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留室的后面就是风场。每天,那些临时关押的犯人可以在风场中自由走动。这也就是放风了。
年彩彩一个人坐在风场中,靠在那边的墙壁上,看着外面蔚蓝的天空,心中凄苦,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自己沦落到这一步,到底是造化弄人,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虽说过不了几天就可以出去,可是自己出去以后又能做什么呢?
陆天豪既然出卖了自己,那想必也不会再关心自己了。自己一个人活在这世上孤苦伶仃的受罪,真正不如当日就死掉的好。
她越想越辛酸,眼泪就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那个时候,头上突然传来咚咚的声音,年彩彩好奇地往头上看,却发现是一个竹筒子用绳牵着,由上面的铁窗荡了下来。
这是什么东西?年彩彩很是好奇。却看见夏俊正趴在铁窗上,对着自己挤眉弄眼呢。
旁边几个女囚犯都在嘿嘿的笑,想是知道怎么回事。
夏俊小声道:“拿着它。”
年彩彩指指自己:“我吗?”
“对,就是你。”
年彩彩忙把绣筒拿了起来。
夏俊示意她把绣筒放耳朵边上。然后夏俊得意地晃了一下自己手里地那个竹筒,然后对着竹筒说:“听见了吗?”
年彩彩立刻明白了。这东西她在电视里看到过,忙对着竹筒说话:“听见了。”
然后年彩彩迷惑地问:“你在隔壁说话,我不是能听见吗?干吗还用这个?”
夏俊想你这死女人真笨,咱要说的是情话,不用秘密联络手段能行吗?不过这话不能直说,他嘿嘿笑:“用这个方便。老是大着嗓门喊,外面那几个哥们不乐意。”他指的是警察。
年彩彩明白了过来。忙点点头。
夏俊拍拍下面的缸子说:“挺住喽,敢摔着我,我揍死你。”
缸子委屈的点头,想你都把“电话”送过去了,怎么还趴在上面呢?
夏俊难得见这么漂亮的姑娘,当然想多看几眼。死盯着年彩彩说:“喂,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你明明不是妓女,怎么他们会说你是妓女啊?”
年彩彩一听这话,立刻激动起来。终于找到个理解自己的男人了,当真是人生得一知己,死而无撼啊。她一激动,立刻大哭起来,夏俊急得跳脚喊:“别哭啊,咱俩聊聊。”可脚下不是平地,他跳得太急一脚踩空。夏俊顺着缸子地身体就摔了下来。
三分钟后,年彩彩发现夏俊顶着额头上一个大包重新出现在铁窗前。对着自己嘿嘿的傻笑。
那一刻,年彩彩发觉原来眼前这个男人到也挺有意思的。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到是逐渐停止了抽泣。
“你想听我的故事?”年彩彩问他。
夏俊连忙点头。
于是,年彩彩便将这些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一件件告诉了夏俊。当她说到陆天豪在自己最需要他的时候竟然翻脸无情把她出卖地时候,心中难受,只是说道:“可能因为我是整容的原因吧,所以那个男人看不上我,就这样把我扔了进来。我也算是看明白了,这世界的男人。就没一个是好人。”
夏俊听得义愤填膺:“你说那男人姓什么?等出来后我给你报仇。非宰他全家不可!”
“他姓陆。”
于是夏俊发着狠的喊:“这世道,姓陆的就没一个好人。我认识一哥们。也不是什么好鸟,天天就知道算计人。早晚让老天把他也给算计了!”
“对,姓陆的没一个好人!”年彩彩也很是起兴的附和。两个人隔着铁窗,用一根小竹筒互相说话,竟是相互间找到了知音,彼此惺惺相惜起来。
夏俊闲着无聊,跟年彩彩说:“我小时候也吃过不少苦。那时要不是一个老道收留了我,恐怕也就没今天了。对了,想不想听听我小时候的故事?我的事,除了我妹妹,我没告诉过任何人!”
