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出了大门,弯着腰在门口喘着粗气,突然感觉自己的背上被什么东西给扎到了,还以为刚刚那个医生追了出来,就猛地抬起了头,由于起的猛了,突然感觉一阵眩晕,站立不稳就想往地上摔,正在暗暗叫苦,突然自己被一个人扶住了,扭头一看,原来是任幕豪。李想甩掉了任幕豪扶着自己的手气愤的说:“天都黑了,还跑出来吓人!”任幕豪怕李想再摔倒,就扶着她说:“别闹了,赶紧去吃饭吧,都已经八点多了,你不饿吗?”李想满不在乎的推掉任幕豪的手说:“八点多算晚吗?我以前都是晚上一点多才吃晚饭……”说到这觉到了自己失言,就赶紧捂着嘴巴,快步往停车场走去。二人坐到了车里,各怀心思,竟然半天都没有说话。
突然,任幕豪说:“李想,你干嘛要这样折磨自己呢?你为什么就不能偶尔心疼一下自己,对自己好一点呢?”过了一会,李想慢慢地说:“这是我的命!”任幕豪摇了摇头大声的说:“我不相信命运!”李想扭头看了任幕豪一眼哀怨地说:“我以前也不信,可是生活教我不得不信!”任幕豪一脚把刹车踩到了底,往方向盘上砸了一拳说:“你为什么不能接受我的帮助,为什么要独自去承担那些你根本担不起来的单子,你为什么这么自私,你就没有想过我吗?”李想看着任幕豪的眼睛慢慢地说:“这些都是该我做的事,我不能依赖任何人。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想帮我,但是我不能接受你的帮助,因为,一旦我放下了这个担子,我就再也担不起来了。”
任幕豪疼惜的抚着李想的脸说:“有我呢,我帮你担,两个人的力量终归是要大一些的。”李想看着任幕豪,没有说话,突然眼泪刷刷的流了下来。任幕豪一把抱住李想低吼道:我哪里不好,你说,我愿意为你改,你喜欢什么样的人,你说,我愿意按照你喜欢的样子改。”李想不说话也不反抗,只是流泪。任幕豪松开了抱着李想的手,看着她的脸说:“我不是故意要和你作对,破坏你的工作,找你的麻烦,只是因为我喜欢你,我不愿意你去干那些又脏又累的活儿,你难道都不能理解我的苦衷吗?”李想何尝不明白任幕豪的想法,但是自己现在真的没有力气也没有资格去有那些非分之想。即使自己爱上了这个对别人凶狠、霸道、冷酷,对自己却温柔、专情、热烈的男人,也只能深深的把这份感情埋在心底。想到这些,李想擦掉了眼泪,扭过头说:“好了,不说了,走吧!”任幕豪见她如此漠然的样子,心凉了半截。皱着眉头颓丧的靠在了椅背上。
李想见任幕豪一脸落寞的样子,心下一软,便用手轻轻的抚模任幕豪的眉头,想帮他舒展开拧着的眉毛。任幕豪心里本来难受至极,但是李想的小手触到眉毛的时候,竟然如同一股暖流沁入心脾,顿时被温柔填满了心房。于是随后抓着李想的手放到唇边,轻轻的吻了一下说:“好,你不愿意提这件事就算了,等你什么时候有了兴致,想说的时候,咱们再说。”说完发动了车子继续往前走。二人到餐厅点了菜,一看时间已经九点了,任幕豪有些担心的问:“这么晚吃饭,会不会胃疼呀?”李想不以为然的说:没事,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以前都是在便利店下班后,大约快一点的时候才吃的,今天已经算早的了。”任幕豪心疼的别过了脸,看向窗外。李想只好换了一个话题问道:“关于馨谧园的案子,你有什么想法和要求吗?”任幕豪回过了头说:“现在咱们不谈这个,先吃饭,吃完饭,我带你去个地方!”李想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吃完饭后,任幕豪带着李想到了一个酒吧,这个酒吧建在一条顶偏僻的街上,虽然路上行人稀少,但酒吧的前后左右,停满了车。