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很不满啊!可是……有个愚忠的笨蛋跟我说,是他怕死才逼我活下来的,如果我真要恨的话就恨他,你说我还能怎样?”她只是败给了自己的心软而已,所以她也真心怨不得别人!
“为何祈修对你如此特别?”祈深本以为她是喜欢祈修的,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还真是……遗憾!
“呵,他的声音,已经是我活在这个世界唯一的支撑了!我凌月不像你们,我说过我不会背叛祈驭,我就绝不会背叛他,所以能不能请你们以后不要再用祈修来威胁我?不然,我真的会怨恨你们的!真的……”
看着身侧合上眼睛睡过去的女子,祈深抚模着她额头上的那根额带,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他现在很嫉妒这个女子。她的世界不是黑便是白,她的世界里没有名利观念也没有阴暗野心,仅仅一个声音便可以成为她活下去的动力,单纯的简直让人嫉恨!而她是这样容易的就对他吐露了一切,似乎还不关乎信任与否,这实在是太危险了!再让她这样对任何人都不设防的生活下去,真说不定哪天就被人给拐跑了,而那个华韶国的国师景吟风就是头号威胁。
现在的他已经无法再为王兄做些什么,那么今后就让他来替王兄看着这个华武国的希望,这个预言之女吧!
翌日清晨,红莲遍寻不到凌月的身影便来到宣王的居室禀告,没想到却看到一幅令她讶然的画面,那个女子竟然睡在宣王的身边,还睡的一脸香甜,而最让红莲失色的是宣王的一只手半搭在凌月的肩上,看起来很像是、非常像是在搂着她!!天灾了吗?**了吗?这简直就是……奇迹啊!
“宣……”
红莲刚想出声唤醒祈深,祈深已经被她进屋的声音惊醒,睁开眼便做了一个止声的动作,示意凌月在睡,让她出去。红莲就这样,傻傻的微张着嘴巴出去了。
凌月是被一阵优美的歌声和琴音唤醒的,那灵动的琴音就像一双小手拍打着她的脸颊,让她即使难舍也告别周公睁开眼来去看,那到底是哪位仙女妙音奏出这般美妙神曲。
“你说幽谷听溪,寻芳清岗,后来落花丁零,水涸潇湘。
你说霜冷长河,蒹葭苍苍,后来伊人何在?孤坐未央。
你说月洒寒江,玉柱琼梁,后来冷镜残钩,三更榻凉。
你说梦呓故园,桃花水里游鸳鸯;后来千山暮雪,老翅几回自奔忙。
你说西石桥上,恋人入对出双,后来青丝一缕,痴情一世藏。
你说鸳鸯潭里,月影摇晃,后来妆台镜前,泪拆两行。
你说鸳鸯戏水,嬉闹池塘,后来乌篷摇梦,轻奏一曲离殇。
你说兰舟轻发,西楼月下忆姣娘;后来江湖两忘,只影天涯踏秋殇……”
好凄美的词!凌月睁开眼就见祈深就如昨日那般倚在窗棂边上,一只手搭在上面拄着下巴,正静静的望着窗外聆听。凌月顺着祈深的视线看去,一时便呆了。
那是红莲,依然一身火焰般赤红的裙裳,素颜丹唇,眉目如画,两鬓的黑发梳于脑后攒成一个单髻用一根莹白玉簪插住,看起来温婉动人。她盘腿坐在阁楼北面一块突出的圆石上,琴就搁在她的腿上,脚边便是那帘瀑布。
此时初升的太阳正散发出第一缕光芒,橙色的光线给她镀上了一层璀璨的衣装,让她看起来真的像是在发光的仙女。伴随着她纤指拢捻慢挑,清泉般的琴音便合着柔美的嗓音飘扬在空中,然后落在每个人的耳边。
然而此时令凌月呆傻的却不仅仅是红莲,还有那个与红莲倚背而坐,正微微仰着头安静倾听的男子,今日的他月兑掉了那一身黑色轻甲,只着了一件黑色绸衫,看起来更加清俊斐然,头发也没有束起随意的披在身后,在微风的拂动中,两人的发丝似乎已经分不清彼此,而那一黑一红两个身影在耀眼的阳光下看起来也是那般的和谐,唯美……
“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不知不觉间,凌月就问出了口,祈深回神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无视她眼底那份轻微的慌乱,勾笑道:
“恋人!”而且还是王兄金口御赐!当然这句话祈深没有说出口。
果然!凌月感觉胸口一窒,微微变了脸色,可想想也对,如此这般出色的男子怎么会没有红颜,而也只有这样文武双全却又端庄秀美温顺可人的女人才配得上祈修吧!倒是她这是怎么了?这股难受的感觉来的也太不合时宜了!
祈深发现了自家新收宠物突然间耷拉下耳朵做无精打采状,可他却没有尽主人的义务上前安抚逗弄,反而饶有兴趣的冷眼旁观。直到凌月呼吸顺畅慢慢单纯的沉浸在曲子中,祈深却突然在音律歌声的最**骤然在空中打了个响指,然后一声鹰啸,一道褐色的闪电在红莲的眼前划过,琴弦断,歌声也随之戛然而止。
“喂,你干什么啊?!”凌月难以置信的看着祈深,而祈深眼帘微动,瞟了凌月一眼便下了床,一边整衣服一边清傲的冷笑道:
“本王讨厌一切完美的东西!”
这家伙,她果然没看错他,恶劣本质已经是昭然若揭!
“那你也不用……”
“你不觉得完美东西的存在本来就是勾引人去破坏它的么?”
“你这是哪来的谬论?”这人性格如此扭曲吗?
“当然是本王的!在这方面本王是个绝对坦诚的人,凡是看不顺眼的绝不手软,不像某些人无论对人还是对物明明嫉妒得很,却又发出虚伪的赞美!”
说着,祈深便要走出门,见凌月还站在原地气愤不已,便勾起让人眩晕的笑容,状似安抚道:“小月月你放心,本王还是蛮喜欢你的!”
啥?喜欢她?什么意思?靠!
“混蛋,你给我站住!你意思是说本队是残次品吗?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