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期浅笑着一并跳下马,缓步走到他身侧,依旧睥睨着他唇边的傲意。
顾新凉依旧合着眼,闻此声出自不期,先是一声轻笑,随后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又道:“并非新凉自恃其才,论及骑射,这密林之中无一人可比我。”
谈话之际,那人已从马上取来弓,搭箭拉弦,待她再定神于百米之外时,密林中已躺下一匹幼鹿。
他的动作之快不及她反应,若非亲眼所见,他所言不期当真不信。
懂得使弓的人均知,用弓意在一瞬之间命中目标要害,才可先发制人,若是一招不中,便是暴露了自己的藏匿之处。
这人能将弓箭用得如此,且不说落下其他人一个时辰,便是只许他一个时辰,他亦可搬回。
不期怔然,却见那厮将弓收起放回原处,一面轻轻抚上骏马的马鬃,一面嘲讽道“谁赢谁输,还是陛下一句话的事。”
不期来了兴致,追问道:“哦?此话怎讲?”
“微臣若是赢了这局,必要将云裳的那纸契约讨回,陛下若真心想要归还,便是不赢,也会将契约予我,若非出自真心,便是赢了,也有千般种理由拒我。”
闻他说完,不期讥笑道:“将军不敢轻信朕的话,可不还是来了?”
“便是有一线希望,新凉也愿放手一搏。”
“若是朕想让你赢这局呢?”
她话音刚落,便见五名白衣女子从天而将,皆掩了面容,提剑而来。眸中的狠戾之意比她们手中的剑还要令人生寒。不期仰头看了看天边艳霞,晚霞落尽之时便是与紫溪约定动手之时。
来者绝非善类,顾新凉见势从马上抽出三尺龙泉,冷光一闪,但见他剑眉蹙起,侧首看向眼神发直的不期,问道:“陛下可会武吗?”
不期如拨浪鼓一般利落地摇头。
“胆子小不?”顾新凉又问。
她又如捣蒜一般痛快地点头。
顾新凉叹了口气一翻白眼,低吼道:“那就躲到我身后来!”
“哦。”不期傻傻地点头说话之际,白衣五人已布了阵,为首的女子提剑而来,剑锋只逼不期:“孽皇,拿命来!”
顾新凉见寒光逼来,一把将扯过不期的腕子,将他护在身后,低声咒骂道:“百里不期,你就是个废物!”
躲在他宽厚脊背之后的不期不禁暗喜,若真是什么都会了,还要你这个将军做什么?
顾新凉一手护住不期,一手执剑挡住层层攻击,交锋之中,他瞥见那女子手中所执的剑身处有一道月牙标志,那图案与尧其月交给的他的匕首上的一模一样。
他心上一惊,难道眼前欲夺皇上命的刺客是邀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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