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的行动,永历并不准备参加,以自己的身手去参与劫法场,只能是添累赘,不用说苗显他们,就说那三十个精锐的明军战士,也是精挑细选出的百战之士,但自己又不放心,索性就呆在接应的船上。当然还有陈近南,他也很关心此次救援行动是否能够成功,便让杭州分舵的弟兄预备了两只大船,停靠在狗儿山巷的尽头,与永历一起等待结果。
陈近南确信,从种种迹象表明,永历是晋王的人的可能性非常大,至少绝对不会是满清那边的,只要是这样,就可以作为两人合作的基础。陈近南也很想从永历嘴里探听一些关于晋王的事情,毕竟现在华夏上下只剩下台湾和云南这两只抗清的明军。
面对陈近南的一些问题,永历尽力回答,又要小心被他看出破绽,当问到晋王现在在何处,只说是在缅甸的北方密林中休养生息,至于其他一些则含糊其辞,不过陈近南倒不奇怪,毕竟两人分属不同两路人马,各有保留也属正常。
从很远处忽然传来“咣咣”的锣声,两人估计押送张煌言的清军快到弼教坊了,按照计划,将在午时三刻,号炮响过开斩的时候,廖文希他们发动突袭,总指挥由廖文希和苗显担任。
此时大批的清军已经将通往弼教坊的街道清理干净,手持刀枪的清军十步一岗,五步一哨,严密地监视着街道两旁的动静。浙江巡抚赵廷臣不可不说是一个相当谨慎的人,处斩像张煌言这样声名显赫的人,他是加倍小心,派出了一千清军来护卫,甚至还命令城外的绿营随时待命,做到他所能想到的万无一失。
昨日的那家酒的三的一间雅间里,廖文希和苗显正在往外张望,看到清军已经将弼教坊前的大片空地清理干净,让后将看热闹的人群往后压了又压,直到距离新搭起的木台有一百步才停止。
“这个距离?郑兄弟的飞镖怕是打不到?”廖文希模着下颌,说出自己的疑虑。
苗显是行家,当然知道善使暗器的高手根本不可能打到一百步的距离,让郑贤负责袭击刽子手的可能性就不大了。
不过还有第二套办法,顶上的“神枪手”二黑,已经藏好严阵以待,他用的可是大明最新式的火枪,有效射程可达三百步,只是换火药弹丸的时间比较长,所以必须要在第一个刽子手被击中后,立即发动突袭,在第二个刽子手补刀的时候,由郑贤击杀对方,其他人冲上去抢人,如果清军拦截,先用十只火枪伺候,等退到狗儿山巷后,再用十只火枪堵住巷口,另外十只火枪预备。只要时间够快,这个办法绝对行得通。
正当廖文希他们准备的时候,情况又有了变化,为人谨慎的赵廷臣亲自来到弼教坊监斩,在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景后,立刻看出了漏洞,指着几个通往弼教坊的巷口,命令加派清军把守。
见到有大概五十个清兵把住了狗儿山巷的巷口,廖文希不免心中大急,这给撤退又添加了很大的麻烦。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除了廖文希和张迪,其他人已经各就各位,就等开斩的号炮了。
此时的苗显已经下,后头看了看酒的顶,并没有看到二黑,想必二黑已经藏了起来,不到炮响是不会出来的。
方美玉和洪熙官站在一起,化装成了进城卖木柴的,将手中的兵器用布包好,藏在木柴车里,身边还有二十个化装成各色人等的明军战士,而站在最前边的是郑贤和冯宝宝,直接面对守卫的清兵。还有十个明军战士,隐藏在狗儿山巷的民居里,等待接应。
廖文希不会武功,“顺风耳”张迪更是废柴,还有古平根本没来。于是见到准备停当后,廖文希与张迪下,一起走向二狗山巷,通过守卫巷口的清军后,走进了一家民居,与另外十个明军会合。
此时五花大绑的张煌言已经被带到台上,一年的囚牢使张煌言憔悴不少,但是今天却格外有精神,站到木台上后,迎面对着来监斩的赵廷臣,大笑三声,一副藐视的样子。其实赵廷臣多次败在张煌言的手中,要不是叛徒出卖,他根本就抓不住张煌言。见到张煌言如此蔑视自己,赵廷臣有些胆怯了,将视线转向了他方。
过了小半个时辰,有人在请示赵廷臣后,拿出一卷黄绢展开,大声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前明余孽,伪鲁王侍读张煌言,聚众呼啸东南沿海多年,残害百姓,对抗朝廷……皇恩浩荡,处张煌言斩立决,钦赐!”