年彩彩连忙点头说:“好啊,好啊!我要听好玩的那部分。”
“放心吧,我生活中地每一部分,都很好玩。”
初见色空,是在那个阴雨天里。
那个时候,夏俊还叫夏小剑,只有十二岁。
那天,镇上来了个牛鼻子老道,在街上摆了个相摊给人看相算命。
相摊上写着两排大字“知阴阳晓五行袖里自有乾坤,算天地了因果卦中可窥祸福”,横批是“布衣神算”。
***,论口气,巨牛无比。
刚来地第一天,老道就碰上了个麻烦。
钱包被人给模走了。
老道给自己课了一卦,“流年不利,犯冲于小人哪。”老道叹息。
现在这年头迷信的少了,生意越来越不好做,眼看着过了中午都没个人来相命,老道饿得肚子咕咕直叫,没办法只能一大口凉水下肚,先撑撑胃再说。
身边来了个人,老道眯着眼看去,是个十多岁地小屁孩,蓬头垢看就知道八成是个离家出走的小崽子。
问题的关键是小崽子的手里拿着块馒头,正慢慢地啃,好奇的大眼睛盯着老道死看。
老道也盯着那馒头死看。
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小崽子终于把馒头吃完了,脸上露出了惬意的笑容。老道的肚子在叹息中奏起了交响乐。“咕咕,咕咕,咕咕咕咕。”
“你算命准吗?”小崽子问他。
老道对这个问题不屑回答,而且小崽子手里也没馒头了,所以不予理会。
一定要撑住!要节约身体里的每一份卡路里。
小崽子见老道不回答,就往老道的身边一坐,小腿一盘,仿佛老和尚打坐一样,嘴里还念念有词。老道竖着耳朵听了一下,浑身一个哆嗦。
小崽子在念叨:“破迷信,除四旧,虾米驮佛。”
于是老道凶恶的看他,小家伙回报慈祥的微笑。
过了半天,小崽子见老道还是不搭理他,又说:“你肚子饿了对吧?”
“没生意做的日子不好过啊。”
小兔崽子很罗嗦。
“我帮你做生意好不好?”……太大,老道又是一大口水喝了下去。然后继续保持沉默。
小崽子终于低着头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他突然喊:“两位请慢走。过来算个命吧。”
小崽子头一直低着,他怎么知道走过他身边地是两个人?
路过的一男一女很是惊讶。
男的过来问小崽子,“你会算命?”
小崽子摇头说:“一点点吧。我只能算过去,我师傅能算未来。”
老道又是一个哆嗦,想我话都没和你说一句,怎么就成你师傅了?
那男的就说:“行啊,能算过去也行啊。”
小崽子就道:“两位来自城里吧?”
两个人一起点头。
“昨天晚上来的?”
两个人继续点头。
“住的旅店对吧?”
两个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诧异,小崽子有两下子啊?
“继续说说你还知道些什么。”男的继续问。
小崽子就道:“两位在城里开饭店。你是老板兼厨师吧?漂亮姐姐是兼职老板娘,不过……不是原配。
一对狗男女听得心惊肉跳,互相看看对方。
老道正襟危坐,心里扑通扑通地跳,看来小崽子全说中了。
老道很是咳嗽了一下:“前因已知,后果自然也可推晓。两位还是过来算个命运前程吧。“
十分钟后。老道拿着一张百元大钞叹息,自己的中午饭终于有着落了。
老道很大方地请小崽子吃东西,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夏小剑。你呢?”小崽子狂吃海喝头也不抬。
“贫道色空。”
小崽子哦了一声,叹息着摇头:“这名字不好。”
老道一惊,忙问:“为什么?”
“没气势。怎么也得给自己挂个龙虎山天师观清虚真人这样的名字。估计你没看过武侠小说吧?”小崽子随口道。色空道长惊为天人。
奇才啊!
老道虚心求教:“你是怎么知道那两个人的事的?难道真是算出来的?”
小崽子很随意地回答:“废话,我听了一夜墙角,能不知道吗?”
老道有些迷糊,后来才明白感情是这小子是个偷窥狂。
老道继续问:“那你不抬头怎么知道他们是两个人地?”
“笨蛋,看脚啊。”
“……
想不到小崽子还真有两下子。
这本事用来做神棍,那绝对是比做侦探还要有前途!
未来的大神啊!!!
一想到这。色空道长激动的浑身颤抖,待到小崽子吃干抹净不忘顺手掏钱给自己买包餐巾纸时。老道的心情激动到了一个顶点。
MB!那是我的钱包!
老道出离愤怒了……
“后来呢?后来呢?”年彩彩听得兴奋。她没有注意到风场另一头的那个胖女人金子,正愤怒地盯着她看呢。
“后来?后来我和老道到处漂泊。有一次我们到了九州。在那里认识了方华,认识了江婷婷,认识了救生圈,认识了……多朋友,直到我的人生被彻底改变。”夏俊的口气有些沉闷。“九州,是我一生命运的转折点。在那里,一个大胡子警察说要带我去警校,结果却……
夏俊的脑海中一时浮想联翩。又回到了那个过去地年代……
色空道人这几天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日子过得痛苦无比。
他确信自己当初完全是出于日行一善的目地才收留了夏小剑,没想到日行一善变成了因环果报,色空道人觉得自己前辈子一定是造了什么,上天才派了这个小子下来折磨他。
***,一
对面的寡妇突然开骂了,一骂就骂得惊天动地,老道听得心浮气燥,不问也知道小兔崽子又和那寡妇干起仗来了。
“干你娘的小野种,毛都没长齐呢就学人家偷看,回家看你妈逼去。”寡妇大喊。
夏小剑在外面跳着脚的叫:“我不是野种,我是你逼里掉下来的。你个寡妇不守妇道,和男人通奸!”
