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好奇心,张寒在离开瀑布后洞穴,便是去找寻神秘女子,见其一丝不挂的躺在巨树底下,单纯是法力耗尽,加之受到剧烈撞击昏迷了过去,并无大碍。
对于神秘女子,张寒并无任何的仇视,非要说的话,反倒是有些感谢。
若非她重创了沧浪恶蛟,张寒自然不可能坐收渔翁之利,算起来他霸占了沧浪恶蛟的全部战利品,却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张寒轻叹一声,略有些脸红的抱起了神秘女子,钻入到瀑布后面的洞穴,将之置于此处,以免在外头遭遇妖兽或者心怀不轨的修士。
至于神秘女子的法器宝剑以及储物戒指,对于张寒来说都是具备一定的诱惑,但男子汉有所为有所不为,固然对方无心有恩自己,但的确是有了恩情,他自然不可能以怨报德,独占沧浪恶蛟的战利品已经是有些过分,再趁着人家昏迷之时,取走财物则是太过分了。
相反,张寒不愿意欠下人情,从千方戒里取出五十块中品灵石,摆放在神秘女子的旁侧,转身离去。
这就算是分赃了。
当然,相比起张寒得到的战利品,这区区五十块中品灵石不过是九牛一毛,实在算不上什么。而张寒所作,无非是为自己求一个以德报德,不欠人情而已。
之后,张寒离开此处,穿了一件鬼王宗外门弟子的制服,不再耽搁,直接返回鬼王宗的外门大院。
回到自己的居所,张寒不顾江绫萧的反应,直接是取出了抓获来的六只鬼仆,懒得理会这些鬼东西精神萎靡,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全部炼化掉,得获四块黑晶,一道真气,以及六块血晶。
至于三个未知名的外门弟子,张寒在将他们炼化掉后,得到了一块月华冰晶,一道御鬼诀真气,一块木系灵根玉石以及一块漆黑的灵根玉石,好像不是五行灵根或者五灵灵根。
其实,五行和五灵之中,水火土三种重复,传闻是有所区别,而张寒自认是看不出到底区别在哪里。
“你又去杀人了。”江绫萧说道,让张寒不由是翻起了白眼,没好气的说道:“什么叫我又去杀人,他人要杀我,我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
江绫萧神色平静,淡淡的说道:“我并不是说你杀人不好,而是觉得你心性有些纯良,说得难听点,就是你不够狠辣,修士以仙为目标,一将功成万骨枯,一人得道成仙,又岂是区区万骨,尤其你的神通,炼化魂魄得获诸般好处,也就是说,你杀的人越多,好处也就越多,大道之路,也越是平坦。”
闻言,张寒顿时沉默不语,良久才是叹了一口气,说道:“如今的我,还仅仅是会杀对我不利的人,但用不了多久以后的我,大概会把挡在我前行之路上的人,全部杀光吧,毕竟我早已是孑然一身,无亲无故,没有什么人,不可以杀。”
江绫萧皱了皱眉,又是道:“关于之前灵根玉石的事情,在吞服之后,应该不会有什么副作用,但跟紧握在手里使用差不多,依旧是消耗品而已,但持续的时间更长,与之相对,修炼速度也略慢了一些,但也不是没有优势,似乎部分残破的灵根会融合到人体内,能微弱的提升资质。”
“在此之前,我是没有丝毫修炼天赋的废物,连最基础的炼气都办不到,但吞服了火系灵根玉石,又是在彻底耗尽后,我的修炼速度一落千丈,但勉勉强强还是有些气感,能够继续修炼,但资质的话,比起你还要糟糕许多,可见增长的资质几乎是能忽略不计。”
江绫萧冷静的分析道,如今的她已经是达到了炼气二层的巅峰,修为巩固得十分稳定,真气亦是雄厚磅礴,跟张寒是炼气二层的时候明显有所不同,强大了许多。
“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为什么我能从人类的魂魄之中提炼出术法或者功法,像是之前我得到的敛息诀,同样隐匿的术法,诸如潜行术,根本没有敛息诀这么精妙,但这等术法居然出自养鬼铺的一个无名小厮。”
“人体宝藏。”江绫萧不紧不慢的解释道,“人的身体,如同是一个浩瀚无垠的深沉世界,无法度量其极限,修炼之途,并非是从天地之间得到了某种力量,而是借助天地灵气,挖掘出了潜藏在人体深处的宝藏,修炼的过程,正是不断挖掘宝藏,开拓体内世界的过程。”
“你知道最初的术法是从哪里来的吗?”
“哪里?”
“铭刻在人类的灵魂,血肉之中!”江绫萧说道,“最初的法,原始的道,皆是出自人体,诸如神魔天赋的论说,其实是指太古时的人类,生来已经开启了许多人体宝藏,自然厉害无比,更是有天赋传承的术法和功法,至于如今的人类,则是封闭了开启宝藏的大门,自然是得不到最初的法,原始的道。”
张寒听得云里雾里,似懂非懂。
江绫萧看在眼里,继续说道:“举个例子,阴魂是人类的一缕魂魄,灵鬼是阴魂的一种,在晋升到鬼卒,鬼卫的时候,为何会领悟术法?”
张寒一愣,旋即有些恍然:“它们化成了鬼魅,但生前毕竟是人类,领悟术法,其实是挖掘到了人体宝藏。”
“不错。”江绫萧点了点头,道,“你能从某些人类的魂魄之中提炼出某些术法和功法,乃至更为稀奇古怪的东西,无非是对方潜藏在体内深处的宝藏,所以你的神通之力,实则是搬运他人体内宝藏的力量!”
不知道为什么,被江绫萧这么一说,张寒觉得自己十分了不起的右手神通好似更加不同凡响了。
“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说到了这里,江绫萧难得的露出了认真的表情,明澈灵动的双眸隐约是有哀求之色闪烁,顿时让张寒有些错愕,除却初次见到江绫萧的时候,她就没有流露过类似的表情,哪怕渴望能被收留的时候,也不曾有过如斯渴求与哀求。
江绫萧越是如此作态,张寒越是觉得自己跟江绫萧相似,或许是同病相怜吧,他点了点头,道:“我可以帮助你,但有一个前提,你必须告诉我关于你的事情,被蒙在鼓里让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