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琳莉停下手上的动作,比了个手势,“阿弥陀佛。”
她的脸上没有了上次见面时的痛苦,淡然得好像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
白洁蓝惊讶的瞪大眼睛,在来的路上,她就不太相信,不相信苏姨会真的出家当尼姑!
“苏姨,你何苦这样?”白洁蓝的眼眶里闪烁着泪光。
苏琳莉淡然的看着白洁蓝,问道:“你还恨我吗?”
白洁蓝摇了摇头,她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记得我曾经在佛经里看到过这样句话,意思是说,你永远要宽恕众生,不论他有多坏,甚至他伤害过你,你一定要放下,才能得到真正的快乐。所以苏姨,我不恨你,你又何苦这样。”
苏琳莉欣慰的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拿着扫帚往寺庙里走,只听她的嘴里在念着:“我今悉以清净三业,遍于法界极微尘刹,一切诸佛菩萨众前,诚心忏悔,后不复造,恒住净戒一切功德。”
白洁蓝想叫住苏琳莉,刚要开口就被秦彦凌拉住。
秦彦凌用只有她听得见的声音说道:“她诚心在这里忏悔,我们就不要干涉她了,尊重她的选择吧。”
白洁蓝不舍的看着苏琳莉的背影。
在下山的路上,他们站在一块大石头上休息,石头的下方是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白洁蓝看着面前茫茫的一片山雾,喃喃的说了一句,“我愿化身石桥,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打。”
秦彦凌笑道,“进了一趟寺庙,你就念起这些话来了。”
白洁蓝没有回头看他,她淡淡的问道:“你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吗?”
秦彦凌重复了一遍,点了点头,“明白。”
“这是佛祖的弟子阿难说的话。”白洁蓝开始跟秦彦凌说起那个故事。
“佛陀弟子阿难出家前,在道上见一少女
从此爱慕难舍,佛祖问他——
你有多喜欢那少女?
阿难回答:‘我愿化身石桥,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打,但求此少女从桥上走过。’”
秦彦凌听得有些感动。
其实那句话,是郎伟曾经对白洁蓝说过的,那个故事,也是郎伟告诉她的。
那时候,她就想。
会有多喜欢?
可是一见钟情便倾心一世?
可是不问回报而付出等待?
阿难,某日等那女子从桥上经过,那也便只是经过了,此刻你已化身成了石桥,注定只与风雨厮守。
这一切你都明白,仍旧只为那场遇见而甘受造化之苦。
阿难,你究竟有多喜欢那从桥上经过的女子,令你舍身弃道,甘受情劫之苦?
如今,白洁蓝终于明白,郎伟就如阿难,他愿意不问回报而付出等待。
可是她,终究和郎伟无缘。
秦彦凌从后面轻轻的拥抱住白洁蓝,在她耳边轻声的说,“洁蓝,我可不愿意为你那样。因为,我要和你长相厮守,我可不愿意化生石桥,看着你跟别的男人从桥上走过,也不甘心只见你一面。这辈子,都要将你霸道的占为己有。”
白洁蓝回头笑着看了他一眼。眼里是幸福的笑意。
这就是秦彦凌和郎伟的不同,一个甘愿默默的付出而不求回报,一个则是霸道的想要占有她。
不管是什么方式的爱,但都是真的爱。
白洁蓝觉得自己是上天的宠儿,此生能得到这样两个男人的痴情,还有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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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复生的春天,鸟语花香,晴空万里。
秦彦凌和秦小爱坐在庭院里的桌椅旁。
秦小爱见秦彦凌认真的看着报纸,忍不住问道,“爸爸,你很爱妈咪么?”
秦彦凌笑了两声,那磁性又成熟的笑声比鸟儿的声音还要动听,“哈哈,任凭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
“呃?”白洁蓝咬着手指头,眨巴着眼睛看着秦彦凌,“爸爸是说妈咪是水,只喝妈咪么?”
秦彦凌宠溺的看着女儿,放下报纸伸出手揉了揉秦小爱的头发,“宝贝女儿真聪明。”
白小爱不满的嘟起小嘴,生气的说,“那爸爸只爱妈咪,不爱我吗?呜呜~~~~(>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