老道士手一哆嗦,那经念不下去了。罪过罪过,现在这年头不立贞节牌坊了,你个小兔崽子管那么宽做什么?还有啊,就算你是孤儿,这妈……的。
寡妇有点急了,又骂:“谁家生你这么个兔崽子出来简直倒八辈子霉了。你……;要你管?”
夏小剑继续在外面大叫:“我才懒得管你呢,你个死白虎。”
老道士激灵灵一个寒颤。
这都谁教他的?怎么这小子在这方面无师自通啊?贫道我可是只教他阴阳卦课的啊。当初他逃离孤儿院的原因难道是因为这小子出口成脏被严格管教,结果忍耐不住而逃跑的吗?
***小兔崽子八成没说实话.
寡妇是白虎?白虎好啊,白虎干净。老道士色迷迷的想。
寡妇也急了。对着夏小剑大骂:“白虎怎么了?白虎干净。”老道士认同地点头,果然是想到一块去了。寡妇继续骂:“就你个小猴崽子,光偷看硬不起来有啥鸟用?你现在是人没啥鸟用,鸟没啥人用,你偷看也是废物里的白搭,没用!小心虚火上升,到时候弄个发育不完整,下辈子只能看不能做。哼哼。”
寡妇嘴毒。不光老道急了,夏小剑也急了,扯着嗓子叫:“我怎么没鸟用了?我怎么没鸟用了?”
寡妇叉着腰喊:“你要是有用你到是放马过来啊。就你那小样,放两个在老娘这,也是咣当咣当碰不着边。”
老道士天灵盖顶华光直冒,这话听得他差点就要白日飞升了。
他终于知道夏小剑从哪学来的这些东西了。
环境!环境影响人啊!
小崽子冲着那寡妇吐了一口说:“我呸。就你那样,让我放我还不放呢。也不看看你那皮肤,往地上一趴,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沙皮狗呢。还有那俩女乃子,你挺那么高做什么?再挺也鼓不起来,早过期了。这幸好是没女乃水了,要不然都够得上送给光明公司做酸女乃了。”
酸女乃!这小兔崽子也太有想象力了吧?
在外流浪一年的结果就是小兔崽子人品狂升,骂术高超,小寡妇辅佐有功,小崽子骂人水准日进千里。
不愧是神童啊.|i
老道士眼前金星直冒。很英明的确定下面要开始打架了。
果然,寡妇骂不过对手。立刻急了.过去。夏小剑象野地里的兔子,只打嘴仗不打手仗。嗽嗽地就往外窜。隔着门缝,老道士只看见漫天飞舞的大扫把,寡妇象个恶毒地巫女,疯狂地追杀陆天豪,一转眼就追到没人影了。
老道士连忙冲出门去,站在梯子上看远方。烟尘滚滚,所到之处仿佛千军万马杀了过来。烟尘一路向西,然后折向南。再掉首向东。将整个村子都跑了个遍,烟尘又折了回来。龙卷风一般冲突往返。
老道士知道,这一仗基本是要结束了。
果然,寡妇没过多久就回来了,一个人垂头丧气的抗着大扫把。看到老道士,寡妇破口大骂:“你怎么教孩子的?怎么教孩子的?老东西没个正经,教出来的孩子也没个好。”
老道士委屈的想,关我什么事,这都是你天天不正经带出来地。
这话不能说,只能在肚子里委屈地转啊转,最终一气化三清,化作一偻轻烟从老道士的身体中出来,在空气放出一个荡气回肠的余音。
寡妇啊的尖叫一声,捂着鼻子进屋了。
老道士呆呆地看着寡妇那还算丰满的,心中充满无限遐想,一声感慨中,不远处露出夏小剑那小模样来,贼兮兮地说:“果然还是师傅功力深厚啊,一下就把那泼妇给治住了。”
老道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天下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第二天一早,老道效法孟母三迁,早早的带着夏小剑搬家了事。
这一年,夏小剑十三岁。
在外面流浪了两年之后,他们来到了九州。
新的住所不错。
关键是对门有个发廊,里面有两个小姐,其中一个长得还算漂亮。
发廊二楼是私人住所,两个女人平时就住在上面,有了生意,也把客人往楼上带。
夏小剑给那两个女人算了一卦,说紫气东来,福星高照,所以东窗不宜关。于是那两个女人每天生张熟魏的生活便为住在对门的几户人家增添了光彩。大家对她们的情况也就逐渐有了了解。比如那个年纪大点地特容易哼哼,动不动就出水,人们看她皮皱水多,就叫她橘子。那个漂亮点的身材不好,一月兑衣服只看见月复部全是赘肉,所以大家就叫她救生圈。
每天夏小剑都会和哮天犬一起趴在窗户上用望远镜偷看对面。
哮天犬是房
子,叫方华,和夏小剑一样年纪。
之所以叫他哮天犬是因为有一次房东女人教训他儿子,一边追着打一边骂:“你个***小兔崽子,我打死你个***,我打死你个***。”
哮天犬急了,就回嘴:“我不是***,你才是***。你被狗日了,生了我出来。我是小狗,你是大狗!咱们全见都是犬夜插!”
