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大明永历 第二十八章 让子弹飞(中)

作者 : 朱由榔

陈近南竟然不是来救张煌言的,而是来见他最后一面!这句话可把永历打击不小,怎么说张煌言与郑成功合作抗清多年,作为郑成功留在大陆的棋子“天地会”的大当家,在永历看来理所当然的应该营救张煌言才是,难道陈近南有什么苦衷?

“兄弟,张侍读为大明奋战十数载,去年就被满清官府俘获了,为什么不早点去救他哪?”永历问道。

“看守的太严密。”陈近南回答道。

这个回答显然不让永历满意,天地会虽说才成立四五年,可是实力发展却很快,在这一年中,不会没有想办法救张煌。

“难道就没想过办法吗?”永历又问。

陈近南很奇怪的看了看永历,笑着道:“兄长怎么对此事如此关心?”

永历心中有些火起,“天地会”口口声声宣扬“反清复明”,对待抗清十几年的张煌言,为何见死不救!

“兄弟,张侍读可是大明的栋梁,为何见死不救?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张苍水被满清官府杀害吗?”永历语气加重地问道。

“哦,兄长怎么会来杭州哪?”陈近南不想回答,转换了话题。

听到陈近南不回答自己的问题,永历冷静下了一下,有些冷淡地说:“我来看热闹!”

“呵呵,带着苗师傅,还有那么多护卫来看热闹,这阵势未免有些大了?”陈近南开玩笑似的说道。

陈近南显然已经发现了躲在走廊人群后边的苗显,两人毕竟曾经有过数面之缘,能认出苗显也不奇怪。

“大家一起来看热闹!”永历此时有些赌气了,因为陈近南的表现让他很失望,畏首畏尾,这还是号称“义薄云天”的“天地会”总舵主陈近南吗?

“呵呵,大哥,小弟错了,我说实话。”陈近南以为永历怪自己没有说实话而生气,继续道:“小弟也是有苦衷的,大哥不要以为小弟不想救张侍读,我与张侍读也算是有交情的,昔年国姓爷(郑成功)让我去张侍读的船队做过联络官,被张侍读的大义和气魄所感动,一年前,张侍读因叛徒出卖而被赵廷臣捕获,我就多次想要救他,甚至连劫狱的准备都做好了,可是——”说到这里,陈近南不再说了。

“可是什么?”永历还是很着急,毕竟明天就是张煌言被斩的日子,不快点想办法是不行的。

“我说了,那么大哥也要回答我一个问题?”陈近南目光炯炯地看着永历。

“好!”永历用力点点头。

陈近南听罢,幽幽长叹一声:“哎——王爷三次下令,禁止我去救出张侍读,徒之奈何啊!”

永历一听,有些懵了,不过仔细一想,现在的延平郡王郑经还真能做出这样的命令。以前听黄宗羲和顾炎武说过,东南沿海的抗清势力分为两股,一股是郑成功,另一股是奉鲁王朱以海为尊的张名振和张煌言率领的水军。两路人马虽然都是抗清主力,却各不统属,虽屡有配合,但都因为互相猜忌导致功败垂成,张名振猝死后,张煌言成为了鲁王唯一在外统兵的大将。等郑经继承延平郡王之位后,两股人马关系更加紧张,郑经派人要求张煌言加入台湾,都被张煌言拒绝,于是两人罅隙日盛。这也就是陈近南为什么得到指令不救张煌言的原因。

“延平王不救,那就让清廷把我大明的栋梁杀掉吗?”永历还想最后努力说动陈近南。

陈近南微微摇头,闭上了眼睛,喃喃道:“苍天可鉴,我陈近南并非见死不救,君命难为啊!”

永历见到陈近南痛苦的样子,知道自己这位看似英明,但实质愚忠的义弟确实是有难言之隐,也就不再逼迫他,要怪只能去怪台湾的郑经了。

“弟弟问哥哥一件事?”陈近南接着说道。

“哦,好。”永历点点头。

陈近南回头,挥挥手,示意门口的人离开,等三只剩下自己和永历了,才说道:“大哥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不要再欺骗小弟了,不要生我气,我已经派人去过景德镇,大哥在南少林的时候,真正的秦景之还在景德镇,那你又是谁?”

“啊——”永历听完,没想到陈近南这么快就产生了怀疑,而且会派人调查自己的身份,这又该如何回答,难道说自己是“死而复活”的永历皇帝吗?

见到永历嗔目结舌的样子,陈近南伸手抓住永历的手,盯着永历说道:“弟弟相信大哥不会再欺骗弟弟,大哥你放心,从认识你的那天起,我就知道大哥你是重情义之人,即使我知道你不是秦景之,我还是认为大哥你对我并没有恶意,而且咱俩还应该是同道之人,身份还不低,不然苗师傅也不会屈尊做你的护卫,只是小弟实在想不到在江南还有谁能扛起那杆‘反清复明’的大旗?”

要来的,终归是要来的,陈近南迟早有一天会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那么此时要不要告诉他自己就是永历皇帝,说出一切?不行,绝对不行!永历心里很多念头一闪而过,但还是决定不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虽然台湾的郑氏早就奉自己为大明皇帝,但是自己“死而复活”,从云南千里转进到江西这些事情,对郑经的态度并不知晓。在自己的“前身”被吴三桂勒死后,延平王郑经俨然就是华夏“反清”的最高权力的行使者了,如果自己这时候承认自己就是永历皇帝,势必会威胁郑经的统治,因为郑经要考虑受不受永历皇帝的旨意,毕竟他名义上还是自己的臣子。现在郑经的态度还不明朗,而郑经的态度会直接影响到陈近南,如果说出真相,那么自己这个“愚忠”的义弟会不会把自己弄到台湾交给郑经,这些都是未知数,看来此时还是不要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省得惹出大麻烦。

“我是晋王麾下的一个参军。”永历只好抬出李定国,只有这样,才能让陈近南信服,不管怎么说,华夏人都知道永历皇帝已经遇害了,剩下的只有晋王李定国还不知去向。

“我想也差不多,只是晋王不是在云南吗?而且听说不知去向了。”陈近南说出自己的疑惑。

“呵呵,晋王正在缅北与吴三桂周旋,他派我回到江南来联络各地义军。”永历答道。

这是唯一可以解释通的说法了,陈近南听后,恍然道:“原来如此,第一次见到大哥就知道大哥不是凡人,原来是晋王的爱将,大哥,这有什么可隐瞒的,晋王与延平王都是大明的臣子,一家人嘛!”

“那是,都怪大哥,呵呵,弟弟不要见怪,我也是太谨慎了。”永历说道。

“大哥,你来杭州,莫非要救张侍读吗?”陈近南还是很精明的,看出了永历的用意。

永历点点头,说道:“确实是想要救张侍读,本来是要与你联手的,可这——”

陈近南将手指放到桌上,敲了几下桌面,然后道:“王爷有令,不让我救张侍读,我就不救了,此事全赖大哥出手了,看得出你带来的手下都是好手,应该有成功的把握,小弟虽然不参与救人,但是可以帮忙接应你们,我打听过了,狗儿山巷的尽头是条小河,直通涌金门,我派人在小河驾船接应你们,救出人后坐船出涌金门就是西湖,清军想追也没那么容易了,如何?”

这倒是一个变通的好主意,永历用力点点头,表示答应了。

(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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