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完早餐后,白兰照常赶回对面警局去。而米贵,则照着昨天得来的地址,去找那个玉石批发商去了。
在计程车穿越城镇,绕过一段山村土路,又走了一个多小时后,他终于来到了一个看起来和垃圾回收站差不多的地方。
一个面积非常大的空旷所在,有点像农庄,有点像花卉市场或者,更像卖石雕制品的所在。因为,到处都是庞大的石头,它们就这么随便堆放在一间平房的四周。
“有人吗?”
米贵的喊声,没有引来里面的人,反倒引起一阵狗吠声。直到,他向里又走了一段路,才有一个看似杂工的老头迎了出来。
“小哥,你找谁呢?”
“你好,请问这里是‘翠边玉石店’么?”拿出名片晃了晃,米贵问道。
“是的,小哥要买石?”
“是的,我想要找一种比较稀罕的石。”
“亮哥,有人买石…”老头扯开喉咙向屋里大声喊道。
“让他进来吧!”
正要点头道谢,米贵却突然心中一动,目光朝屋子旁边一块半人高的石头走了过去。
能够放在玉石买卖场地的,必定都是从玉石矿场采来的石料。只是,一些能够从表面判断,认为有价值的石块,很快就被人买走了。剩下的这些,大都是长久以来,被挑剩而堆积下来的。否则,也不会被随意堆放在房屋四周了。
米贵所看的这块石头外表看来很是寻常,甚至连一点透绿的地方都没有。看起来,就跟用来做假山的那种鹅卵石差不多。
在阳光的暴晒下,石头表面传来一阵灼热的气息。伸手触模表面,感觉粗糙,而且纵横交错着几条不大明显的裂缝,重量大概有1000公斤多点。
前面说过,不同质量的玉石,差价非常之大,单纯的重量并不等于价格就高。但是,体积庞大,表面石质层较厚,难以观察里面的情况,都让原石的价格评估带来麻烦。
因此,这些石头一般很难出手。至于自己切割,那风险更大了。
“小哥,是你要买石么?”
不知何时,一个脸色黝黑的中年大叔已经站在米贵身后了。
“请问是高老板吗?”伸手和对方握了握,米贵问道。
“我是高志亮,却不是老板。小哥怎么称呼?”
握手的时候,米贵明显感觉到对方的手很粗糙,那僵硬的老茧,甚至扎得人很不舒服。
“我叫米贵,请问,你这里的石怎么卖?”从刚刚开始,米贵就感觉到脚边这块石头里面隐藏着灵石的踪影了。因此,他开门见山地问起了价钱。
“呵呵,小哥是想自己赌石呢,还是想要做生意?”
“这有分别吗?”
“当然有…”说罢,高志亮让开身子,向米贵道:“一场来到,不如到里面坐下聊。”
屋里有点脏,而且乱,好在地方够大,也非常凉爽,呆在这样的地方,总算不觉得难受。在一张长椅上坐下后,高志亮随手泡了一壶茶,为各自倒了一杯。
“小哥是第一次买石吧?”
“是的!”面对老板的试探,米贵直言不讳。
他并不怕对方狠宰自己一笔,真要价钱开得高了,他不介意直接搬石头走人。
“呵呵,那小哥能告诉我,为什么跑到这里来买石么?”在米贵疑惑的目光中,高志亮才补充道:“不要误会,我只是想确定你想买多少罢了。如果量多,价钱自然就可以便宜点了。”
想了想,米贵试探着问道:“像刚才门外那块石头的样子,你有多少?”
寻常人根本不能分辨普通玉石和灵石的分别,米贵这么问,是想确认这做玉石生意的人,是否知道灵石的价值。
果然,在米贵的询问下,高志亮露出了短暂的迷茫。随即问道:“小哥你是想要和刚才那块石的同类型还是同产地的货?”
“这个…你这里有没有切割好的石料?”
“当然…请跟我来!”
在高志亮的引领下,米贵穿过屋后一块空地,来到后面一间小型仓库。打开门锁之后,里面大大小小上千件切割得大小不一,加工程度各异的玉石堆放得满地都是。
一些明显价值较高的玉石器件,则被放置在玻璃罩子里。
米贵走进仓库,目光随意一转,便锁定在一块被切成两半的石头上。
石头比西瓜大上一些,除了外层的普通岩石之外,内里的绿色带白点的玉质部分只有拳头般大小。
见米贵只注意那一块石料,高志亮眉头皱了一下,感觉有点难以理解。因为,从他的理解上来看,米贵所选的石料,虽然比外面大部分石头都值钱,但以玉质来看,只能勉强算是中价货而已。
“高老板,这块石怎么卖?”依然是开门见山,虽然当中蕴含的灵力不强,但对于如今的米贵来说,几乎可以说的饥不择食了。
“这个…小哥,其他的货,你可有兴趣?”
