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进前往河南兰考县的路上,永历遇到了赶去徐州送信的信使,只看这个信使并没有穿官服,而是穿着普通百姓的装扮,非常狼狈,而且神色慌张,一看便知道肯定是河南发生了大事。
在永历询问后,信使将自己所知的全部说了出来,让永历和方孝玉等人目瞪口呆,心惊不已。
原来就在五天前,八旗主力果然出现在河南和山东交界处的兰考县境内,没等守军反应过来,他们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取了兰考县城,而后继续马不停蹄,向开封府进发。
开封府是河南巡抚衙门所在地,张英走后,由兵备道陆飞镇守,守军只有不到一万的河南本地明军,战力有限。
因为八旗主力几乎全部是由骑兵组成,来去如飞,当兵锋抵达开封二十余里的时候,陆飞才得知清军突然出现在开封以东,赶紧下令紧闭城门,全军上城准备防守,并且开始动员城内百姓也参与防守。
但是就在八旗骑兵出现在东门的时候,开封城内出现了奸细,他们联合守军中的叛徒,打开了东门,将清军放入城内,而陆飞来不及逃走,便被八旗兵抓住,此时已被关押在开封府大牢内,性命危在旦夕。
在开封城破的时候,陆飞急忙派出两路使者,分别出西门和南门,前往徐州和洛阳送信,其中永历遇到的就是去徐州送信的使者。
闻听这个消息后,永历心中非常懊恼,心道:“开封竟然在五天前就被清军占领了,看来自己还是来的太迟了!”
接着永历问这个使者,可知道现在八旗主力的去向。但是使者出城的时候,清军刚刚入城,以后的事情他并不知道。
永历让使者先去休息,然后转向方孝玉,问道:“开封已失,接下来,你看怎么办?”
不待方孝玉答话,旁边的方美玉按耐不住了,高声叫道:“万岁爷,咱们加速行军,到开封去,找到八旗主力,和他们决战!”
方孝玉一听,赶紧喝道:“美玉不要乱说话!”
然后方孝玉转向永历,在马上躬身道:“陛下,八旗主力乃是数万骑兵,而我们只有两万人马,况且对方以逸待劳,我们还需要从长计议,决不可贸然急行,万一中了清军的埋伏,那就危险了!”
永历点点头,表示同意方孝玉的说法,然后说道:“这么说清军已经于五天前就攻下了开封,但是朕认为他们不会坐守开封城,应该继续往西去了,目标可能是郑州和洛阳,只要攻下这两座大城,那么河南大半就落入他们之手,而且还能与王辅臣的军队两面夹击第四军团,消灭刘体纯他们。”
方孝玉闻言连连点头,说道:“陛下所言甚是,清军极有可能如此,那么接下来,臣以为咱们可以先去兰考,然后排出探马去西边打探消息,查清楚八旗主力的动向,然后再做打算。”
“好吧,就按照你的话办!”永历开口决定。
于是方孝玉接着下令全军加速前进,一路急行,终于在一天之后,赶到兰考县。
此时的兰考县城的城头已经换了旗帜,一个“清”字旗飘扬在城门楼上,守城的卫兵也是头戴大檐帽,身穿“勇”字服,换成了清兵。
“娘—的”永历暗骂一声,然后对方孝玉招招手,说道:“清军还不知道咱们来到兰考,没有防备,你知道怎么办吗?”
方孝玉盯着兰考城门,点下头,答道:“回陛下,臣知道怎么办!”
说完之后,方孝玉打马转身离开,不久就听到方孝玉的喊话声:“骑兵团都注意了!你们跟上,咱们去把兰考拿下,速度要快!”
