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清傲如雪峰孤顶上的一朵雪莲,让人远观犹感亵渎,如今如此脸红脖子粗的辩解模样出现在同一张脸上却不觉违和反而可爱又惹人怜惜,真不能不让人感叹造物主之偏爱!
祈驭不知不觉间就勾起了嘴角,手也不自觉的抚上了凌月青肿的脸,让慷慨激昂的她吓了一跳,差点咬到舌头,手下意识的就挥开他的手后退两步,戒备的眼神狠狠瞪着他,
“干嘛?就算你是什么九五之尊的王上也不能随便模女孩子的脸,本队告你性骚扰哦!”
“朕并无折辱你的意思,不过是随口问了一句罢了,你无需如此生气!”祈驭看着凌月防他如防狼似的眼神,嘴角笑意由浅入深,这女子眼睛如此清澈,喜怒全在那一张脸上,虽说话着实怪异,却不失为一个率真奇特的女子!他可以期待么?
无需如此生气?好像在说她小题大作无理取闹似的!如果你真随口问的话,这世上万儿八千的事随你挑,你干嘛非逮这一个问?切!凌月翻了个白眼望天花板表示不接受他的说辞,却突然听到祈驭微微惊讶的声音,
“你受伤了?”
受伤?手吗?凌月下意识的想抬起手来看,却被祈驭一把抓住,而他人也已经来到了她眼前不到一尺处,从不习惯跟人靠的太近,凌月刚要推开他就听到他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别动!”
凌月抬起头就感觉她好像又被雷劈了,如果她不是在做梦,如果她现在有感觉的话,她相信她此时的心脏一定比负重跑四十公里后跳得还快还强劲。从入梦第一眼看到这个人,看到他那双如海如渊却又霸道强势的眸子时,凌月就知道他是个可让任何女人陷入痴狂的男人,尤其是像他现在这样微侧着冷峻的脸眼帘微垂专注的盯着她的脖子的时候……
咦?脖子?凌月的思维困顿了一下,她的脖子什么时候受伤的?
并未注意到凌月的手也受了伤,祈驭只是以为她想要用手直接去模伤口才用一只手抓住她,一只手习惯的想要去拿锦帕替她擦拭脖子上的血痕,手入怀之后他顿住了,而后他不动声色的换了衣袖去擦,结果却看到血所覆盖的肌肤平滑并无一丝伤痕,祈驭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被擦的有点痒,凌月挣月兑开祈驭的手就模向脖颈,“怎么了?这不是没受伤吗?”
“是朕看错了!”祈驭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失神了一瞬,凌月的手凉凉的握起来意外的很舒服,然后他一抬头就看到他的两个影子侍卫正愕然发呆的身影,祈驭不由收敛起了嘴角不知何时扬起的弧度,今晚他大意了,情绪竟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眼前这个女子牵着走。
这个女子虽奇特,却是个可怕的女人!
挥挥手屏退了影子侍卫,祈驭才将视线转回到凌月的身上就看到她正在看着白色霓裳上的血迹发呆,便问道:
“你的脸和身上的血又是怎么弄的?”
“脸?哦!”凌月不在意的模了模毫无感觉的脸,只模到满脸的琉璃渣和灰,貌似还有点凹凸不平的样子便撇嘴道:“刚才练轻功来着,结果不小心从墙上掉下来两次!至于这琉璃渣和灰嘛,还不都拜你那俩秘密武器所赐……”
说着,凌月转身就要拿人让祈驭给她主持公道,结果却见身后空空如也,“哎?你那俩秘密武器呢?”
“秘密武器?”祈驭扬眉。
“就是你那俩皇家保镖啊!”
“你是指方才与你一起下来的那两个黑衣人吗?他们是朕的影子侍卫!”
“影子侍卫?那祈修也是?”影子说白了就是见不得光的存在,这让凌月莫名有些感慨,只因为感同身受。
他们身为中央警卫其实就等同于古代的御前侍卫,而他们执行的保护任务并非每次都能走常规路线可以近距离的跟在保护对象的身边,当有身份需要保密或者无法近身保护的情况出现的时候,他们就只能走影子路线选择伪装或是远距离狙击蹲守。虽明白做任务不能凭自己喜恶,但对凌月来说,与其那样憋屈到内伤,她宁愿让生命时时徘徊在死亡边缘做一个显眼的箭靶!而对走影子路线的同行,凌月还是相当佩服的!
听出了凌月语气的异样,祈驭却读不懂她眼中的感情,便转身边走回案几前边回答道:“祈修不是,他是朕的贴身侍卫,也是朕的王城禁军统领!对朕来说,他是特别的,便是十个影子侍卫也比不得他一个!”
“哼!说谎!”
一声冷哼,凌月突然毫无预兆的双手握拳砸在了案几上,一叠奏折被震得散乱了一地,祈驭微微一愣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帝王的威势顿时从他周身弥漫开来,自他登基以来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冲他拍桌子,这个女人太放肆了!
如此直扑而来的魄力凌月当然感觉到了,可她却不为所动反而冷冷一笑,直视着祈驭那双刚才还令她怦然心动的深邃眸子,哼道:“瞪我干嘛?本队可是去FBI专修过读心术的,破解身体语言是本队的强项!你刚才在观察我吧?我不明白你观察出了什么结果才决定要对我说谎?”
祈驭虽然听不懂凌月的话,但凌月的敏锐却让他心惊,未免暴露出更多的情绪让她戒备,祈驭收敛了全身的气势微微后仰在椅背上,反问道:“你为什么认为朕在说谎?”
凌月交朋友从来都只有一个原则,那就是交人交心,所以她最恨别人对她不坦诚!对于在这场超现实的梦境中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凌月对祈驭抱有一种特殊的好感,就像是雏鸟效应!所以祈驭刚才说谎,现在又回避问题着实让凌月心寒了!明明知道这不过是个梦,而梦里的这个人更是不存在的,可凌月就是忍不住较真了!
“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承不承认你刚才说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