那声音喊得特大,左邻右舍都听得清楚。
战争持续到当天晚上,小家伙对着月亮做狼嚎,惊动四野,终得名哮天犬。
救生圈有客人了,带着客人上二楼。
哮天犬推了推夏小剑说:“来了,来了。”
夏小剑就趴到窗户上去看。
男的是个干瘪老头,很猴急,月兑了衣服就往救生圈身上趴。
哮天犬说:“五分钟。”
夏小剑说:“三分钟。”
两个人一起看表。
三分钟后,哮天犬说:钱给夏小剑。
过了一会,又上来一个年轻人,两个人继续观察。
色空道长突然冒出来了,幽灵一般,说:“我看见水果王的儿子进发廊了。他们干了吗?干了吗?”
哮天犬说:“没呢,人家在做前戏。”
夏小剑问:“你来干什么?生意不做了?”
于是老道回答:“午饭时间。休息一会,来,让让,让我也看一会。”
于是夏小剑指着老道骂:“看你个JJ啊,为老不尊。
老道急了,对夏小剑喊:“还不是被你带坏地,还不是被你带坏的!”
夏小剑回喊:“是我喊你师傅还是你喊我师傅啊!”
老道理直气壮的说:“这事我喊你师傅!”
哮天犬头也不回的说:“你们别吵,偷窥呢。都严肃点。”
于是师徒俩一起趴窗口死看。
半小时后,夏小剑叹息道:“唉,看来水果王的儿子也只能永远卖水果了,没前途了。”
哮天犬不明白的问:“为什么?”
“做不了举人啊……
哮天犬摇头晃脑地说:“终于见识到了传说中的不举。”
门外是一声暴喝乍现:“收房租了!”
三个人同时一震。
哮天犬急着说:“我妈来了,我妈来了,怎么办?怎么办?”
夏小剑道:“说话别带回声。我们交钱不就没事了。
色空道长也急了:“前两天救生圈让条子抓了咱不是都救济她了吗?现在咱没钱了。”
夏小剑气得骂:“你个没用的老东西,这种事要你掺合什么?她两腿一开财源滚滚,你去瞎凑什么热闹?是不是不想上免费啊?”
老道一哆嗦,心事被猜中,再不敢吭声,想这不是一次性投资吗?
这事麻烦大了,房东老太太可不好说话.
夏小剑想了想,拿出一叠纸条,上面统统写着一句话:“今欠夏小剑十元钱,方华。”
哮天犬急了。扑过来要撕纸条:“我什么时候欠你这么多钱了,你耍赖。你耍赖!”
夏小剑一抬手喊:“敢过来我就拿去复印!”
哮天犬站着没动窝,盯着夏小剑火火地看。
门开了。夏小剑递过一打纸条给房东。
房东地脸开始变形了,象被人撕扯过的模样。她尖叫了两嗓子,扯起巴掌就要打儿子,狂喊:“我打死你个***!我打死你个***!我这边赚钱,你那边赔钱。”
色空也急了,一把抱住房东喊:“小子快跑。”
哮天犬嗽嗽地钻出房间,一眨眼跑没了影。
房东在后面跳着脚的喊:“我打死你个***……突然又冷静下来,斜着眼看老道。说:“你个老色鬼,敢模我咪咪。”
老道心神一颤。难怪满手地烂棉花,连忙放手。
房东开始追杀老道了,满屋子乱窜。屋子里象是被施了法,什么东西都飘了起来。
隐隐听到后面有声音。
夏小剑一回头,对面救生圈和那水果王的儿子正趴窗户上看呢。
救生圈晃着两个白白的大女乃子说:“快来看快来看,对门打起来了。”
夏小剑崩溃中……
“我还想听。”年彩彩听得很起劲。
“太晚了。以后的故事,以后再讲吧。别忘了还得跟我讲讲你的故事呢。”夏俊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放风的时间到了,所有人都该回去了。
风场大门关闭的那一刻,惟有拉通两个世界的竹筒电话,依然冷清的挂在高墙之上,同时也拉近着两个人地心灵……
其实警察局里的拘留所和正式看守所是有所不同地,这里引用了正式看守所的一些东西,同时改变了男女接触受到严格限制这一事实。主要是为了情节需要,大家不必较真。虽然我可以找很多理由让他们靠在但那样地话就流于烦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