接着在弼教坊下坐着的赵廷臣拿出一支令箭扔到案几前边的地上,“哄哄哄”三声炮响,一个手拿鬼头刀的刽子手,大摇大摆地走到台上,伸手想要将张煌言按倒跪下,可是张煌言岿然不动,晒然说道:“老爷我是不会跪的,就站着受你一刀,砍得准,就来!”
刽子手拿不定主意,看了看不远处的赵廷臣,在赵廷臣点头后,拿起一碗酒递到张煌言的嘴边,等张煌言一口喝干,又拿起一碗酒喝了一半,剩下的喷到鬼头刀上。对着战立的张煌言的脑后比划了两下。
“哎呦——”忽然有护卫的清兵捂着肚子嚎叫了一声,起先是几个,然后就像传染似的,好多清兵一起捂着肚子喊痛,有的甚至想立刻找茅房去解决。这些清兵大概有二百多人,都不同程度地月复中疼痛,好像坏肚子了。
赵廷臣久经风雨,看此情景,知道有异,大喊一声,“赶紧行刑——”
木台上的刽子手,走到张煌言身边,马上抡起鬼头刀,就要砍下去。
“呯”一声枪响划破天空,抡刀的那个刽子手应声而倒,脑袋开了花,尸体栽倒在木台上。这一切来的突然,清军们还来不及反应,站在人群中的郑贤和冯宝宝动了,只见冯宝宝从宽大的袖口中抽出一把一尺长的“杀猪刀”,以常人难以看清的速度,割开了身前的两个清兵的喉管。
两个清兵一倒,前边立刻露出豁口,郑贤马上疾步冲了过去,两只手中各夹一只燕子镖,方美玉和洪熙官等人抽出各自的兵器,也随后跟上。
“有人劫法场——”清军中有人喊道,围观的人群“哄”的一声也乱了套,赵廷臣等清廷官员赶紧站起来,四处张望。
“快,阻拦他们,不要让他们接近木台——”赵廷臣指着木台的方向急声大喊。
并不是所有清军都中毒了,还有五百多从城外调进来的清军没事,在听到命令后,成批的清军马上向木台的方向涌去,台上的第二个刽子手,一脚踹倒张煌言,举刀就砍。
“嗖”一支燕子镖飞向刽子手,正中刽子手的右眼。在灭掉第二个刽子手的同时,郑贤他们已经冲到距离木台只有三十几步远的距离了。
冯宝宝的“杀猪刀”快如闪电,上下翻飞;洪熙官的短矛如青龙混海,左突右刺;方美玉的一把朴刀抡的虎虎生风,刀刀要人命;身后的十个大明战士各个奋勇,杀的清兵哀嚎一片。
不过越往前去,清兵聚集的越多,二百多个清兵将小小的木台围成铁桶一般,前排的清兵竖起长矛,组成了一个刺猬阵。
“用火枪!”方美玉大喊一声,十个明军从怀中抽出短铳,照着前边的清军就扣动了扳机,“乒乓”一阵枪响,立刻有十个清军栽倒,其他的清军被吓得往两边缩去,正中露出了空当。
“给我先砍了张煌言——”赵廷臣大喊道。
一个离张煌言最近的清军武官举起战刀就奔张煌言而去,正要举刀,“砰”的又一声枪响,武官脑袋同样也开了花,清兵赶紧四处张望,看是哪里打出的火铳,木台上再也没有人敢靠近张煌言。
此时,趴在酒店顶上的二黑自言自语道:“又干了一个!这新火枪就是好用,嘿嘿”说着,转身下了顶,跳到一个院墙上,顺着院墙往狗儿山巷的方向跑去,去找廖文希他们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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