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薄薄的水雾在林间慢慢升腾起来,一株株苍翠碧绿的百年老树,尽情张开着枝叶,结成一张碧绿的大网,将炙热的阳光紧紧挡在了身外,脚下那些姹紫嫣红却又叫不出名字的小花,在林间的微风中轻轻摇曳着柔弱却又婀娜的身姿,。
风吹日晒形成的宽大的树叶上,一滴滴晶莹的水雾结成的lu珠,顺着叶脉缓缓滴落,在晨起的阳光中闪耀着斑斓的色彩。
叽叽喳喳的雀儿高声欢呼着,震动着长满了五彩羽毛的翅膀,不断在宽大的树叶间跳来跃去,欢的歌唱传遍了整个森林。
一个穿着粉红色连衣裙的女孩穿着矮根的凉鞋,在林间轻的跑着,浅草上的lu珠打湿了她的双脚,她回头轻轻的笑着,眉间却有一丝挥不去的隐忧。
“柔柔,你慢点,。”一个与前面女孩一模一样的女孩无奈的摇头笑着,一身得体的绿军装衬托出她美好的身段,齐耳的短发在威风里拂起几根细细的发丝,她笑吟吟的看着前面的女孩,眼中满是疼爱。
脚下传来湿润清凉的感觉,清晨林间的微风吹过脸庞,就像是婴儿细女敕的手轻抚过面颊,整个人都有一种舒爽透了的感觉。曾柔闭上眼睛,轻轻呼吸一口鲜空气,压抑的心情一瞬间仿佛就好了许多。
“姐,你过来。”曾柔轻轻向九号打招呼道。
九号微笑着走到她身边。轻轻的笑骂道:“你个野丫头,疯起来就没完没了地,本来今天我要带队巡逻的,现在倒好,全被你打断了。”
曾柔咯咯笑着,神秘兮兮的看了一眼四周道:“来,姐。让我模模。”九号愣道:“模什么?”
曾柔嘻嘻笑着将手伸向她胸前道:“当然是模模这里啊,我看合适不合适?”九号顿时脸红的如同刚lu出头的火红的朝阳。美目瞪了她一眼,骂道:“死丫头,胡说些什么?”
昨夜姐妹同床,曾柔将给姐姐买的几件衣服拿了出来,九号平时穿便装地时候很少,曾柔也知道这一点,两姐妹一母双生。曾柔知道她需要什么,给她买了几件上好的内衣,还逼着她试了试。
“怎么样,合适吧?”曾柔瞥了九号鼓鼓地胸前一眼。九号想起刚妹妹在自己身上的一阵模索,脸上一红道:“什么合适不合适的,我的型号你又不是不知道。”
曾柔咯咯笑着道:“以前的型号我知道,但这么几个月没见,谁知道有没有长大?”
九号忙骂道:“要死啊。这么大声说话。”曾柔咯咯笑着,像是这林间一朵绽放的小花。
九号看了她波涛汹涌的胸部一眼,凭着女孩地直觉,她感觉柔柔有些不一样了,明显的特征是她现在的尺码要比原来大上一号了,已经赶上自己了,。
九号笑着在曾柔脑袋上敲了一下道:“小丫头。长大了。”曾柔愣了一下,怎么姐姐和他一样都喜欢拍自己的脑袋呢,不是很理解曾倩的意思,扁着嘴道:“什么长大了,你就比我大几分钟而已。”
九号娇笑道:“大一秒钟也是姐姐,小丫头,你是真的长大了,咯咯。”九号将头凑到曾柔耳边道:“以前你的尺码比我小一号的,现在却和我差不多了,咱们内衣可以换着穿了。交代。小丫头。是不是有什么奇遇了。”
曾柔脸红了一下,偷偷看了一眼姐姐地胸部又比较了一下自己的。都怪他,现在连姐姐都看出来了。脸上一红,想起他却又神色一黯,看姐姐笑得这么开心的样,自己怎么也不能抢走她的心上人。
“哪里有嘛,就是比以前稍微大了一点嘛,哪有那么夸张。”曾柔羞涩的道,心中却是想起了自己和他在一起恩爱的场面,黯然中又有些怀念,脸上火烧似地,这都是他的功劳了。
曾柔暗暗啐了自己一口,想什么呢,他是姐姐的心上人,自己和他都已经结束了,他和姐姐是完美的一对。
“柔柔,你还没告诉我,怎么突然不上课了,跑到这里来看我的,我可是听有人吹嘘过自己大学从来不逃课的哦。”九号笑着打趣道。
曾柔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心思却又飞到了过去的那几天。本来是下定决心再也不想他了,可不知道怎么搞的,看着他每天守候在自己上学下课的路上,心里总有些甜而又酸涩地感觉,这种感觉让她夜不能寐食不知味,甜和痛苦就像刻骨地钢针,时时折磨着她。
当再也难以忍受这种滋味的时候,她想到了来找曾倩,即使不能解决什么问题,也至少能让自己地心灵安定一点,顺便让那个花心的家伙紧张一下,要不然他还真的以为自己是好欺负的,。
话虽是这样说,可曾柔却很难控制住自己不去想那个人,自己的初恋,自己的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一个男人,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忘记。
每当想起这些,曾柔心里总有如一根根钢针在紧刺着自己胸膛,疼痛到骨里的感觉让她有些失控。
“我这几天太闷了,实在是不想上课了。”曾柔勉强lu出个笑容道:“再说了,你也知道的,陈家的二小整天都缠着我,烦都烦死了,我也正好出来放放风。”
九号轻轻一笑道:“你如果不喜欢家洛就要趁早和他说清楚,免得耽误了人家。”
曾柔苦笑道:“我说了起码一百遍了。不说我了,说说你吧。陈家树还不是会缠着你,竟然都追到这儿来了,我还听你手下的那个王刚排长说,他都要在你们营区旁边搭木楼了,看样是准备长期作战了。”
九号摇头道:“家树小时候是我们一个院里长大地,我明白他的心思,可是我这辈再也不会喜欢上别人了。他来的时候我都已经跟他说的很清楚了。可家树就是不听,他在旁边建楼我也听说了。他说每个月来住两天。我也懒得和他说了,他要怎样就怎样吧,只希望他不要打搅我平静的生活。”
“那如果是另外一个人来呢?”曾柔望了姐姐一眼:“如果换成另外一个人,你是不是就很欢迎呢?”