顷刻间,三千匹战马由队伍中分流出来,开始一路小跑,而后逐渐加速,向兰考城的东门狂奔而去。
看到东边尘土飞扬,守门的清军还抻着脖子观望,相互之间还询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有的清兵说来的可是从山东过来的八旗骑兵,有的摇头,说可能是明军的骑兵,两边意见不合,竟然争论起来。
就在他们争论的时候,明军骑兵已经飞驰到近前,这时守门清军才看清楚对方的模样,吓得连喊带叫,往城内跑去,想要将城门关上。
可是方孝玉岂能让清军将城门轻易关上,他将缰绳交到左手,右手向自己的右腿外侧模去,从一个绑在右腿上的皮囊中掏出一把短铳,对准前方的清兵,将保险打开,扣动扳机,“呯”的一声脆响之后,瞬间对面上百步之外的一个清兵的脑袋就被钻了一个眼,扑倒在地,正好将马上关闭的城门堵塞上了。
其他的明军骑兵有样学样,前头的几十个骑兵纷纷掏出短铳,对着城门那里就扣动了扳机,虽然他们的准头有限,但是几十颗子弹立刻在城门处形成了一片弹幕,将城门笼罩,有数颗子弹从门缝中钻进去,将几个想要搬走尸体的清兵击中。
转眼间,明军已经冲到城门之下,方孝玉一马当先,策马由狭窄的缝隙冲进城内,抡起手中的战刀,左右劈砍,将两个清兵的脑袋削掉一半。
其他清兵见事不好,纷纷扔掉兵器,举起手,跪在地上,大喊:“大爷,我们投降,不要杀我们——”
这些清军都是绿营兵,根本是不堪一击,见城门被夺后,基本上已经绝望,故此为了活命,才求饶投降。
方孝玉率领三千骑兵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东门占领,他留下小部分人马守卫东门,迎接大队明军入城,而后他带着其他骑兵继续沿着东街,向城中心的县衙奔去,想要将清廷设置的县令和城守等官员一并擒获。
果然在赶到县衙的时候,新近任命的县令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正在后堂与一个女子厮混,明军骑兵就冲了进来,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摁住,绑了起来,带到了方孝玉面前。
那个县令此时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吓得浑身如筛糠一般,见到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威风赫赫的大明将军,急忙跪下,哭喊道:“大将军,饶命啊!”
方孝玉也不和他啰嗦,直接问道:“你是清廷的兰考知县,叫什么?”
“小的叫马蓝山,本来是封丘县的县丞,三天前才听调,来到兰考担任县令,求将军饶命啊——”县令如此答道。
“嗯,你告诉我,八旗兵去了哪里,他们来河南有什么意图?”方孝玉再次问道。
“我也是听说的,五天前皇上——”马蓝山刚说了半句,就看到方孝玉眼睛都瞪圆了,赶紧改口,说道:“小的听说五天前,鞑!子皇帝率领数万满蒙骑兵偷袭了兰考和开封,河南的明军根本来不及反应,两座城池便被他们占领了,清军占领兰考和开封后,鞑=子皇帝下旨抽调黄河以北各县的县官来河南,小的就被派来这里当了这个知县,可不是小的自己愿意啊,实在是被他们逼的,饶命啊——”
方孝玉摆下手,继续问道:“你先把嘴闭上,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说清楚了,可以不杀你,否则你的脑袋就得挂在兰考的城门上!”
马蓝山吓得急忙点头,说道:“将军,您问吧,我不敢撒谎啊!”
“好,我问你,清军主力现在在那里?他们是不是准备继续西进,夺取郑州和洛阳?”方孝玉问道。
“嗯,嗯,小的虽然没机会见到鞑=子朝廷的皇帝,但是小的也听说了,他们准备西进,先夺郑州,而后再与和郡王王辅臣在洛阳会合,夹击河南的明军。”马蓝山如此答道。
方孝玉听后,心道:看来与设想中的一样,满清皇帝与四万满蒙骑兵千里转进,进攻空虚的豫东,然后再西进郑州和洛阳,要与王辅臣两面夹击第四军团,消灭河南的明军。
接着方孝玉让人将马蓝山押走,而后转身回返,去城门口迎接永历进城。
这时永历已经率大队明军走过了东门,进了兰考县城,在东街正好遇到赶来迎接自己的方孝玉。
方孝玉将刚才从兰考伪县令马蓝山那里知道的消息禀告给永历,然后再和永历商量了一下接下来的计划。
兰考县距离开封府只有一百多里,骑兵快马加鞭,只要半天即可赶到。永历不想再耽搁,便下旨三千骑兵在城内休息半个时辰后,马上启程,争取在三个时辰内赶到开封府,然后在城外夜宿一晚,等天明时,城门打开,再一举掩杀入城,夺回开封府。
方孝玉得令之后,马上着手准备,先派人去兰考城内的各个饭馆,将所有现成的吃食买下,带回来,交给骑兵团,让所有骑士吃饭,再喂饱战马,略微休息一下,而后方孝玉亲自率领三千骑兵便出了兰考西门,望开封府奔去。
(感谢朋友们的倾情支持!说实话,我写这本书,开始的时候就是无聊,但是现在却有了一种使命感,就是为了你们,哪怕只有十几个人看我的书,我也知足。因为我认为,只有你们才能读懂这本书的灵魂,而你们更是我的知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