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练武场。
第九箭,正中靶心!
连射九箭,箭箭正中靶心。
眼前的这位还是他们那位连弓也拿不起的皇上吗?不过宠幸了宫女一夜之后,变化便如此天翻地覆?
福宝一脸惊讶地看着他家主子,俯身不忘为她递上又一只羽箭。
不期回眸嗤笑福宝的痴,接过羽箭,架在玉腰弓之上。
正欲引弓之时,却闻耳边福宝低语:“皇上,辰王来了。”
顺着福宝的眸光望去,对面的古树之下,那厮负手而立,依旧玄袍如墨。树冠如云,在他的银质面具上落下淡淡的影。
熹微的晨光下,他嘴角噙着的笑意显得愈加明媚夺目。
这射弈的一幕,他百里君绝尽收眼底。
不期朱唇勾起,重拾玉腰弓,将箭矢转了方向,只瞄准他心房。
玉腰弓拉满之际,一旁的福宝才意识到,这一箭刺的是他百里君绝,感情他家皇上不要命了要与这皇叔同归于尽?
羽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风而过。
福宝心知,这一箭射去,百里君绝非死即伤,忙闭了眼。
福宝再睁眼之时,那支箭并未如期射在百里君绝的胸怀,却被他稳稳擒在掌中!
不期眸底波光潋滟,百里君绝,我们就以这天下为赌注,赌对方永世不得安宁!
对面那厮掌中紧握羽箭,嘴角溢出的笑意如薄雾一般,令人捉模不透。
不期旋即莞尔一笑,灿若春光,冲着对面那厮朗声道:“十三叔,你看侄儿的弓箭使得如何呀?”
百里君绝理理玄袍,款款走到她身侧,将羽箭递到她手中,淡淡地道:“期儿果然长进不少,当真让本王刮目相看。”这种不愠不恼的语气,福宝等人在旁听得胆颤心惊。
不期一个眼色使下,左右之人均被屏退。
待其他人都散去,不期沉了脸色:“皇叔今日前来不单单是来看侄儿射箭的吧!”
自他走近,那人的眸光就未离开过她手中的玉腰弓。那支弓,大昭国君主世代相传。
他眸光一顿,亦散了唇边的笑意:“昨晚,你唤人侍寝了?”
“皇叔是明知故问。今早朝堂上,朕不是已将那婢子封为雪妃了吗?”
朕,单独与他相处时,她几时用过这字眼?
“为什么?”从他口中,她听得话中竟有一丝落寞。
不期两颊挂着浅浅的笑涡,仰起头看他,他在高,她在低,明明是俯视,她眸中的嘲弄之意,却如同睥睨着她视为最廉价的东西。
“很简单。因为不想每天夜里都看见你那张肮脏的嘴脸!”
脏,只一个字便激怒了他。
百里君绝一把钳起她纤细的脖子,将她高高举起:“百里不期,你信不信本王在这里就要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