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哑性感的声音低哑而深沉,勾起她的下巴,抬眸,就看到他微扬的嘴角,薄唇轻启,“这漫漫长夜怎么过呢?”
舒漫心中咯噔一下,不过很快反应过来,伸手握住他的大手,把他的手从自己的下巴上拽下来,感受到他异常的体温,眉头紧蹙,“你在发烧。”
孟少霆嘴角一勾,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不予置否,“你感觉,它是不是跳的很快。”
“孟少霆,你能不能给我正经一点。”感受到他胸口出处传出的跳动,脸刷的一下红了,不过幸好现在的光线很暗,他看不清楚,抽出自己的手,厉声说道。
“漫,如果可以看得清楚,现在是不是可以看到你脸红的样子。”一声低笑,她的脸上一只大手轻轻的划过,绯红的小脸上有着灼热的温度,暧昧的碰触让她敏感的往后推了推。
“那模样一定很好看。”随着她的后退,他的手也跟着往前,始终流连在她的脸上,沙哑暧昧的声音,在这个密闭的环境中显得异常的缱绻旖旎。
“孟少霆,我现在命令你,给我正经一点,再这样我生气了。”她问什么,他回答的都是让她脸红心跳的话,没想到这样一个酷酷的男人,居然也可以说出这样露骨的话。
故意压低的声音,透着丝丝寒意,果然,话刚说完,孟少霆的手自觉的收了回去,两双眼,四目相对,她依希可以看到他脸上可怜兮兮的模样,一颗刚刚才硬下来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探上他的额头,“你是不是生病了,怎么这么烫,什么地方不舒服,告诉我。”
“没事。”温柔的握住那只在自己额头上的小手,冰冷的温度让他不自觉的往自己的脸上贴了贴。
“真的没事?”还是不相信。
“真没事。”确定的语气。
“算了,想你也不会告诉我的。”点点头,在地上模索着之前用剩下的布条,走到瀑布边浸湿,走过去细心的帮他降温。
“不要强忍着。”手上浸湿的布条很快就变热,舒漫只好来回不停的帮他用冷水降温。
孟少霆半倚在那里,有时眯着眼,有时闭着眼,一句话也没说,呼吸倒也还平稳,身上的热度也渐渐退了下去,没有之前那么滚烫了。
“漫,如果我们出去被抓住了怎么办?”等到他意识稍微清醒了一点,孟少霆才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眼前为他忙碌的女子,心中涌上一股暖流。
“他要的只是我。”舒漫摇摇头,换下他额头上的布条,准备去换洗一下,转身之前,坚定的看了她一眼,“我不会看着你出事的。”
“可是你认为我会看着你出事?”孟少霆音调一变,一把拉过她,眼中有着一股怒气,眼神微眯,想着外面可能会发生的事,眼神咻地变得凌厉起来。
感受到他凌厉的眼神,舒漫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是浅浅的笑了笑,“霆,你为什么喜欢我?”
