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孝玉率领三千骑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克兰考县城后,又马不停蹄,向开封府奔去,终于在五个时辰后来到开封城郊,然后在东门外的一个小树林隐藏起来。
一路上为了保密,方孝玉学习八旗清军的做法,将凡是可疑的人都抓了起来,一共抓了十几个清军的探子,不过为了不滥杀无辜,并没有马上将他们处决,而是留在路边,派专人看管,等皇上率领主力来开封的时候,再将他们一起押来,然后再行拷问。
开封的清军还不知道明军骑兵已经兵临城下,不过此时已是傍晚,又值战乱四起,故此城门早早地就关上了,城上有很多巡视的清兵,因为太黑,并不能看清楚他们是绿营兵还是满洲八旗兵。
方孝玉下令全军在小树林休息,按照计划,静待第二天天明的时候,开封东门被打开,然后再一举冲进东门,擒贼先擒王,先把开封的清军主将找到,抓住或者杀死,然后再等主力明军赶来。
一夜很快过去,天色微明,雄鸡报晓,方孝玉醒过来,站起来,伸手踢腿,活动了一下,然后小声对身边的传令兵说道:“传令下去,都起来,抓紧功夫吃点东西,然后准备出发!”
传令兵点头表示明白,然后一路小跑去各个夜宿地点传令,三千骑兵从睡梦中起来后,将随身的包裹打开,拿出干粮和水壶,开始吃饭。
不久以后,方孝玉也吃完了自己的干粮,又喝了一点清水,然后再对传令兵说道:“传令,马上出发!”
三千骑兵闻令后,马上收拾了一下,准备好兵器,然后牵着战马,依次从树林中走出来,在林间的官道上集结。
方孝玉已经来到官道前头,前边是林外,距离开封城只有七八里的距离,按照最高马速,可以在片刻之后,便能冲到东门下,然后抢占东门。
不过方孝玉不愿意冒险,开封府不同于兰考县,此地可是河南的首府,满清小皇帝不可能只让绿营兵驻扎,城内肯定还有八旗兵,防守肯定更加严密,决不能贸然大举进攻,不然清军有所察觉,及时地将城门关上,以三千骑兵,难以攻城。
方孝玉想了一会儿,终于有了办法,他回头对身边的副将说道:“你选二十个人,要佩戴短铳的。”
副将领命而去,很快在队伍中挑选出二十个精锐的官兵,一起来到前边,来见方孝玉。
方孝玉看了看他们,觉得还不错,便说道:“一会儿,你们跟着我先去开封城,守门的清兵见咱们人少,距离远的时候,他们看不出来咱们的身份,应该不会有疑心,等到距离城门只有一里的时候,马上加速,趁清兵没反应过来,冲进去,先夺门,明白了吗?”
二十个明军官兵一起应答,轰然领命。
接着,方孝玉转向那个副将,说道:“你留下,带领大队随后跟进,等我们走到距离城门一里的地方,你们再从树林里出来,一定要尽快赶到东门!”
副将躬身应是。
方孝玉呼喝一声:“兄弟们,走啦——”喊完之后,一马当先,向开封城奔去。
守城的清军刚刚打开东门,懒懒洋洋地在城门外列好队,然后有几个百姓推着车走出城门,原来是送粪的马车,那臭味熏得清兵们连忙掩鼻,呼喝着让他们快走。
就在这时,一个清兵看到一队人骑着马向城门而来,连忙说道:“各位,你们看那是什么人?”
“不会是明军?”其中一个如此说道。
“吓,如今豫东还有明军吗?再说了,你眼睛瞎了,没看见他们只有二十来个人吗?就那点人,敢来开封府?”另一个反驳道。
“哈哈,我骗你的,你以为我傻啊,如今明军都被包围了,河南又是大清的天下了,他们肯定是山东那边过来送信的,也许是八旗的大爷说不定,快点站好,不然又要挨骂了!”刚才那个如此说道。
于是这些清兵赶紧整理了一下,重新站好,排列整齐,准备迎接“八旗大爷”。
距离东门还有一里,方孝玉知道这个距离,清兵们可以看出自己的身份了,立刻喊道:“兄弟们,加速!”
