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历在毫无防备下,被渔网带入水中,立即喝了几大口湖水,呛得永历奋力挣扎,却难以从网中月兑身,直到有人托起他,然后将他扔到船上,才让他没有被淹死。不过此时永历已经被湖水灌的人事不省,身边的赛玉环也和他一样,浑身湿漉漉地躺在船板上,湖水从嘴角慢慢地流了出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当永历感觉肚子难受,想要呕吐的时候,突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软榻之上,再看看周围,除了昏暗的烛光,对面还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人,仔细看原来竟然是赛玉环。
“这是什么地方?”永历自语道,刚想起身,却感觉浑身酸痛,尤其是自己的肚子很不舒服,想要呕吐,却吐不出来。
这时候,房间的门打开了,两个妇人端着一盆热水和茶壶走了进来,其中一个倒满了一杯茶水,然后递给永历,轻声说道:“大爷,请用茶。”
永历还真的感觉有些口渴了,接过茶杯,仰脖一口喝净,旁边的妇人又倒满了一杯,永历又喝掉以后,才感觉肚子里暖和了些。
接着另外一个妇人将水盆放到盆架上,拿起一块汗巾,弄湿拧干,然后递给永历,恭敬地说道:“请大爷擦擦脸。”
永历点点头,就要接过汗巾,没想到妇人却拿着汗巾说道:“大爷,我们老爷吩咐了,有我们伺候您,您想要什么,直接跟我们说。”
“啊”永历有点糊涂,回想一下,自己应该是被人绑架了才是,没理由对方会对自己这么好的,难道绑架自己的人会有什么企图吗?
想到这里,永历问道:“你们老爷是谁?为什么要绑架我?”
“我们老爷是――其实我们也不知道啦,我们只是伺候人的婆子,要说别的我们还真不清楚!”那个妇人说道。
永历看到妇人一脸诚恳,也不想在说谎,其实一个下人也不会知道的太多,问了也白问。
两个妇人伺候完永历,又帮床上躺着的赛玉环净了身,然后才收拾一下,退出房间。
赛玉环也醒了,不过根本没有力气从床上起来,永历踉跄地起身,端起茶杯,走到床边,伺候着赛玉环喝了一杯茶水。
“啊――”赛玉环长出一口气,才显得有了很多生气。
“这是哪里?”赛玉环问道。
永历怀抱着赛玉环,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咱们被渔网拉到水中,等我醒了,就在这里了。”
“难道是有人绑架了咱们吗?”赛玉环有过被绑架的经验,知道肯定是又遭遇了绑架。
“嗯”永历点头道,心里也很慌张,因为不知道对方是谁,有什么目的,所以很是担心自己和赛玉环是否会受到伤害。
突然,房门被推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永历定睛一看,竟然是陈近南!
“是你?”永历非常不解,陈近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他救了自己,还是他绑架的自己。
可是陈近南进来以后的动作,就更加令永历迷惑了,只见陈近南忽然跪下,竟然对着他行了三叩九拜大礼,然后说道:“臣,叩见大明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啊――”永历大惊失色,而且心里更是迷惑,陈近南怎么会口称自己为“大明皇帝”,难道他看穿了自己的身份?
陈近南并没有起身,依然还在跪着,抬头说道:“启奏陛下,请陛下降罪于臣,臣以前不知道陛下乃是大明皇帝陛下,妄与陛下称兄道弟,已犯了大不敬之罪,还有此次请陛下来,用了非常的手段,差点伤了陛下,臣罪该万岁!”说完,陈近南又是三叩首。
永历听完,心中反而释然了,自己骗了陈近南将近两年,还是被他知道了真相,虽然有可能是他主使人绑架的自己,不过看情景,陈近南是不会加害自己的。
“其实朕也有错,不该隐瞒兄弟!朕是身不由己,还请兄弟不要怪罪朕啊?”永历言辞恳切,竟然还将陈近南称呼为“兄弟”,永历见到陈近南脸色变了又变,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
“臣惶恐,臣有罪,臣罪该万死!”陈近南并不回答永历,只是一味的磕头叩首。
陈近南如此表现,让永历感到很迷惑,却又想不出头绪。这时,永历转向赛玉环,看到身旁坐着的赛玉环早就跪在床上,满脸惊讶和迷惑之色。
“你起来!”永历抬抬手,心道,既然陈近南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必然有十足的把握,如果再去掩饰,反而会引起陈近南的误会。既然如此,不如大方地承认,毕竟自己是大明皇帝,陈近南的“天地会”的旗号可是“反清复明”,难道他还敢“犯上作乱”不成?