“其他的?”环顾四周,整个仓库里,已经没有其他灵石的踪影了。因此,米贵摇摇头直说道:“这里只有这一块是我需要的。”
“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独独喜欢这块?”
迟疑了一下,米贵从口袋里模出冷心儿留给他的那块玉牌。递给了对方:“我需要这种玉,你知道它的出处吗?”
“这是…和田玉?”初一接触,高志亮便心头一跳,可等真正拿在手里的时候,更是惊心动魄。因为,从玉牌表面的图案和刻纹来看,这块分明是有着数百年历史的古玉。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块古玉并没有明显的暗色。甚至有一种普通人也能轻易感受到的灵气。可以断定,必定不是从地下挖掘出来的殉葬品。
传说,质量上乘的玉石被人戴在身上的时间越久,就越有灵气。而用于殉葬而被埋藏在地下的玉石,颜色会渐渐变得暗沉…
能够经营玉石生意的人,总是对玉石情有独钟的。米贵第一次遇到的那个玉石老板如此,高志亮同样如此。
“这个…米小哥,你这块玉牌…出让吗?价钱可以商量的。”
摇摇头,米贵微笑道:“高老板,我是来买玉的,不是卖玉。你且帮我看看,这块玉和你认识的玉有什么不一样?”
“不一样?”大拇指轻轻在玉牌表面摩挲,感受着玉牌表面的刻纹,同时,也感受着来自玉石内里的柔润…
许久之后,高志亮才喃喃地道:“玉质无暇,色泽均匀,雕工…我从来没见过雕工这么精细的玉件…这是连现代加工工艺也很难做到的。”
苦笑着摇了摇头,米贵提醒道:“我不是要你看花纹,我是要你看玉…玉的本身,除了刚才你说的色泽什么的之外,还有别的么?”
“别的?”对着光线或背着光线看了半天,高志亮愣是没发现着玉牌有什么不对。灵气这种东西太过飘渺,即使有那么一点点感觉,也很难宣之于口的。
“算了,还是我自己找吧!你不介意我到处看看吧?”
“当然…不过,能不能请你,将这块玉牌留给我再看一会?”
见他如此痴迷,米贵只好随他。自己一个人走出仓库,到屋的四周搜寻起来。可惜,除了之前在门口见到的那块石头外,他没有再发现蕴含灵气的玉石。
回头的时候,发现仓库的门已经关闭了。米贵疑惑间,回到前面的大屋,见八九个人正和老板围坐在那里喝茶,于是走了过去。
“老板,没别的了,就要刚才我看过的两块吧,请问多少钱?”
“哦!就要两块吗?”刚才还迟迟疑疑的高志亮满脸红光,随口应道:“小哥第一次来,那我就算便宜点好了…门口那块虽然没经切割,但体积比较大,算你五万吧!至于仓库那块,就十一万好了。”
按照昨天米贵逛玉石街,随便了解到的行情,这个价格并不离谱,考虑到灵石不好找,于是点了点头,并没有还价!
“好吧!麻烦老板帮我叫一辆车,把两块石搬到车上,顺便送我到市区吧!另外,请把刚才的玉牌还给我。”
“什么玉牌?”
高志亮的话让米贵眉头一皱:“老板,我刚刚借给你看的玉牌,请你还给我!”
“小哥,你是自己记错了,还是欺负我老人家记性不好,讹我呢!!”
朝那八九个恶形恶相的大汉瞥了一眼,再盯着老板隐隐透着戏谑的眼神,米贵冷笑道:“这么说来,你是不打算将玉牌交出来的了?”
不等高志亮说话,一个大汉已经站了起来:“臭小子,你是哪条道上的,竟敢到我们‘翠边玉石店’来敲诈,嫌命长了么?”
另一个人也冷哼道:“小子,如果你是真心想来买石,我们无任欢迎,如果是来打别的主意,劝你尽早死了那条心!”
剩下的几个人虽然没说话,但也凶神恶煞地望了过来。望着还在好整以暇品茶的高志亮,米贵冷笑道:“哼!这么大一家店,居然是黑的,难道你们就不怕我报警?”
“呵呵,小哥儿,我既然能够在这里开店,自然有我的门路。整个西双市,甚至缅甸那边,黑白两道谁不认识我姓高的?你如果真想报警,我自不会阻拦。只不过后果如何,那就要你自己斟酌斟酌了。”
不等高志亮说完,九个彪形大汉已经从屋子各个地方模出几条铁水管出来了。
只听高志亮道:“这样吧,小哥儿,你山长水远来到这里也不容易。你要的两块石料,我再吃亏点,就收你个整数十万,如何?出门在外,大家山不转水转,保准哪一天,又会见面呢!”
“哈哈哈哈…好一个大老板!我改变主意了。玉牌是我的东西,你必须归还。除此之外,那两块石料,还有你们这里所有的钱,全部归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