“需要理由吗?”孟少霆挑眉,眼中的怒气渐渐消散,想着俩人的相识相知,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喜欢上她,只是那种感觉来了,就挥不掉了,“以前说过,我们是同一世界的人,只有同一个世界的人在一起,才会是最完美的搭配。”
舒漫点点头,也是,他们之间有时候的默契是她和扬都不能达到的,此刻,他们坐在这里,看着瀑布,听着水声,“如果不要在这么狼狈的环境下的话,一定会是很烂漫的事。”
“漫,你知道你答应跟我在一起我有多高兴吗。”孟少霆缓缓地低下头,没受伤的手一把揽住她的腰,嘴唇轻轻的碰着她的脸颊,直到耳边,在她耳边吐着热气,牙齿轻轻的咬着她的耳垂,暧昧的说着。
被这突入起来的吻弄得有些心神荡漾,舒漫身子莫名的就软了下去,靠在他的怀中,仅剩的理智告诉她这样做不行,“你还在发烧。”
“我忍不住了。”低沉的声音带着一股急切,霸道的禁锢着他,要知道前些天他们虽然天天在一起,他一直都在强忍着,这几天她又被那个男人带来这里,此刻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是多么的强烈吗,他心中恐慌,害怕一醒来,或者是一转眼,她又消失不见了。
紧紧的搂着她,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这样自己就能时时刻刻的抱着她,拥着她。
“你受伤了……”触电的那一瞬间,舒漫猛地清醒过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看着他受伤的手。
没有说话,只是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眼神中似乎带着难以抑制的隐忍,感受到他似乎真的很痛苦,她也知道男人欲火焚身的时候那种痛苦,可是……眉头紧蹙,看着他,不知道该任何是好。
孟少霆双眼微眯,紧紧握着她的手,舒漫感受到他身上的体温比之前自己给他敷湿布条的时候还要烫,一双眸子里写满了担忧,但是现在孟少霆看不到,他只想要好好的感受自己眼前的女子,那种深沉的情感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没有给她太多时间考虑,孟少霆已经快速的堵住了她的嘴,一系列动作,快速而急切,感受到她娇艳的唇贴上自己的唇,孟少霆嘴角划过一丝狡黠的笑容,只是这一抹笑容被完美的隐藏在夜色之中。
“喂,你怎么能这样……”
水帘之后,隐藏着一幕原始撩人的动人画面。
一夕疯狂之后,在舒漫还仅剩那么一点理智的时候,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个男人,完全是一直披着羊皮的狼,自己如果下次再心软,绝对会被吃的骨头都不剩。
孟少霆看着躺在怀中的女子,眉头不自觉的蹙了蹙,脸上的热度还没有褪去,看着渐渐变白的天空,嘴角勾起一抹满足的笑容。
谁能想到,他们的第一次,居然会是在这样一个环境中,不过,还算挺特别的,至少对于他们俩来说,孟少霆心中如是想着。
睡梦中的女子睡的并不安稳,昨天晚上虽然累及,但是在户外的环境中还能睡的安稳的话,那就算是一个本领了。
总感觉到一双眸子一直盯着自己,她只觉得脸上一阵麻木,悠悠的睁开眼,就对上一双含笑的眸子。
“醒了?”孟少霆一脸笑意,暧昧的看着她。
“孟少霆,如果我下次信你的话,我就不姓舒。”一醒来就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她还真的以为他受伤了身体不方便,可是,既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她,现在她只觉得自己全身骨头都散了,这个可恶的男人。
“你本来就不姓舒,你的姓前面要冠上我的姓,孟。”孟少霆挑眉,没有丝毫的愧疚感,得意洋洋的说着。
听他说的这么理所当然,舒漫心中那个气,这算不算是野战,MD,她居然也会有这个时候,想着想着,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低下头,脸上快速的闪过一丝绯红。
“漫,你终于是我的女人了。”经过昨天晚上,他终于释然了,一种强烈的归宿感让他觉得无比的满足,以后在也不用担心这种若即若离飘渺的感觉了。
听到他这样直白的话,舒漫的脸更红了,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对于那些向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人来讲,她现在做的事情无疑是被人唾弃,一个放荡的女人周旋在三个男人之间,可是她有时候又觉得这种事情理所当然,甚至是本就应该是这样的,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在想什么?”看着她半天没有回应自己的话,孟少霆低下头,抬起她的下巴,担忧的问道。
“我们这样是不是被世人所不齿?”她始终还是不能跨越心中的那个坎,即使自己承认了这几段感情,可是始终还是矛盾着,挣扎着,纠结着。
“傻瓜,不要想了,如果你真的在意的话,我们以后也找一个这样美好的地方隐居起来,自己过自己的生活,无需在意别人的看法,这样好吗?”
“这样可以吗?”眨巴着眼睛,迷惑的看着他,在这个现代社会,真的可能隐居吗?
“可以的。”宠溺的点点她的鼻子,“只要你喜欢,你要在哪我都陪你。”
“霆,你真好。”感动的靠在他的怀中,心中被这些话塞得慢慢的,想象着以后他们幸福的生活在一个宁静美好的地方,那种滋味就莫名的甜蜜。
突然,舒漫眉头一蹙,抬起头,不解的看着他,“你身上怎么还这么烫?”
