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烟雨楼,不期正欲扬长而去,便被一声给叫住了:“公子,请留步!”
回眸一看,却是门前摆摊算卦的小生。
不期上下打量了一下那厮,那小生相貌平平,倒也算得上清秀,一身粗布麻衣早已洗得发白,只是他们认识吗?
不期狐疑地回过头,环视四周,四处并无异样,应不是想她死的人使的诈。
她正要离去,身前却多了道身影,那小生拦在她身前,恳求道:“公子,且让我为你算一卦吧!”
这人是个疯子吗,怎么这么晚了还在这里摆摊卜卦?
她仰头望了望苍茫的夜空,明月当空,时候不早了。她今晚一个人出来,若是再耽搁下去,怕是要出乱子。
不期无奈地揉了揉眉心,牵过小厮带来的马,纵身一跃,跳上了马。
小生追到她身前,急道:“公子你且听我说一句,从你面相上看,你活不过二十啊!”
活不过二十?他也真敢诅咒她!若是她身边再有一人,这人怕是活不过下一刻。
不期从怀中取出一锭金子,丢到那人的怀中,笑道:“算了吧!这钱你拿着,本公子不信这种东西。”
话音一落,她扬鞭而起,策马消失在朦胧的夜色之中。
***
当晚回到宫中,不期满脑子都是那小生的那句她活不过二十,细算下来,这一年她十七,也就是说这个世界她最多也就活上三年。
许是想得太入神,居然连殿内进了人她都没注意。
不期换好衣服时,回眸时才发现一双眸子停在一旁似是注意自己许久了。
她人怔然,难道她换衣服的这一幕都被他看全了?
百里君绝慵懒地倚在书案上,见她面上的表情,唇边又是一记嘲弄的笑,仿似在向她挑衅,亦像是在她宣告,他就是看了她的身子,她能拿他怎么办?是,她是不能奈他如何。
不期索性避开了他微灼的目光,到桌子前取了杯子为自己倒了杯茶喝,喝了茶那忐忑不安的心情也平定了些,她背过身去等他说今晚的第一句话。
“出塞围猎怎么提前了?”那人不开口则已,一出声便是字字冷冷扣在她心上。
语气似是在责怪没有事先与他相商,其中又似乎多了分对她做法的好奇。
他怎么知道了?
不期回眸才见那厮手中的圣旨,正是今晚才派人拟好的,她还不及告诉他她的想法,他自己显然已经先行看过了。
她淡定地理过表情,浅笑道:“这个时节的塞外小兽们怕是已经长大了,侄儿想着能早些射到一些好的猎物。”
那厮不作声,抱着臂玩味地笑着,等待着她的下文。
“皇叔不是说不喜我和你的游戏里有外人吗?期儿这次亲自将猎物猎回来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