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我表弟……你有病人?”蓦然一道低冷冰沉的声音敲进了苏默的耳里。
苏默听到这道声音的时候,全身一僵,是巩逸!
天,她怎么会在这里遇到他?
一想到他的可怕以及恶劣,苏默就想赶紧溜之大吉。
她习惯接触像杨子轩那种温和的谦谦君子。
杨子轩,对了,她似乎有好多天没有看到过杨子轩了。
苏默只是一瞬间想起那个总是默默地陪着她在图书馆看书的温和男人,并没有特别的猜想杨子轩为什么多天不出现了。
此时,她唯一的念头就是不想让巩逸看到她。
脚步声渐近,巩逸身上冷冽的气息已经灌进了她的鼻端,她似乎无路可逃了吧。
巩逸走进了柏耀的病房,原本是没有留意到苏默的,可当他从柏耀温和的脸上看到隐压着的怒火时,再看到柏耀手里拿着一张纸时,他才把视线投到那个坐着,背对着他的女人身上。
好一头漂亮乌黑的直发。
这是巩逸脑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
雪白紧身的连衣裙,是用上好的雪坊料子做成的,柔软如丝,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最让巩逸不解的是,这道身影很熟悉,像她,那个害他表弟差点丧命,他一心想报复,却莫名其妙地强吻了的苏默。
“柏先生,我,我先走了。”苏默低垂着头,赶紧站起来,垂着脸,转身就向诊室外面走去。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让巩逸确定是她了。
“苏默!”巩逸大手一伸,准备地攫住了苏默雪白的皓腕,阻止了苏默离去,并且强硬地把苏默扯到了他的跟前,冷漠的鹰眸锁紧苏默素净俏丽的脸,眼神下沉,更冷三分。
“你怎么会在这里?”巩逸冷冷地质问着,她是来看病的还是来打探消息的,想知道杨子轩死了没有吗?
“巩总,真巧呀,你来看病?”苏默仰起素净的俏脸,明亮而清澈见底的凤眸眨着“真巧”的眼神,淡淡地甩到了巩逸的脸上,让他俊脸瞬间横上了几条黑线。
“是呀,真巧!”巩逸咬牙切齿地应着,眼角余光看到柏耀错愕地看着他的动作,而柏耀手里还拿着那张纸。昨天柏耀并没有听到黑曜的话,他不知道苏默就是害杨子轩躺在病床上的罪魁祸首。
“耀,你在看什么,她的病历还是求爱信?”巩逸另一边大手一伸,从柏耀手里抢过了那张纸。
苏默脸色微变,忍不住挣扎,想挣月兑巩逸的大手。
可惜她的力道远远不如巩逸的。
当巩逸看完了那张纸上的内容时,立即瞪向了苏默。
“你找耀?”巩逸这次的牙齿咬得更紧了。
三个男人当中,他的名字排在首位,还被用笔圈了起来,可她居然没有找他,而是找了他的好友。不用猜,他也猜到了这是苏大为夫妇的意思了,因为凭苏家的家世和地位,放眼A市,也只有他巩家配得上,而柏家和黑家只能退居其次。
“巩总,对不起,这是我的私事,好像与你无关。”苏默脸红了起来,不过她还是倔强地接收了巩逸的隐隐的怒火,并且伸手自巩逸手里抢回那张纸重新摆到睁着眼似乎在看好戏的柏耀面前,温淡地说着:“柏先生,不防考虑一下。”
说完,苏默再次用力地想扳开巩逸的大手,巩逸加重了力道,雪白的皓腕立即变得青紫起来。
苏默微微地皱了皱好看的眉,漂亮清澈到让巩逸以为自己误会她是个坏女人的眼神落在巩逸的俊脸上,一字一句,虽淡却极具威严:“巩总,请放手!”
巩逸扬着阴冷的眼神瞪着她,大手再加重了几分力道。
倏地,他的手背上一痛,苏默居然低首用她雪白整齐的牙齿咬在他的手背上了。
该死!
兔子也会咬人!
苏默趁他吃痛之时,拼尽全身力气挣月兑了他的大手,急急地往诊室外面逃窜而去。
在她逃出诊室的时候,居然还不怕死地扭头看了一眼柏耀。
巩逸俊脸黑得如同用了十年的锅底一般。
第一次,被女人咬了手背。
该死的!
“逸,你们认识?”柏耀好整以暇地双手环胸,靠进了自己的工作椅背内,带着探寻的眼神对上了巩逸的黑脸。
巩逸却抄起了被苏默再一次摆回到柏耀面前的那份契约,森冷的眼神瞪着柏耀,宛如来自地狱的冰冷声音敲进了柏耀的耳朵里:“这个女人,你最好别接近。”他在看到这份契约时,忽然改变了报复的主意,他要成为她的契约夫,他要让她爱上他,然后他再狠狠地吞噬苏家,让她变得一无所有,再把她抛弃,这种报复比起他之前单纯的想报复变得有趣多了。
“为什么?”柏耀好笑地问着。
“因为她是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