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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一万战俘后,曹操立刻对吕布展开了进攻,双方在濮阳激战数十日,各有胜负,但都互相奈何不得。直到秋天之时,蝗灾四起,双方缺粮才不得不退兵,个自回守城池。
对于曹操和吕布的大战,王绪没有时间去关注,他现在正为土地政策而奔波。
这一段时间,流言在民众中肆意的传播。
“二蛋,你听说了吗?”
“什么?”
“只要过了十六岁就可以得十亩地啊,不论男女。”
“哦,这事啊,只要参军还可以多得五亩呢。”
说话的两人看起来只是普通的百姓,正在路边小摊吃着面食。听到他们的说话,旁边一桌的两个人也插嘴了。
“你们两位不知道了,我们徐州大族众多,土地都在他们手上。刺史大人有心给我们土地,却无力去做啊。”说话这人皮肤黝黑,粗糙,一看就是常年在地里刨食之人。
“是啊,这些大族平日里欺压乡邻,无恶不作,听闻刺史大人想用钱财从他们手上收购土地,这些大族却漫天要价,根本不肯。”这是刚才那个叫做二蛋的人,似乎他也知道不少。
这四人就在路边这么聊着,不少路过的民众听到也上来插几句。很快这样的言论在有心人的推动下就传遍了全徐州,很明显这一切都是锦衣卫的功劳,可是这种隐藏在暗中的组织,除了王绪手下少部分人知道外,还真没有人清楚。
现在民众们都知道了,徐州刺史是好官,要给大家田地,但是那些世家大族却手握土地,反抗命令,不愿意平民拥有土地。民众隐隐把矛盾指向了世家大族,而王绪则在民间获得了很好的支持度。
“主公这使的是一个好计策啊,过不了多久,我们想不交土地都不行了。”
这是在刺史府的议事大厅,说话的是陈登,此时王绪没有进来,大厅里有糜竺,陈登,还有几名士族的家主在位。然曹豹这一曹家大家主却没有前来,王绪这一次邀请这些人名义上是讨论徐州政治,曹豹这一武将当然不会跟着来了。
另外几家的家主却纷纷点头,这段时间流言四起,言论多不利于世家大族。特别是王绪还干了一件事情,彭城一地十室九空,土地荒芜。王绪不知用什么办法告知了这些士族手下的佃农,先行分配给了他们土地。
起初没有多少人相信,但是也有敢于吃螃蟹的人为先,竟然真的得了土地,同时他们还获得了粮食支持,所得粮食大约够他们活到下一次收获。当然这些粮食不是免费的,下一次收获的时候需要还的,但这也足够了。
事情一下子就传开了,在这些士族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手下的佃农基本上都跑了。而且平州、辽东还有不少土地,如果有人愿意去这些地方定居,政府不仅帮忙用船送过去,还给不少钱财当作安家费。
最开始也没有多少人愿意背井离乡,只有少部分人选择了这一条道路,但是负责统计的官员真就大众给了这些人钱财,然后派人帮他们搬家送到码头等。很快也有不少人选择了去辽东、平州,这一次曹军带来的战乱也吓到了不少人,希望远走他乡避祸。
佃农们解决了不少后,别的民众手上还有土地,官员们帮他们重新丈量土地,发给了新的地契。然后王绪还在每个城池门口都立了一碑,上面把土地政策写得明明白白,特别是每个人最初拥有的十亩地是不准买卖的。
如果真的需要钱财,可以把土地抵押给刺史府,到时候有钱了再赎回即可。也就是说,刺史府,也就是王绪成了大地主,以后只准州官放火,不准士族点灯。
士族不可能自己去耕种土地,没有了佃农,而别的民众也有了土地保障,他们的土地也就荒废了,可以说王绪这一招简直就是釜底抽薪。
说实话,王绪也不知道该不该感谢曹操,因为曹军的进攻,使得徐州有了不少空土地可以使用。比如东海郡西部,整个彭城郡,还有被笮融肆掠过的广陵郡。
糜竺听后却只是笑,也不说话。作为最早接触瀛州的徐州人士,糜竺早就把家里的田地都给卖掉,然后换成钱财投资到瀛州。特别是听闻瀛州把商人放到和士人同等地位,世代商人出生的糜家更是如鱼得水,赚得金银满盆,同时也给王绪带来了不少收益。
