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花献到墓碑前,蹲,细细的抚模着照片上母亲的面庞,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断地从双颊上滑落。一滴接一滴的垂落在那紫的娇艳的花瓣上,折射着夕阳的光辉,演绎着幽静而忧伤的画卷。
母亲,女儿好想你!
女儿一个人,好辛苦……好累……
母亲,她们都不喜欢我,薛志远的母亲,桓衍的母亲,她们都骂我,让我滚开她们儿子的身边。
我就那么的不值得被别人珍惜么?就那么不着这些母亲们欢心,母亲,是不是……
是不是你也讨厌我,才早早的离去,狠心的甩下我。
孤零零的留我一个人在这世上。
我……我好孤单……
母亲,
你在那边过的好么?寂不寂寞?
……女儿……去陪你……
好不好……
她坐在墓碑旁,靠在墓碑上,头抵着那冰冷的石板,垂下眼,看着自己抬起的手腕。
苍白的皮肤下,那交错的血管吸引着凌薇的目光。
只要轻轻的割下去,
只要,
那么轻轻一下,
她就可以自由了,
再也不会觉得疲惫,
再也不会觉得……孤独……
她不自觉的抚了抚,小月复上那道刀疤。
苦涩的笑在脸上化开。
反正,在这世上,她也没有什么可牵挂的了。
母亲早就去了,父亲也早就有了新的家庭,凌枫那种没心没肺的个性,少了她也能活的开心自在。桓衍……他有那么多的女人,自己怕是早被忘在身后了。而Gavin,本是觉得他很依赖自己,现在看来……
自己是个彻头彻尾不被需要的人。
凌薇落寞的想着。
不知道她如果死了,会不会有人及时发现。
想起看过的报道说,一个孤独的单身男人死在公寓,40年以后才被一个爬窗户的小孩儿发现。由于处在沙特阿拉伯那种沙漠气候的地区,当公安局去收尸时,男子的遗体都已经风干成干尸了。
想到这,不禁一阵苦笑。
如果自己被发现,谁又会是第一个?
凌薇轻笑了一下。
也许是凌枫那个混蛋吧。
不过,他人在马尔代夫,等他回来,就凭首都这气候,她的尸体早就臭了。
凌薇缓缓抬起另一只手,那如纤葱一般的手指,细细的抚模着自己腕间交错的脉络。
抬起头,放眼望了望那些错落有秩的墓碑间,干净整洁的地面和草坪,一看就是频繁被修整和打扫着。
如果,在这儿死去,也许,每日来清园的工人可能会早早的发现她,早早送去火化吧。
凌薇扯开嘴角,凄凉的笑出声来,声音嘶哑的让自己都吓了一跳。
“不可以!”
一个突兀的男低音在身后响起,凌薇一下就止住了笑声。
“薇薇,不要乱想!你只是触景生情!”
这声音……是……
原来是桓衍。
她因惊讶而瞪大的眼,再次慢慢垂下……
他怎么会在这里?
不……他在哪里都不再和你有什么关系……
凌薇默默的告诉自己。
陡然间,一双有力的手臂从身后环住了自己,凌薇身子一震。
她刚想回头,他却率先把头抵在了她的肩上。
“凌薇,我们结婚吧!”低沉而性感的声线透着浓郁的郑重,幽幽的在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