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此时却有些不悦:“太后又在取笑庆元了。这皇上最近只是中意李贵妃,何时又把庆元放在心中过。”
她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这皇上,从小就出居宫外。哀家自然也是少有管教。有些话哀家自然也是无法当面去讲。这身为皇后的庆元,是否也应该放宽心胸。这样才会活的自如啊。”
皇后此时也只能伪装笑容:“太后说的极是,庆元身为皇后,应该心胸宽广,不能像其他妃嫔一样心生歪念,这才像是个皇后。”
此时茶已经备好,紫青端了过来:“这茶是西湖的碧螺春,是今年的新茶。”
皇后端起茶杯:“这茶的如此清香,却还是拖了太后的福气,今日才能品到。”
她端起茶具品了起来:“皇后为何还是如此客气。想喝哀家亲手泡制的茶,常来就是了。不知道今日皇后来此还有些别的事情?”
皇后站了起来:“今日庆元来,却是有事情。只是这事情,可大可小,但对于大明皇室却也十分重要。”
太后也站起身来:“既然如此重要,皇后就直说无妨。”
碧落扶着皇后,向着佛祖走去:“今日几经查证,当日李贵妃所怀胎儿并非是皇上骨肉。这件事情或许连皇上也是知道。”
她有些惊讶的看着:“皇后所说的可有任何证据。”
皇后指着身后的太监田孝:“他就是证据,敬事房的太监田孝。田孝,你还不赶快将当日实情告诉太后。”
田孝有些惊吓,爬跪着来到太后面前:“皇后娘娘所说,却有其实。当日御医诊断李贵妃娘娘怀有龙子,皇上便命小顺子带着亲笔书信来到敬事房,要求在敬事房添上前些日子的临幸记录。好以此证实李贵妃却是怀了皇上的骨肉。奴才一见是皇上旨意,便也不敢不从。奴才说的句句属实。”
听了此番言论太后忽然觉得天昏地暗,此事关系着皇家声誉,又怎可胡乱更改。“既然你说的句句属实,不妨就传来李贵妃。当面对质。”
紫青:“我去流云殿传李贵妃娘娘前来。”
太后点了点头:“去吧。说话的时候要小心。可别惊讶了娘娘。”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李贵妃已经从流云殿赶来,身旁跟着宫女翠玉。她见过太后便连忙行礼:“李贵妃见过太后娘娘。”
此时看着皇后也在身边,却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只是周围凝结着一股不安的气氛。背后也觉得有些凉意。
“免礼吧。今日哀家问你的事情,你可要如实回答。”
“云儿如若知道的必定如实回答。”她诚恳得看着太后。
“当日你被御医诊断怀上骨肉,可是皇上骨肉?”她淡淡的问道,可是眼神却有些锐利。
云儿没有料到此时居然连太后也知道了此事,为了将此时掩埋,不得不把月复中胎儿打掉,可是到了今日却还是逃不过一番盘问。既然太后如此问了,便也会有些证据,如此撒谎,还不如如实交代:“当日云儿月复中胎儿,断然不是皇上骨肉。是庒敬太子的骨肉。”
太后虽然知道云儿是太子府中的宫婢,却不知道与庒敬太子有任何关联:“没想到你却都招的如此干脆。你可知混淆皇室血统该当何罪。”
云儿淡然的回答:“混淆皇室血统自然是欺君之罪,也是死罪。”
皇后笑着:“妹妹明知道是死罪,为何还要这样做。如若当初说明一切,哪里还有今日的盘问。”
云儿也是微笑着:“当日的云儿对于生死又有何畏惧。云儿自从被皇上宣召进入后宫,便早把生死看透。只是皇上却是执着,不然哪里会有今日的李贵妃。”
太后的表情有些严厉:“就算是皇上当日执着,你也不能随着皇上的意思,说你月复中骨肉便是这皇上的。这就是欺君。今日你让这后宫的其他妃嫔怎么看待。你这贵妃的名号还如何能保得住。”
云儿转过身来看着皇后:“云儿从来没有看重这些名分,全是皇上垂帘,才会有此名号。就算今日云儿知道错了,也不能再回到过去改去往日历史。错了就是错了。只是错的又何止云儿一人。”
皇后看着云儿的眼睛:“妹妹又何须看着本宫,莫非觉得本宫今日所做之事也是错的。本宫可以名正言顺的给你个理由。自然这后宫的清誉,是不容任何人诋毁和玷污,否则也是侮辱了大明皇朝的脸面。今日妹妹的事情也算是以正视听,还我大明皇室的清白。就算妹妹月复中胎儿已经不在,也不代表,这敬事房的记录可以随意更改,编造不曾存在的历史。这才是重中之重。”
她转过身去,表情也带有几分庄重:“太后,今日的事情是否应该给个说法。自然也算是对后宫其他妃嫔有个交代。否则这后宫的清誉就不复存在。”
太后此时也是无奈但是一想到她曾经是太子身边的人便也心生厌恶:“既然犯了欺君之罪,那也就是死罪。根据大明律例,今日哀家就赐你白绫三尺,鹤顶红,一把匕首。你就自己选一样。也算是对得起皇上对你的恩泽。”
翠玉此时急的快哭了出来:“李贵妃娘娘,不要啊。皇上才刚刚放下过去种种,今日如若娘娘死了,皇上必定会伤心难过。还请娘娘三思。”
云儿转过身来,轻轻得擦拭翠玉的眼泪:“今日的事情,原本就由不得你我。只是当日的云儿却是犯了错,今日太后要为后宫清理门户也是应当。只是云儿此时心中却是也万般不舍。如若还有来世,就去告诉皇上云儿负了皇上的一片心意。但是想到皇上忘了过去种种伤痛,重新打开心扉的微笑。云儿也是高兴。今日之死也算是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