昨天晚上是看不到,可是现在天基本上亮了,看着他潮红的脸,眼中还冒着丝丝的红血丝,看上别就像电视里走火入魔的人,整个身子泛着一丝不正常的酡红。
孟少霆摇摇头,抿了抿干涸的嘴唇,淡淡一笑,“没事。”
“还说没事,身子这么烫,是不是伤口发炎了?”舒漫急忙低头看向他的伤口,伤口浸出的血液已经将她割的布条浸湿,现在已经呈现一片殷虹,空气中都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她之前一直都没有注意到,小心翼翼的将布条撕开,看着那已经结痂的伤口,微微的松了口气,“你难道都不痛吗?”肯定是昨天晚上运动的时候伤口裂开了,想到这里,她的小脸又是一红。
看着他的眼神多了几分埋怨,只是孟少霆却淡然一笑,对于她的话不予置否。
在瀑布边将换下来的布条大概洗了一下,然后在仔细的重新帮他包好,整个过程中,孟少霆都坚守着沉默是金的原则,不发一言。
帮他把所有的一切都弄好之后,舒漫才缓缓地坐下,看着眼前的瀑布,眉头微蹙,“我们怎么出去呢?”
昨天晚上只是想到了他受伤了,可是现在回来了之后却不知道该怎么下去了,现在这里的布置肯定更严了。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一时心中惆怅,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孟少霆淡淡一笑,从容淡定,温柔的将她搂在怀中,“难道在这水帘洞中不好吗?”如果可以,他倒真想和她在这里带着,永远不出去。
“你要羽化登仙吗?”没好气的扫了他一眼,想着也许百米之外的别墅中,那个妖艳鬼魅的男人此刻也许就坐在里面,心中没来得一紧,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心。
“如果可以和你做一对逍遥的神仙,那倒是未尝不可。”剑眉一挑,说出的话带着难以言喻的霸气。
“以后人家发现这里的时候,发现两具白骨才是真。”
“难道你不羡慕卡西莫多和艾丝美拉达?”孟少霆轻声淡笑。
“羡慕是一回事,现实又是一回事,难道你是卡西莫多?”瘪瘪嘴,看着这个帅气非凡的男人,横看竖看也不是那个相貌丑陋的男人,更何况那两个人之间真的存在爱情吗,还是只是卡西莫多的一厢情愿罢了。
孟少霆被她这个鄙夷的怔了半天,而后放声笑了起来,“女人,有没有人说你很可爱。”
“男人,有没有人说你很可恨?”舒漫嘴角一抽,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扭头看着这道水帘,似乎就像在山的那边,出了这道水帘,也许是天堂,也许是地狱,不过,地狱的可能比较大一点。
“傻瓜,你就这么不相信你男人?”孟少霆没好气的拍了拍她的脑袋,对于她不信任自己是十分的不满。
“上官煜已经下令停止行动了,现在,这里已经没有守卫了,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等到天黑了再走。”
“你怎么知道?”扭过头,不敢相信的看着他的眸子,确认他不是在说笑之后,微微挑眉,他们一直都在一起,她怎么不知道。
“你看这个。”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枚袖珍的耳机,递到她面前,“昨天晚上你睡着之后我将大致的情况都告诉他们了,今天晚上,他们就会在山下接我们。”
“你居然……”拿起她手中的耳机,眼前突然浮现笑笑那张灿烂的笑脸,这是她专门设计的,以前他们出去的时候,为了方便,都会带上一个,抬起头,一把狠狠地拍在他的额头上,“你居然不告诉我,害得我想了这么久。”
“轻点,很痛。”额头被她这么狠狠一拍,孟少霆头顿时一阵眩晕,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手扶着额头,状似很痛苦的看着他。
“哼,活该,谁叫你不告诉我。”一点没有愧疚感,打开耳机的开关,一阵嘈杂的声音之后,那边响起了闵笑笑和夏琅的声音。
“我说你们恩爱缠绵的怎么样呢?”闵笑笑一连串的娇笑声传来。
“闵笑笑,你是不是好日子过腻了?”听出她口中的揶揄之意,舒漫脸色一冷,淡淡的说着。
“呃……这个还真没有。”闵笑笑及时止住小声,舒漫都可以想象得到她脸上那种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现在那个男人不在,山上的守卫也都撤了,他现在应该不知道你们还困在山上,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我现在就来接你们。”
“他不在?”舒漫蹙眉,下意识的看了看水帘,总觉得这个男人就在水帘之外,只要他们一出去,就会碰到。
“嗯,今天一大早就离开T市了,具体去了哪里我不感兴趣。”
“那好,你现在过来接我们。”本想等到晚上,可是看着旁边的人受了伤,而且浑身烫的惊人。
两个小时之后,孟少霆和舒漫小心翼翼的从水帘之中走出来,由于这里的地势比较窄,周围还有很多木槿,只要弯着身子,大概很难发现他们的存在。
别墅的二楼,一扇窗前,一个颀长的身影伫立在原地,目光紧紧的盯着不远处,讳莫如深的眸子闪动着一场鬼魅的光芒,落在在窗户上的手不自觉的手机,眉头微蹙,他们居然在这里?
