眼睑,目中滑过了一抹阴残歹毒。他突然兴致盎然道,“快,去把秦王祭找来。”顿了顿又道,“还得找位画师来。”突然又妩媚道,“听说秦王祭嗜好娇俏玲珑的女子,再去找十位这样的女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