任幕豪带着李想走了进去,挑了一个角落的地方坐了下来,只见大厅的正中央,有演员正在表演着节目,偏左的一个舞池里,酷男靓女在随着音乐的节奏尽情的摇摆着。吧台的前面也几乎坐满了人,整个酒吧内熙熙攘攘的,看起来极是热闹,但是却李想坐的地方却听不到一点声音,安静的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任幕豪把李想安顿好后,就先走了出去。李想坐在包厢内,隔着透明的玻璃往外看,就像在看一场没有声音的电影似地,既能感受到舞池中的热烈,还能安静的想着自己的心事。李想靠在沙发上,多日来紧绷的心悬慢慢地放松下来,静静的听着吸顶音响放出来的明快的钢琴曲,微闭双目,心绪在空中飞扬,脑中映出了一副美好的画面,画面里有妈妈,有爸爸,还有自己。妈妈是那么的漂亮,爸爸是那样的年轻,自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快乐的在草地上跑着、跳着,纷飞的蝴蝶在悠扬的舞蹈,活泼的小鸟在婉转的啼鸣,潺潺的溪水不急不缓的流淌着,伟岸的大树随着清风摆动着身体,青青的绿草夹杂着泥土的味道吐露出别样的芬芳。就在这宛若仙境一般的地方,自己那个支离破碎的家庭竟然奇异般的复原了。突然草地上升起了一座有着烟囱,看起来温暖坚固的房子,房子的前面有一个美丽的花园,花园里盛开着各种绚烂夺目的鲜花,花园的左边有一个爬满了蔷薇的秋千,秋千上那个被高高荡起的女孩儿在咯咯的笑声,快乐的笑声,渗透到人的心里,是每一个听到笑声的人都跟着愉悦起来。李想情不自禁的走到了秋千的旁边,定睛一看,那个快乐的女孩正是小时候的自己,李想把秋千高高荡起,清脆的笑声,回荡在广阔的田园中……
突然有一个人使劲的推了一把,咯噔一声,秋千的绳子断裂了,自己与小女孩一起摔了下来。李想惊叫一声,睁开了眼睛,这才发现刚才的一幕竟是南柯一梦。李想失望的叹了口气,扭过头一看,见任幕豪坐在自己身边,嘴角微扬,眼神温柔的看着自己说:“睡着了?梦见什么了,那么开心?”李想羞涩的拢了拢头发说:“没有,我在想事呢!”任幕豪以为李想还在为策划方案的事烦恼,就劝慰道:“不是跟你说了吗?策划案的事,你不要着急,慢慢来!”李想刚刚从梦中醒来,还沉浸在梦境之中,未能自拔。突然听见任幕豪说方案,脑子嗡的一声,变成了一片空白,不由的皱起眉头低下了头。任幕豪见李想好像有些难受的样子就说:“别想了,”话还没有说完,李想拼命的摆了摆右手,示意任幕豪不要说话。
任幕豪不知道,李想在构思方案,只道是李想不舒服,就轻轻的把李想揽到了怀里。李想木然的靠在任幕豪的怀里,沉吟着什么。过了一会,李想回过了头,呢喃的对任幕豪说着什么,过而又低下了头,沉吟了起来。突然李想惊喜的说:“我想到了一个广告语,不知道与馨谧园的定位符不符合。”接着抓起茶几上放着的酒水单,用笔在上面写了几个字,递给了任幕豪。任幕豪将信将疑的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端端正正的写着两行娟秀有力的文句,任幕豪轻声的念了两遍,细细的推敲了一下,把酒水单拍到了茶几上,瞪大了眼睛怔怔的看着李想。李想还以为任幕豪对广告语不满意,就怯怯地说:“不满意哦,没关系,没关系,我再想其它的。你不要着急哦。”任幕豪一把把李想抱在怀里,低声的说:“不用想了!”李想还以为任幕豪对自己失望了就有些沮丧又有些不甘的说道:“这个不好,我可以再想别的,你不要泄气嘛!”任幕豪掬着李想的肩膀激动的说:不是不好,是非常好!”李想苦笑了一下说:“不要安慰我了,我没有那么脆弱。”任幕豪没有接话,而是拿起酒水单,撕下了那张写着字的纸,装进口袋,而后又压了压,便拉起李想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