九号脸色羞红,轻叫道:“死妮,说什么,什么另一个人啊。没羞。”九号心里慢慢泛起那个熟悉的影,如果他能天天陪在自己身边,那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啊。但如果把他就这样绑在了这里,就像是强壮地雄鹰被捆上了翅膀,失去了翱翔的机会。就让他去尽情飞翔吧,自己这里永远为他保留一个宁静地港湾,这也许是一个女人的大幸福吧。
曾柔看曾倩桃腮泛红陷入了冥想之中,不用猜都知道她在想什么。心里一阵酸楚,轻轻叹口气,咬了咬嘴唇,挽着九号的胳膊,头轻轻k到她肩膀上道:“姐,这里的环境真好,。怪不得你愿意待在这里呢,要是我,我也宁愿留在这里。”
九号笑着摇头道:“风景再好,也要看和什么人在一起。”
曾柔看了她一眼道:“那你喜欢和谁在一起呢?”曾倩在她头发上轻轻抚模道:“死丫头,想套我的话,没门。”
曾柔轻轻叹口气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想和一号,想和禹言在一起,是不是?”九号脸红了一下。轻轻打了她一下道:“死丫头。没大没小的,我是你姐。”想起自己从来没有告诉过她禹言的名字。连忙问道:“你是怎么知道他名字地?是爸爸还是妈妈告诉你的,他们真是的。”
曾柔看姐姐脸上娇羞而又幸福的神色,心中一阵苦涩,摇头道:“不是他们告诉我的,是我自己认识他的。”
九号奇道:“你认识一号?怎么认识的?你们熟不熟?”
曾柔鼻一酸,想起那些自己努力想要忘记的事情,连忙点头道:“是地,我认识他,还算熟吧。”岂止是熟呢,自己和他的亲密程度比上姐姐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惜,这些都已经过去了,从今以后,自己和他恐怕就是路人了,也许在不久的将来,自己还要叫他一声姐夫呢。
想起自己要亲口叫他姐夫,曾柔的心就像掉到了冰窖里,浑身都冰冷起来,脸色苍白的吓人。
曾倩见她脸色时红时白,连忙道:“柔柔,你没事吧。”
曾柔勉强一笑道:“我没事,你不是要知道我和他是怎么认识的吗?”曾柔嫣然一笑,将自己与他相识地经过慢慢讲了出来,虽已过去月余,但所有的事情就像发生在昨天。
曾柔觉得自己就像在重走那一段心路历程,重温的感觉是如此美好,以至于她渐渐沉迷其中,仿佛又看见了他笑嘻嘻的样,不自觉的握紧了自己的双手,美丽的眼眶中慢慢蓄积起了汪汪泪水,。
九号看她投入的样,心中隐隐的升起一种不安的感觉,联想到一号来看哨所时对自己所说地话,心里慢慢疑惑起来,见曾柔泫然欲泣地样,连忙道:“柔柔,你怎么了?”
曾柔连忙轻轻摇头道:“没什么,姐姐,以后你一定会和他在一起的是不是?”曾倩没有回答地问题,盯着她的眼睛道:“柔柔,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是不是一号——”
“没,没有,”曾柔一阵心慌意乱,连忙摇头道:“我和他没什么的,姐姐你不要胡思乱想。”曾倩皱皱眉头道:“一号做事我清楚,大事上绝不含糊,小事上却不怎么在乎,他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惹你不高兴了。”
“不,不。他对我很好的。”曾柔急忙叫道,她抓住曾倩地手道:“姐姐,你一定要和他在一起,一定啊。”
九号拍着她的手微笑着道:“你怎么比我还紧张,一号的性格我很清楚,他说到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的,我会一直等着他来的。”
曾倩脸上洋溢着一种发自内心的幸福笑容。曾柔只觉得自己心里一阵凄苦,忍不住将头k在姐姐肩上。轻轻啜泣起来:“姐姐,如果,如果有一天,我做了对不起你地事情,你会不会原谅我?”