陈登看到糜竺在那笑,心情也是郁闷,糜家的异常他早就发现了,只是没想到竟然是和瀛州勾结。难怪这几年糜家出产了不少奇珍异宝,原来都是从瀛州来的。后来糜家大量出售土地,陈登还有些看不起糜竺,认为他太过逐利,典型的商人,等到王绪入主徐州后,陈登才明白糜竺早就和瀛州勾结了。
“子仲兄,你和前将军相识已久,不知可曾听闻到什么?”王绪还没有来,陈登准备先从糜竺那打听些东西。
糜竺想了下说道:“前将军不会让诸位吃亏,诸位家中的土地,可以分给族中子弟,只要年满十六岁就可,并且每个人不能超过三十亩。诸位都是大族,有不少旁门子弟,既然同姓,何不待他们好一点。”
陈登听到后,先是眼前一亮,后来又暗淡下来。虽是同姓,却不同心,如果这些旁门子弟得了土地,估计就会和本家越来越形同陌路了。现在世家大族能把所有子弟聚在一起,就是因为不少旁门子弟没有土地,只能依附本家而活。糜竺这一个办法同样诛心啊。
另外几个士族家主先是疑惑了一下,然后却点头认为不错,他们没有陈登看得那么远。
正要再问几个问题,忽然门外脚步声传来,有人喊道:“前将军到。”
大厅里的几位立马站起来,看着大门被打开,王绪带着典韦走了进来,这些人都行礼到:“见过前将军。”
“诸位免礼,请坐!”王绪走到主位,直接坐下。
等到王绪坐下后,陈登、糜竺等人也才坐下,不过座次还是分了先后的,陈登和糜竺官位最高,所以离王绪最近。
“今日叫诸位来,你们想必也知道是何事了。我瀛州传承数百年来皆行如此政策,后虽归附朝廷,但祖宗法规不可废。获得平州以及辽东后,也曾推广土地政策,反响甚好,因此本将决定在徐州也同样推行。”王绪见众人坐下后,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到。
在座的人也知道今日王绪肯定就是来讨论土地的问题,此时秋收在即,佃农却跑了,这些家主早就急了,但是他们却又对王绪无可奈何。
“前将军,我等手中土地皆是代代相传,若就此失去,我等乃族中罪人那。”一名家主在王绪话落之后站起来说到。
“诸位可将土地交给族中子弟,年满十六岁者皆可以拥有不多于三十亩的土地,如此分配下来,诸位手中的土地也不会剩下太多。而多余的土地,本将愿意收购下来,然后再行分配给无地的民众。这是相关土地的价格表,如果诸位愿意出售,本将将会以上述价格收购。”王绪对典韦点了点头,典韦得到示意后,取出一卷竹简交给了陈登。
陈登打开竹简,发现上面写着不同土地的收购价格,划分十分详细,不同地方,土地肥沃程度都给出了价格。而这些土地的收购价格大致是市价的八成,做为曾经的典农校尉,陈登还是很清楚这些的。
王绪看到陈登把竹简传给了别人,等众人都看了一遍后才开口说道:“诸位如果愿意出售土地,本将会派人前去丈量勘察土地,然后给出具体的收购价格。本将给诸位半年的时间,你们可以回去考虑,只要半年内把土地事宜解决完毕,本将不会为难诸位的。”
“主公,属下愿意将手下多余土地出售。”说话的是糜竺,他只是开个头,其实很多人都知道糜家基本上没有多余的土地了。
陈登苦笑着看了糜竺一眼,然后也起身说道:“主公,属下也愿将手下土地出售。”
王绪、糜竺还有那些家主们都奇怪的看了陈登一眼,没想到他竟然同意,要知道陈家可是徐州大族,和糜家还有曹家一起,堪称徐州三大家族。
陈登却有自己的想法,他曾任典农校尉,对于土地一事看得很清楚。他看得出来王绪为什么要解决土地问题,不仅仅是为了削弱世家,也是为了防止黄巾这种叛乱再起。而且从糜家的行事,陈登也看到了家族在王绪手下生存的另一种办法,通过商业聚集大量的财富,因为瀛州不歧视商人。
王绪不管陈登怎么想的,徐州三大家族,糜家和陈家已经妥协了,曹家王绪不在乎,对于曹豹这种人,王绪是不会信任的。于是王绪对陈登说道:“元龙愿意出售土地,本将深感欣慰。土地出售后的钱财,元龙可以选择获得全部,或者入股我瀛州运输业,可从瀛州、徐州、平州、辽东还有倭国之间的贸易获得大量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