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通的一刹那,我屏住了呼吸。而听筒那边的师兄也沉默着,我似乎能听到我们俩的心都在呯呯乱跳,然后他轻轻挂上电话。我再打,就变成了无人接听。我很平静,大约早想到师兄会是这个反应,于是发了一通短信,告诉他,今晚我会在上次与他相遇的山林等他,直到他来为止。我没有把握,但我想,夜晚的山林是危险的,虽然今天并不是月圆之夜。但师兄,不会放任我不管。是我有吸狼体质还是什么,反正差不多晚上十点的时候,上弦月异常明亮,林地间幽光遍地,就在这温柔夜色中,我被一群狼包围了。我很怕,怕得要死,胆颤心惊。但是当我感觉到它们不是普通的狼,不是普通的野兽,而是传说中的狼人时,我就好多了。加个人字的话,证明就有人性,我好歹可以周旋。“我要见你们的首领。”我假装镇定地说,带着一副来为公共利益谈判的态度。群狼渐渐缩小包围圈,似乎不买我的帐,我只好从容结印,冷嘲热讽,“我不想找麻烦,只想找你们的首领谈谈而已,不必非打得两败俱伤吧?哼,这么多狼人围攻我一个女人,怪不得血族看不起你们,太没品了!”只一句,就激怒了群狼,但它们却没再逼近我了,只低声咆哮着,利爪刨地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我强撑着,傲然而立。对峙片刻,当先的一匹黑狼立了起来,就呈壮男形象站在我面前,关键部位连片树叶都不挡,拉拉杂杂一大串,神色倒坦然得很。矮油,我知道狼人身材都好,颇爱暴露,但也不用弄得像天体者似的吧。因为今天不是月圆夜,他们没处于丧失理智的狂暴状态,所以当头的黑狼一变为人形,其他狼人也照做。于是,大晚上的寂静山间,我,一个中国俗家女道,一个美艳的亚洲妞,就这么被一群男人包围了,彼此敌意。大家想想,那情况怎么是“诡异”二字可以形容的。“我知道你。”黑狼说话,“你就是那个和吸血鬼睡觉的*子,还害得我们首领被打伤。”我大怒。**叫谁*子?你才是*子!你们全家都是*子!再说了,你哪只眼睛看到小爷和吸血鬼睡觉了?真他**的贱啊这狼。不过,我也就是心里骂骂。好汉不吃眼前亏,好女当然也不吃。我只是认真记下这个狼人的相貌,小爷我锱铢必较,早晚和你单挑,把这个嘴仇讨回来。“你记不记得我不重要,我也不是找你。”我冷哼,“要我跟你说话,你还不够那个档次和资格。我倒不知道,狼族的首领什么时候是你了?还是你耳朵有毛病,没听清我的话!”“臭*子!”他大怒,向我冲了过来。鄙视死这些外国佬了,骂人的花样就那几种,还翻来覆去的说,真无聊。我装腔作势地打了个哈欠,就为了显示我的强大和优雅,但早结好的印却毫不留情的打出去。“六丁yu女印!”我还好心的报了招式的名字,以便于他深刻记忆。这种咒印,想让他哪里疼,他就会哪里疼。这一招使得突然的话,连里昂都受不了,何况这种只会用蛮力的狼人。于是他突然向后翻了个跟头,狠摔了个高难度的嘴啃泥,然后没有规则的扭动起来,嘴里大叫着,一会儿按腰、一会捧心、一会捂脑袋……而我也没闭着,咱功夫不好,能力和法力都不强,只好笨鸟先飞,把能结的印都结好,把能存的想都存上,省得待会儿手忙脚乱。武力值不足,以智力值补上。狼性最凶,我伤了他们的头目,他们虽然心里有怯,但也不会善罢甘休。我豁出去了,因为我必须把事情闹大,不到我真正危险的时刻,师兄怎么会出来?这方法太冒险,但他逼得我没别的招儿了。了不起我算计有误,他并不在附近,那么所有的可怕后果都由我自已来付好了,唯死而已,能有什么?果然,黑狼一伤,众狼仰天嚎叫,那种尖利的声音从人类的口中呼出,实在很瘆得慌,但从另一个角度想,也实在很雄壮。“小狗们,打不过,光叫有什么用?”我向前走了一步,嬉笑道。“大家上啊,把这个女人撕成碎片,就是她,让我狼族最近大乱!”一个狼人……呃,狼女怒叫,“如果她的吸血鬼情人来报仇,我们正好杀掉他。那个血族,我调查过,是亲王级别的!”耶?有女的,为什么刚才我只看到一群果男,难道是因为异性相吸,身为女性,在这种场合只注意到了男的?而这位狼女,也是全,身体……怎么形容呢?