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淑妃此时脸上的喜悦难以遮掩,连忙站了起来:“妹妹这一刻觉得真幸福,今后就算恩宠不再,还有孩子陪伴,在这宫中总算有了活下去的寄望。”
皇后看着她:“妹妹既然做了本宫的人,本宫又怎么会让妹妹如此凄凉的活着,有了孩子,那么这个孩子就有可能成为太子。成为太子之后,你这个娘的地位将来也会在本宫之上。还愁皇上不再恩宠?”
秦淑妃有些疑惑的望着她:“这历来太子不都是长子担当,就算妹妹生下皇子,那也做不成太子的。”
她的眼神中映着些阴冷:“本宫说做的到,就能做到。妹妹自然无需为此事操心,一切等孩子平安出世后再做打算。”
连御医此刻听到这番话语,便也不觉得有任何惊奇。他起身行礼:“微臣这就去为娘娘有孕之事呈报给皇上和太后,并会亲自照看秦淑妃娘娘有孕期间的一切汤药。还请娘娘放心。”
秦淑妃起身,让巧欢拿了些银子:“这些就有劳连御医操心了。这些都是本宫的一些小小心意。连御医一定要收下。本宫才能安心。”
连泽润收下银子:“这本是微臣的本分,这银子收下如若能让娘娘放心。那么微臣就收下。”
皇后看着她:“妹妹今日有了身孕,那么还需要借着妹妹的这个身份去除掉一些可恶之人。该怎么做。本宫日后自然会有安排。妹妹就好生养胎。本宫也不便多打扰了。”
起身离开,眼睛却一直看着连泽润,多日不见虽然有些清瘦,可是脸部的轮口亦变得刚毅了起来。一同走出这玉瑶宫,她却突然开口说:“今日这雪花很美,不知道连御医有没有有兴趣陪本宫去一趟望月湖。”
连泽润看着他,眼中只是一直保留着温情:“皇后娘娘要去,那么微臣自然会相伴左右。只是今日的风雪很大,恐怕出行不太方便。”
她的眼神之中透漏着冰冷:“又有何不方便的,只是一场雪而已。本宫会命身后的几位太监准备好炭炉,也不会冻着连御医的。”
说罢,转身朝着望月湖的方向走去,他只得紧紧跟随在身后,眼中这位身着凤服,母仪天下之人,如此近,又如此遥远,这短短几步的距离总好像隔了多少岁月。
望月湖一片苍茫,天是灰色的,不时有几只往南飞去的鸟儿掠过,雪仍然不止。这亭子中升了炭炉,顿时也有些暖意了。轻轻坐下棉垫之上,回望身后这位男子却也是如此陌生的神情:“连御医也坐下吧,这里没有外人。”
他缓缓的坐下,却总还是觉得不妥:“皇后娘娘莫非是有些什么事要与臣说。”
她低头咳嗽一声:“今日邀你来,不分君臣只是叙旧。润泽,还记得在宫外之时,我们还有过一起快乐的日子,什么事情你总是帮我。不管任何困难的事情,你都愿意帮庆元去做。是庆元负了你,进了宫之事为了当裕王的妻子。不知此时润泽心中还会有些许怨恨。有些怨恨也属正常。本来就是庆元的错,爱上一个如在天边一样高高在上的男子。今日才会落得如此地步。”
他的眼睛中充满温柔的气息,痴痴的望着:“庆元还记得那些日子,还记得润泽对庆元的好。那么就是润泽此生的幸福了。只是爱本没有对错。爱的选择不同罢了。润泽可以说此刻还爱着庆元。你信么?这分爱从来没有变过,一直在心中。”
缓缓的抬起头来:“庆元怎么会不信,可是一切都不能转圜,一切亦不能重来。如果庆元还有重新选择的机会或许当日会答应润泽的提亲,可是一切都没有如果。”
听到此番话语,他早已经抑制不住泪水滴落:“有了今日的话,那么证明我们彼此之间还是有些一丝爱来牵连。润泽知道这是杀头的大罪。可是润泽愿意在皇后娘娘身边服侍,保护。直到终老。一生这样或许对于润泽来说已经足够了。”
她的眼神中有些寒意:“那么润泽愿意问庆元做任何事情么。”
他连连点头:“愿意,哪怕是庆元去要润泽的命,润泽也不会眨一下眼。”
“那么你肯去帮庆元害李贵妃月复中胎儿么,李贵妃这月复中胎儿一旦出生,那么庆元这一生便永远会遭受威胁,永远无法稳固立足于这皇宫。”
他连连摇头:“不,庆元,不能这么做。这么做会遭天谴的。孩子是无辜的,大人的恩怨不能拿孩子来抵命。”
她有些无助的看着他:“可是那孩子却能夺走庆元身上更多珍贵的东西,你懂么?”
他起身,挥了挥衣袖:“如若庆元还在乎与润泽之间的情谊,就不要让润泽去做一些不想做的事情。润泽是为庆元积福。”
她有些慌乱:“莫非连润泽都不肯帮我。既然如此那么庆元害能如何好好活着。还不如一死解千愁。”
他立刻回过身来,紧紧握着她的双手:“为何庆元要逼我,明知道润泽在乎你多过任何的一切,为何要逼我做这些事情。”
她痛苦着:“可是她们为什么要逼庆元,不是庆元不想做一个好人。可是她们处处逼着我,喘不过气来。谁都会觊觎我的位置。觊觎皇上的宠爱。为何我不能反击。为何我不能保护自己。”
他有些无奈:“难道真的只有杀人才能解决?皇上爱谁,并不是谁死了就不会继续爱下去了。就像润泽心中会一直有着庆元是一个道理。庆元为何到了此刻还想不明白。”
有些像发了疯一样的乱吼:“庆元就是不明白,皇上为何那么爱着李贵妃,为何对我的爱就那么少,可是每当他对我有一点点的好,我就觉得我是那么爱他,爱到无法自拔。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我好痛苦,我好恨,谁能来救我。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