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统武受伤不轻,两个侍卫也不是这队有四五十人的对手,永历在无奈之下,只好示意俩侍卫乖乖就擒,好在这队清兵也没难为他们,只是抢了他们的包裹和银子,又将永历和侍卫赶下车,不过倒是没管靳统武,依然让他在车上躺着。
永历像牲口一样被绑了双手,绳子的另一头拴在车尾,两个侍卫在永历的暗示下,也没反抗,任凭清兵把自己绑了。
有个清兵媚笑着对那把总说道:“总爷,这回够数了?”
“哈哈,不但够数了,而且兴许是条大鱼哪?回去老爷肯定有赏!”把总边说着,边笑咪咪的打量着永历,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
除了永历等四个人,这队清兵还押送了不少人,男女老幼都有,但都是穿着相对华贵之人,足有五六十人。
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这伙清兵肯定没有认出自己,不然也不会这么随意的就把自己绑到车后,要是他们知道自己就是传说中的永历帝,不得把自己供起来,自己的脑袋可是很值钱的。
永历想也想不明白,这伙清兵为什么要抓自己,索性跟着走。
因为老人和孩子走的比较慢,所以走了半天,才到了一个小县城。永历也向看守的清兵打听了,说这是龙岩的华安县。
怎么来到华安县了?永历心里很迷糊,等这些清兵把自己和这些犯人押入监牢,一个牢头和那把总眉开眼笑的数着个数,如同看货物入仓一样。
永历这才明白,原来这群清兵把自己当作肥猪了,看来不敲上一笔,是决不会罢休的。可是自己怎么也不能说,“我是井冈山上来的,你们去取钱!”所以应该想个办法才是。
等被押入监牢,也没审问,永历等人直接被扔进了水牢。永历和靳统武一个牢房,两个侍卫却被关进了隔壁的牢房。
水牢里的水有齐膝深,寒冷刺骨,也没有马桶,犯人的大小便全都是就地解决,所以里边的气味腥臭扑鼻,两个狱卒把永历等人往里一塞,就立刻退了出去,一刻都不愿在里边多呆。永历进去后,甚至发现水面上还漂浮着两只死老鼠。
永历这间水牢已经管了十个人,永历和靳统武进去后,就显得很挤了。因为靳统武有伤,永历扶着他就想找个干松点的地方坐下,可是永历转了一圈,发现整个牢房里,只有两个石台子超出水面,可是早就被人占了。
永历走到其中一个人身边,试着问道:“大哥,我兄弟受伤了,能不能借个座?”
那人尖嘴猴腮,一看就不是一个易与之人,“嘿嘿”一笑,“借座?没听过座还可以借的,我向你借钱,你借吗?”
这就是不肯借了,永历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转身扶着靳统武回到栅栏边,找了个靠墙的斜坡,与靳统武斜靠下来。
“爷,我连累了您啊!”靳统武叹息着说道。
“说这些干嘛,咱俩谁跟谁啊?”永历拍拍靳统武的肩膀。
“爷,您知道吗?我这人是个大老粗,自从您回来以后,您就变了,变得我都认不出来了,不过我喜欢,太对我的脾气了,我说这些,您可别生气啊?”靳统武小声说起了自己的心事。
“呵呵,有句话叫做‘兄弟同心,其力断金’嘛,只要咱们心在一处,有什么可怕的?”永历说道。
正当永历和靳统武说话的时候,另外一个有座位的人站了起来,走了过来。
“兄弟,来我这坐”这人说道。
永历抬头看看这人,因为牢里光线黑暗,刚才并没有看清楚,现在看清楚了,却被吓了一跳,这人的脸也太长了,鼻子也大,让人以为这是阴间来的“马面”一样,年纪好像三十多岁的样子。
不过人家好意让座给自己,永历不但不觉得人家丑,而且还觉得这人长得真是漂亮,赶紧说道:“谢谢,太谢谢了。”说着,就扶靳统武起来,就要走过去。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做好事,那天不知道就被‘卡擦’了!”瘦猴在一边说着风凉话。
“你给我闭嘴!欠揍了?”马脸恶狠狠的对瘦猴说道。
瘦猴好像害怕马脸,赶紧闭嘴,不再言语了。
等永历扶靳统武坐好,那马脸也走了过来,问道:“兄弟啊,刚才看见你俩不像坏人,给我说说怎么进来的?”
“说实话,真不知道,半路碰见一队清兵,说是凑数,就把我们抓进来了。”永历实话实说。
“那这伤怎么回事?”马脸又问道。
“我们是做生意的,半路遇见土匪,我的朋友被打伤了。”永历只能编了一通。
“哦,看来你们还是真倒霉啊,遇见土匪不说,还遇见了官匪!”马脸说道。
“官匪?”永历不解的问道。
“你遇到的是小土匪,这华安县就是个大土匪窝,县太爷就是个大土匪!他借着福建总督要拆迁土,胡乱抓人,再安插不服命令,或者诽谤朝廷的罪名,然后讹诈人家钱财。”马脸也不怕有人告密,直接说出实话。
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来还真是被人当“肥猪”抓了,不过眼前这马脸看来人不错,应该认识一下,于是永历说道:“哦,那我们还真是倒霉了,还没问兄台,您如何称呼哪?”
“我姓杨,叫杨俊,本地人”这个叫杨俊的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姓名。
“那你是客家人喽?”永历问道。
“是啊,华安县大部分人都是客家人,主要有张、田、李、侯,还有杨姓,一共五大姓。”杨俊说道。
“那你就是杨姓族里的了?”永历问道。
“是啊,就是因为姓杨,才被抓进来的,我爹是杨氏族长。”杨俊倒也实在,直接把身份告诉了永历。
原来是客家人杨氏族长的公子,这可是机会,正想要和客家人接触,没想到被关进水牢,却认识了杨氏族长的儿子,这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永历决定要和这个杨俊好好的联络感情,借此机会与福建的客家人建立关系。
想好这些,永历再看杨俊也不丑了,甚至觉得他还相当的好看,于是在冰冷的水牢里,永历开始与杨俊聊了起来。
杨俊也是个直性子,说话直来直去,永历觉得,此人可用!
(沉痛悼念南京大屠杀的死难者,我们永远不会忘记日本帝国主义给我们带来的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