虽然永历这么怀疑,不过心里还是忐忑不安,从陈近南的表现来看,永历知道自己被绑到这里,肯定是陈近南所为了,也只有他在江南会有很多江湖高手作为手下,要知道自己的保镖可是洪曜父子。
陈近南慢慢站起,低着头说道:“陛下,还有什么需要,尽管下旨,臣尽力为陛下办到!”
“呵呵”永历听到这话,反而笑了,说道:“朕要你放我们回去,你会答应吗?”
陈近南轻轻摇下头,显得有些难过,说道:“这,请恕臣下不能办到,其他的臣一定去办!”
永历听明白了陈近南的潜台词,就是绝对不会放自己走,不然也不会将自己绑架,但是他为什么会请了两个婆子伺候自己呢?难道是念在旧情想让自己在这里舒服些?
陈近南躬身施礼道:“陛下,臣下告退,有何吩咐,外面有人伺候。”
永历“嗯”了一声,不再去理陈近南,转过身将赛玉环的玉手抓到自己的手里,紧紧地握住,也不说话,不过用眼神在安慰惊魂不定的赛玉环。
陈近南刚走出去,却转身又回来了,躬身说道:“陛下,延平王府长史冯锡范请求觐见!”
可是陈近南刚说完,一个身着白缎长衫的儒雅文士就走了进来,见到在床上坐着的永历,指着永历问道:“近南,此人可就是你说的大明永历皇帝朱由榔?”
陈近南听后,眉头紧皱,显是有些不满,不过也没说什么,退到一边,让那个叫“冯锡范”的走进房内。
永历听到“冯锡范”三个字,心里一突,不免得大急起来,冯锡范可不是善男信女,历史上确有此人,可不是《鹿鼎记》杜撰出来的,此人狡诈狠毒,又是“郑经”的亲信,今天怎么被自己碰到了,这不是要自己的“老命”吗?
“呵呵”冯锡范很不客气地走到距离永历不远的地方,仔细地端详了永历一下,又看看永历身边的女人,才满意地说道:“嗯,这才是朱皇帝的真实面目,近南啊,你干得不错,等回台湾,我会对王爷为你请功的!”
这时候永历终于确定自己真是陈近南绑来的,不然冯锡范也不会这么说,看向陈近南的眼睛充满了对陈近南的不满。
陈近南有些尴尬,因为烛光昏暗,永历看不到陈近南的脸色,但是陈近南接话道:“长史大人,见到大明皇帝,应该行礼?”
“哈哈――”冯锡范大笑道:“近南啊,你糊涂了,此人是不是真的大明皇帝,还需要检验,再说就算是朱皇帝,是他大呢?还是王爷大?”
听到冯锡范质问自己,陈近南想了想,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保持了沉默。
“哼”永历的记忆中,冯锡范是个相当狂妄的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近南,你上次回台湾,禀报说是有个人很像永历,王爷才派我来的江南,今日你是立了大功,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永历皇帝,只要把他带回台湾,你就是大功一件,王爷会大大的封赏你的!”冯锡范说道。
这时候,永历终于有些明白陈近南为什么要绑架自己了,原来是在郑经的指示下,要把自己弄到台湾去,而目的可能就是“挟天子,以令诸侯!”
(不知道现在怎么了,描写清朝的书大火,反清复明的书却没人喝彩了,难道都被“清宫戏”影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