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擦拭云儿额头溢出的汗珠,欣慰的微笑着。这种情景在一旁的另一位深爱他的女人,又怎能忍受。他仍然是没有正眼瞧过一遍。此时这躺在床上的女人却被爱围绕,被自己心爱之人的温暖的拥抱。心中怎么会不渗出心酸与嫉恨的血泪。她紧紧握着中的丝帕,隐约能听到布匹与皮肤摩擦的声响,就像心中此刻的纠结与伤痛。
碧落把这一幕都看着,心中便也为皇后娘年难过,如此幸运的女人为何不能使皇后而是另一位妃子。
小顺子此时也觉得欣慰,终于看到皇上如花朵般绽放的微笑。如若今后能长有欢颜,或许活得更加潇洒。
其他妃嫔也只是眼巴巴的看着,床上这位女人,流云殿的主人将会继续谱写些什么传奇谁也不得而知,可是至从皇上三夜独守流云殿,三日罢朝只为这李贵妃的事迹,恐怕也早已经被载入史书。任谁也不能改变。想想自身只是皇上身边无关紧要的花蕾。便也会自惭形秽,暗自伤心。
陈公公此时也是喜极而泣,眼前的这位小丫头终于修得正果,今后在宫中的日子如若有个孩子相伴想必也会快乐许多。
杜太后命其他人各自散去,此时这偏殿只剩下皇上与云儿。看着她在梦中的微笑,心中也会不由自主的露出微笑。想起总总过往,心中也是百感交集,可是此刻却也觉得自己算是幸福之人。
她看着皇上如此倾情的面前这位女子,便有些后悔当时的决定。只是这些都是天意,她轻轻的走到皇上身边:“皇上,云儿的身子已经没有大碍。还是不要过于忧心。保重身子要紧。”
他回过头看着太后:“太后,一定要告诉朕这事情到底是怎样。云儿为何会来慈宁宫。为何地上还有砒霜的味道,还有这三尺白绫,这匕首是为何?”
她诚恳而温暖的眼睛看着他:“一切都只是一场误会罢了。皇上也不要放在心中。此事皇上也应该知情。这李贵妃原来肚中的胎儿并非皇上的骨肉。却也被记录于敬事房。此事可大可小。皇室血统怎能轻易乱改。”
他此时心中却有些疑惑太后为何会知道此事:“太后,是从何处听来。”
“从何处听来,此时还重要么。只是皇上当初不应该一意孤行将怀有身孕的云儿宣召入宫。或许先前不知道,但是事后却又想将此事以皇上自身的名义隐藏下去。更是不可。”她淡然的回答
“太后说的极是,一切错在当初朕的执着,对于宛若死的执着,对于怨恨的执着。可是云儿却也是识大体之人,这月复中骨肉本是庒敬太子的。可是自从进入宫中,便也没想着要留下月复中骨肉,御医开的药,云儿一次也没有喝下。只是为了不留下这胎儿,一切都是为了朕,为了不让朕在今后的朝政之中,授人以柄。云儿也因此差点失去性命。此生亏欠云儿的或许太多。只是云儿如此待朕,朕又怎么会舍得让云儿再次受到伤害。”他的眼睛中浸透了无限的愧疚。
杜太后连连点头:“一切如若都是造化弄人,今日的结果。皇上也应该欣慰。至少云儿再次拥有了皇上的骨肉。这次却也是名正言顺。皇上登基半年有余,一直未有子嗣。如今哀家却也是为皇上高兴。而皇上也应该好好珍惜才是。”
他紧紧握着云儿有些冰凉的手:“朕,自然是会珍惜。可是后宫之中,历朝历代争斗不断。朕自然也是担忧云儿今后的日子会更加难过。”
太后此时的眼神却也是充满怜惜:“如若哀家的儿子不是当今圣上,而是平凡人家的孩子,却也可以造就一段美满的姻缘。可是这帝王之家,一切应以大局为重。为了大明江山后继有人,皇上又怎可只对李贵妃一人专情。这样其他的妃嫔又会用什么样的眼光看待云儿。皇上的宠爱似乎对于云儿来说也是另一种压迫。皇上还是要抽些空闲去别的宫殿走走。至少也别冷落了皇后才是。”
他的心中或许已经没有更多的位置承载别的女人,只是身为皇上却也是有应尽的义务和责任,只能尽量去做:“朕,知道了。以后对于其他妃嫔自然也会有个交代。今日太后的一番话让儿臣心中也豁然明朗。只是人人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今日的朕也是身不由己罢了。”
日光渐渐微弱,这个时辰微风吹来,也有些凉意。碧落扶着皇后从慈宁宫走出,眼神却是哀伤如这青绿树叶上的雨水。他远远的望着她,心中也有一丝牵挂。一同走在这长长的宫巷之中,彼此四目相对之时,过往的温暖也会随着风之气息围绕。
他看着她轻声问着:“皇后娘娘,近日身子可好。只是别为了今日的事情再动肝火,天气燥热,人自然也是要平心静气,才可养生。”
她忽然停住了脚步:“连御医,说起话来依然如此儒雅有礼。本宫今日身子自然是不错,只是今日的事情本宫却不能释怀。”
他只是淡淡的凝望她的眉宇:“皇后娘娘不能释怀也是自然。只是今日这里说话还有些不方便。不如与臣一同去望月湖。”
她微微一笑:“也好,今日本宫就去望月湖看看风景也好。顺便连御医也帮本宫诊治一下,看看身子是否有些异样。”
碧落扶着皇后随着连泽润一同走出这长长的宫巷,来到望月湖时,日落的美景也是让人会有一丝感叹。她缓缓的坐了下来,望着身后碧绿的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