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一声不算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却将陈予清的人生完全改变。
呆若木鸡的她脸上沾满了浓硝酸,头脑一片空白。
“啊——啊——救我——”
撕心裂肺的惨叫,却唤不回她失去的一切……
医院
隔离病房里没有来往探视的家属,只有一个个缠满纱布的病人,看到陈予清脸上的伤,很多人都不由得叹气。
陈予清一次次闭上眼睛,告诉自己,这只是梦,这只是梦,醒来之后一切还和以前一样,但每次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的都是爆炸那一幕的景象,睁开眼睛,脸上和身上的疼痛依旧还在。
原来一个人的悲伤到了极点,是失去了感觉,身体上体会不到痛,甚至连眼泪都没办法流出来,整个人已经完全麻木。
她不敢回忆从前,从前的自己拥有了太多的东西。
一帆风顺的人生,从小到大一直是佼佼者,成绩优秀,重点大学毕业,名校在读硕士,正在准备出国继续攻读PHD。
家境良好,从小被父母捧着长大,在他们细心的呵护下,陈予清从来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和男友是高中同学,认识八年,异地恋四年,感情稳定,本来以为漫长的等待快要结束了,原本打算等她学成归来之后就结婚。
陈予清不是属于那种成熟型的大美女,但她长相甜美,皮肤白皙无暇,有着漂亮的大眼睛和长长的睫毛。
而此时,这一切都成了浮云。
学业被迫停止,出国成为了泡影,就连毕业都成了问题。
男友的家里给了很大的压力,曾经的诺言变成了空头支票,多年的付出到头来什么都没有得到,所有美好的一切都成为了回忆。
引以为傲的皮肤和眼睛都没了,只剩下完全变型的脸,看起来就和画皮里没皮的女鬼一样。
痛苦依旧还在,生命还得继续。
“手部的植皮手术要马上进行”
厚厚的一沓手术同意书,上面有很多麻醉可能发生的危险,晕厥,神经损伤,心脏麻痹等等,陈予清麻木地签了字,然后又陷入了放空状态,事故发生后,她就经常处于这种状态,有时候一发呆就是一天,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好像和这个世界已经切断了关联。
手术室
“深呼吸”
医生拿着氧气面罩罩在陈予清惨不忍睹的脸上。
陈予清用力地吸着新鲜的氧气,逐渐进入了深深的睡眠状态。
梦里,她回到了从前,依旧还是那个很纯很可爱的女孩,有着长长的睫毛和吹弹可破的皮肤,她在开心地笑,温暖的阳光在她的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边。
她一直跑,一直笑,然后,她发现自己走进了一个很大的球里,就像是小时候经常吹的泡泡一样,很亮很透明,泡泡飘了起来,她也一起飘起来了,越飞越高。
陈予清看见自己在慢慢飘离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世界,高楼大厦,车水马龙,都渐渐远离自己了……
“我是死了么?”
陈予清飘啊飘,她看见自己飘过了山,飘过了海,她看见了日出日落,看见了时代的变迁,岁月的更替,就这样,她飘了很久,她以为这就是生命的尽头了,突然,载着她的泡泡破了,她被摔了下来,失去了意识。
又过了很久,她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陈予清看见的是星空,以为是幻觉,她眨了眨眼睛,是星空,但不是真的,是绘出的星空图案,蔚蓝色的底,金黄的星星,环顾四周,原来这是张圆形的大床,四周被纱幔环绕,顶上有圆形的星空图案,图案的周围是飞天的木雕,姿态各异,栩栩如生,看得出来,这张床的制作十分精致,它的主人十分高贵。
头还有些昏昏的,陈予清模了下额头,没有发烧,但她愣住了,手臂上的伤不见了,雪白的皮肤,细腻光滑,十指纤长,隐隐可以看见皮肤下青青的血管。
抚上脸颊,她又再次模到了光滑的皮肤,水女敕有弹性,肤质比以前还好,眼泪止不住就落下了,失而复得,对于谁来说都是最开心的事。
高兴了一会,突然,陈予清意识到了什么,她翻身下床,跑到了铜镜前,虽然颜色是暗黄的,虽然有点扭曲,但她依然看到了镜中的自己有多么美,脸颊的弧度十分优美,水灵灵的大眼睛轻轻一眨,就带着无限柔情蜜意,小巧的鼻子下面是标准的樱桃小口,粉红水女敕,微微嘟起的样子连自己看了都会心动。如果说,之前自己的长相算还好的话,现在的长相就是倾国倾城,美若天仙了,要是从前有这样的长相,当个国际巨星肯定没有问题。
有了这样美丽的容貌,举手投足都是一副美丽的画面,陈予清自顾自地欣赏了一会,然后,她发现整个房间只有自己一个人。
“有人么?有人么?”
没有人回应,连回声都没有。
陈予清的好奇心被拉了出来,她慢慢地月兑下了鹅黄的纱衣,露出雪白纤细的玉臂,然后是中衣,因为不熟悉古代衣服的穿法,月兑起来很麻烦,等到她费了半天劲月兑得只剩肚兜时,她只能用惊叹来形容自己的感受。
这个身体实在太完美了!饱满的上围,没有下垂没有外扩,盈盈一握的纤腰,平坦的小月复,蜜桃般的臀型,笔直修长的双腿,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标准的“S”型,所有的一切,只能用完美来形容,这样的身材,是自己梦寐以求的,想当年,自己为了那一两斤的肉,拼命饿着肚子运动运动,想到那段岁月就觉得好心酸。
想不到自己却在经历了那么巨大的痛苦之后得到了这么完美的身体,大悲之后的大喜让陈予清一时没有回过神。
“阿嚏!”
等到身上的凉意让她打了很大一个喷嚏,陈予清才又跑回床上,裹着被子开始考虑自己的处境。
为什么自己会在这个身体里?
它原来的主人呢?
这里又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