这样说吧,除了真正的第一性征外,身体的其他部位发育得像练健美后,胸肌比较发达的男人,怪不得我没看出来她是女的。不过,狼族大乱?又关我屁事!而她这一说,愤怒地群狼再度向我逼近,我表面吊儿郎当,但凝神戒备着,当我们彼此间的距离已经进入了危险的阶段,我上来就是狠招,一记五雷火车印,带着强大无匹的雷火之力,以扑天盖地之势,看似毫不留情的向群狼打去。我说“看似”,是因为我这一招虽狠却不杀。毕竟我师兄是他们的首领,万一我伤得他们严重,会给我师兄带来麻烦。我只想吓他们,于是用了看起来威势最强大的。而且说实话,这一招就差不多耗尽了我三分之一的灵力,于是我的后招只剩下我师傅独创的那式“大水冲了龙王庙”,右手又幻出五行之刃—苍木,准备调动他们互相残杀,自已则近身短打。这样一来,打斗的场面来得快,显得大手笔,但实际上不会太惨烈,而且还能耗时间。哼,小狗们,跟我斗?小爷我别的本事不行,就是心眼儿多,一肚子坏水!不出我所料,威势惊人的五黑火车印像一条火龙,夹杂着隆隆的雷声,在林间这么一肆虐,立即把群狼冲得七零八落。本来,他们是整齐划一的行动,但在爆炸一样的印法中,他们慌乱了起来,有的又化为狼形,有的则还保持人样,彼此间呼应不起来了,倒正对了我的路数。那我还有客气的,唰唰唰举剑而上,一边打还一边废话,“你看看你,把自已弄得和男人似的,怎么会招人喜欢?哎呀,你有皮屑,要注意保湿啊。你,我说你,是男人吧,我估计你有螨虫,看这毛掉的。”我发现狼群里其实有不少女人,但女性特征太模糊了,忍不住胡说八道,气得她们大叫。叫吧,叫吧,师兄如果在附近,难道还不出现吗?不过我师兄还真能沉得住气,也可能是我不下黑手,让他觉得我在故意激他,于是当我从上风渐落下风,而且几度差点被咬后,我一不做、二不休,决定再来个更狠的。“仙都……”“师妹,不要闹了。”我还没施展开,一个轻冷的声音就在我背后响起。我心里一揪,人就僵在那儿。也恰在此时,摆月兑了六丁yu女印束缚的黑狼向我扑了过来,我心挂着师兄,居然没能做出反应。黑影一闪,师兄打横抱起我,片刻退出战圈之外。我安心的伏在师兄怀里,抱着他的脖子,给那只黑狼一个鄙视的眼神。呼,真舒服,被师兄抱着,就像闻到了故乡那座山的味道,就像看到我那不着调的师傅,还有他那张看不出岁月的脸,就像那夜的星空下,甜蜜又安详,可是,又有着莫名其妙的忧伤和痛楚。“首领,她……”那黑狼愤然地指着我。“她是我的……”我师兄顿了一下,“我的故人,你们不要为难她。”我很失望。师兄啊,我仅仅是你的故人吗?第一次吻我的人是你,第一爱的男人是你。难道,这也是故人间的情谊?“首领,无论如何,我们不能忍受她的挑衅。”又一个狼人说。我轻皱眉。纵然,我知道西方人和东方人不同,没有良好的服从意识和阶级理念,受到了侮辱,也不是一个领袖说两句话就可以轻易摆平的,但我也感觉到了,这些狼人真的不是很顺服师兄。师兄啊,你过的是什么日子啊?远离自已的亲人、朋友,或者还有所爱的人,每天生活在敌意的环境中,时时提防,刻刻小心,一定很累。我的心突然一疼,伸手就抚上了师兄的眉间。他转过眼睛看我,梦幻般的眼睛有一丝波动。师兄,你一直没有放下我,是想找个机会抱着我吗?“我只是想见你们首领,是你们先威胁人的。好吧,你别瞪我,对不起好不好?”我抛开心里不断涌出的小念头,大言不惭地说,同时道歉很快,反正道歉不用上税,多说几次也没关系。“我也不能忍受这女人的污辱。”又一个狼人说。“讲讲理,是你们先骂我的。了不起,改开我请你们吃饭陪罪。”伸手不打笑脸人,就算西方人比中国人野蛮,我给了他们台阶下,他们好歹也得给首领几分面子,就算他们内心不服也一样。果然,我连番示弱,狼人们虽然还气得咬牙切齿,却再没有人说出特别拒绝的话,并在我师兄的示意下,慢慢散开,也不知隐到山林的某个角落去了。………………………………………………………………………………………66有话要说…………150票加更送上。向200票加更进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