这话与当日禹言的问题如出一辙,九号心里一咯噔,急忙拉住她道:“傻丫头。你是我妹妹,还有什么事情不能商量,说什么对得起对不起地话,不管是什么事情,姐姐都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曾柔心里一阵激动,抱住她的肩膀哭道:“姐姐,你真好,你放心吧。我没事的。”
九号扳住曾柔的肩膀,凝视着她的眼睛道:“柔柔,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一号了?”曾柔一惊,急忙摇头道:“没有,没有,。姐姐,你不要瞎猜,我不会喜欢那个讨厌的人,我讨厌死他了。”
她说着说着,鼻却越来越酸,不敢去看曾倩地眼睛,又将头埋在她的肩上,泪水滚落了脸颊。
曾倩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曾柔的脾气,想说的话就像倒豆。不想说的话就是拿鞭也赶不出一个字来。
九号轻轻抚模着曾柔的头发。有一点是可以断定的,柔柔和一号之间肯定发生过不一般的事情。这次她地突然到来,恐怕也有一号的原因。
九号爱怜的看了妹妹一眼,如果真的是自己相象的那样,那自己姐妹二人与他的关系该如何处理呢?谁离开恐怕都是对对方大地伤害,而一号这一辈恐怕也开心不起来。该怎么办呢?九号皱着秀气的眉头紧紧思索着,三个人的关系就像是一团纠缠在一起的麻线,恐怕怎么解都解不开了。
熊兵禹言早已洞察先机,按照他的想法,既然怎么都解不开,那就不要解干脆缠得紧好了。可惜现在的他并不知道曾倩正在为三人的关系发愁,迎接他的是维多利亚港湾温柔的海风和遍h的迎风招展地紫荆花旗。
港岛回归两个多月了,欢庆地场面仿佛还尽在眼前。国旗和紫荆花旗高高飘扬,禹言站在维多利亚港湾酒店那巨大的空中花园中,抚模着手中精雕细啄地汗白玉雕栏杆,默默的出神凝望着远方。
维多利亚港湾酒店是百年前港岛沦落在英人之手后,由第一任港督修建的。整个建筑全部漆成白色,形如一个巨大的拱形圈,又如半弯的月牙,紧紧围绕着维多利亚港湾的出海口。酒店建在出海口的高处,正对的是一望无际的美丽沙滩和碧波荡漾的蔚蓝海水。
酒店的第五层是一个带游泳池的巨大的空中花园,站在花园的栏杆边,可以俯瞰维多利亚港湾的全景。禹言轻轻抚模着栏杆,落入眼帘的是一副如此和谐的景色,细白的沙滩,蔚蓝的海水,低翔的海鸥,冲浪的帆板,呼啸的艇,一派悠闲而富足的海滩情趣,。
昨天飞机落地后,已经和于紫彤通过电话了,曾柔那边还是没有消息。沉静下来的禹言,已经猜到二丫头去了哪里。如果猜测不错的话,她们姐妹俩此时恐怕正在说着知心话呢,只不过不知道曾柔会怎么对九号说起自己呢。
以九号敏锐的目光,即使曾柔有心隐瞒,恐怕她也会多多少少看出一些苗头来,不知道她会有怎样的反应。
目光渐渐的落在了西边,禹言摇头苦笑一下,这件事情迟早是要捅出来的,现在这样也好,免除了许多后顾之忧,也使自己没有了畏手畏脚的感觉,现在自己在感情上又可以说是一无所有了,一切都要k自己争取,禹言有种置于死地而后生的感觉。
“怎么,在感慨什么啊?”方老爽朗的声音在禹言背后响起,作为方老引以为傲的雇主,禹言在这里的一切花销都是宝庆祥全包的。
禹言微微一笑道:“我是在感慨英国老虽然是把我们这块地抢了过去,但不可否认,过去的一百年,这块弹丸之地却与内地有了天壤之别,咱们的国家还得努力啊。”
以方老的年纪自然是饱经世故,他深以为意的点点头,笑道:“禹先生年纪轻轻,却能有如此胸怀,老朽实在是佩服啊。另外,禹先生托我找打听的事情已经有了结果。”
“哦,说来听听,看看和我的猜想是不是一致?”禹言微笑着道。
方老点头道:“之前拍卖的两颗夜明珠是落入同一名买家之手,而这位买主似乎也没有隐藏身份的意思,通过调查资金来源,我们可以确认这名买主是来自圣龙集团。”
禹言轻轻笑道:“是时候了,也该见见这位大名鼎鼎的——关敏晴——关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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