二十余匹战马突然加速,狂奔起来,向东门冲去。
“哎?怎么不是八旗的大爷?”守门的清兵有些傻了。
突然其中一个清兵大喊:“不好,是明军,明军——”
“怎么可能是明军,他们还在洛阳呢!”说到这里,这位也看清楚了对面疾驰而来的骑士身上的装束与八旗兵不同,而是汉家战袍,为首的一个头戴红缨盔,身穿黄铜锁甲,脖子上围着一条红色方巾,正向这边疾驰而来。
“不好啦,是明军杀来啦——”
当守门清兵看清楚后,转身想要逃回城内,但还没等他们跑进城门之内,方孝玉等二十余骑就已杀到,手中的战刀抡开,接着鲜血、断肢飞上天空,硕大的人头也滚落于地。
“妈呀,明军杀进来啦!”清兵一阵哭爹喊娘,来不及逃进城内的十几个清兵一个不剩,全部被砍死在城门口。
方孝玉一马当先,率先冲进城内,又砍倒三个清兵后,身后的二十余个明军骑士也杀了进来,将内城的清军驱散。
“留下十个人守住大门,其余的人跟我上城!”方孝玉大吼道,然后策马向门内侧的甬道奔去,沿着甬道,骑马登上城墙。
多数情形下,大城的城门一般都有两道,一道是木门,一道是铁栏门,木门用门闩在城内开启,而铁栏门则由轮盘搅动铁索,在关门时将其提起,从而将城门关上,轮盘却在城之上。
所以方孝玉要夺下东门,就必须要夺下城,防止清兵将铁栏门放下,否则的话,方孝玉与冲入城内的二十几人结果只有有一个,那就是被清军包围,最后力竭战死。
开封城的城墙很宽阔,上城的甬道也比较宽,可以容纳三匹战马一起登上城墙,方孝玉骑马沿甬路而上,砍死几个挡路的清兵后,终于来到城上,十个骑士紧紧跟随在他的身后。
登上城墙之后,方孝玉看到城上的清军已经缓过神来,足有上百个清兵从城那里向自己冲来,因为城墙上没有太多回旋余地,于是方孝玉决定弃马步战。
看到自己的主将下马,只身杀向清兵,十个骑士也随之下马,而后扑向迎面杀来的清军。
方孝玉看到在清兵之中,有几个身穿黄色马褂的清将,便知道他们可能是八旗官兵,在东门坐镇,指挥那些绿营兵防守东门。
“只要先把他们干掉,接下来就容易了!”
有了主意之后,方孝玉举刀便杀向冲在最前的一个八旗兵,那个八旗兵还不知死,看到对方冲自己来了,他倒是眼露凶光,嘴角带笑,好像将方孝玉看成了死物一般。
“咣,咣”两柄战刀交叉在一起,狠狠的磕了两下,然后双方撤手,只在刹那间,相互看了对方一眼。
那个八旗兵嘴角抽搐了一下,显然很惊讶对方年纪轻轻,但却有如此大的力量,竟然与自己不相上下。
就在八旗兵迟疑之时,方孝玉使出南少林的“八绝刀法”,脚步先旋转起来,整个身体也跟着旋转,手中的战刀上下翻飞,越来越快,如同一个陀螺一样,飞向八旗兵。
“啊——”的一声惨叫,片刻之后,那个八旗兵身上竟然连中了三刀,最后头顶也被削掉半边,尸体栽倒于地。
“啊,虎大爷死啦——”清兵大喊道。
剩下的几个“黄马褂”一看,吃惊不小,急忙一其围拢过来,而且还呼喝道:“一起上,他们人少,杀死他们!”
方孝玉不愿意再耽搁下去,毕竟清兵可能正在搅动绞盘,要放下铁栏门,所以他往前一窜,跳跃起来,腾空向前,如同一只大鹏鸟一样,从几个清兵的脑袋上飞跃过去,落在清军人群之中,不待他们反映过来,左右开抡,连连劈倒数人,杀开一条血路,而后冲向城。
果然等他到达城的时候,发现几个清兵正在吃力地推动绞盘,铁栏门正在缓缓落下。
“杀,杀,杀——”方孝玉连连呼喝,手中的战刀如同闪电一般,连连劈砍,将那几个手无寸铁的清兵劈倒在绞盘旁。
这时,大队明军骑兵已经滚滚而来,冲到了东门之下,而后鱼贯入城,与东门附近的清军迎面相撞,厮杀在一起。
不过城墙上的清兵并不死心,在留下围剿另外十个明军的人后,足有五十个清兵向方孝玉冲来,为首的还是几个“黄马褂”,想要将其杀死,抢回绞盘,落下铁栏门。
方孝玉岂能让他们得逞,虽是自己一人,但是毫无畏惧,利用绞盘的狭小的夹角,阻住清兵,使自己免于月复背受敌,而后手中战刀上下翻飞,刺、劈、砍连连挥出,清兵来一个杀一个,如同切菜一般。
“杀啊——”大批明军终于冲上城墙,向城这边杀来,本来清军已经胆颤,见到明军杀来,连忙不再围攻,而是沿着城墙,向北面跑去。
东门终于被夺下,三千骑兵全部进入城中,东门附近的清兵也差不多被清理干净。
方孝玉从一个俘虏口中得知,开封城内有两万清军,其中一万八千人为绿营兵,剩下的两千为八旗兵,甚至还有一百御前近卫兵。刚才看到的“黄马褂”可能就是小康熙的御前近卫,他们被安排到各个城门,负责监督绿营。
此时方孝玉可以停下,转攻为守,等待主力明军赶来,再与清军决战;也可以主动进攻,杀奔开封城的中心巡抚衙门,想办法将清军主将干掉,从而彻底解决开封城内的清军。
“擒贼先擒王!”
最后方孝玉打定主意,马上走下城,来到东门内的广场,重新布置东门的防御,留下一半人马,然后带领另一半,大约一千余人,重新上马,杀向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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