他们居然在他的眼皮子低下躲了一夜,而他居然没有发现,这是一个多么不可饶恕的错误。
而这个男人,就是闵笑笑口中那个早已离去的男人,此刻纤薄的嘴唇抿的紧紧的,似乎在隐忍着什么,眼眸深处闪过一抹血光,身上散发出的寒气无比的凌厉,似乎周围的空气在这一刻都降至冰点,集结成一块无形的冰墙。
舒漫,你记住,我能抓你一次,那么便能有第二次,第三次,我有的是耐心。
一鼓作气的跑到竹林里面,两人连大气都没有喘一口,又接着跑,这个过程中,舒漫总觉得有一道犀利的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身上,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可是身后空无一人,扭头眯着眼看了看不远处的别墅,心中突然觉得闷闷的,说不出哪里不舒服。
孟少霆感受她的变化,眉头微蹙,目光落在她脸上,舒漫摇了摇头,牵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
听着耳机里面的人不断的告诉他们该往哪里走,目光不时看看身边的男人,只见他嘴唇紧抿,眉头也紧紧的皱在一起,一言不发,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没时间思考这么多,快速的在林子里穿梭,这次有人指路,两人都走得很快,十几分钟之后,两人就走到了山脚,看着那熟悉的高速路,舒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从来没有觉得山下的空气是如此的清醒。”
“是自由的空气如此的清新吧。”孟少霆淡淡一笑,稍微停顿了片刻之后,牵着她继续往前走。
舒漫嘴角微扬,尽管是在这大山脚之下的马路上走着,有种流浪者的感觉,但是她就是觉得心中无比畅快,恨不得高歌一曲来证明她此刻的心情有多好。
大概走了十几分钟,就看到一辆黑色的奥迪停在不远处,车前站立着两人,一左一右,动作都是双手环胸,像极了展台上的车模,看上去别有一番滋味。
看着熟悉的人,她心中更加愉快,牵着孟少霆的手,也不再避讳什么,小跑着走了过去。
“气色不错。”闵笑笑环顾了两人一圈,视线落在舒漫脸上,暧昧的挑眉说道。
舒漫嘴角一抽,“你……”话还没说完,身边的男子猛地一下失力倒了下去。
夏琅眼疾手快,及时把他扶住,这才没有倒在地上,看着他脸上不正常的潮红,夏琅眼中一暗,手快速的探上他的额头,“怎么烧的这么利害?”
舒漫心中也是一晃,这个男人之前什么也不说,她虽然感觉不对劲,但是没有想这么多,现在看到他突然这样毫无征兆的倒了下去,一颗心咻地收紧,扶着他,看着双眼紧闭,昏过去的男人,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快,把他扶上车。”说着,夏琅将他的手臂环在肩上,搭着他走到车前,闵笑笑已经打开车门,将孟少霆安置妥当之后,舒漫快速的钻了进去,眼中带着浓浓的自责,她居然没有发现,她怎么可以这么粗心。
“喏,这是毛巾,这是水。”副座上的闵笑笑将东西递给她,夏琅已经开着车快速的跑了出去。
一路上,舒漫不停地给他换着毛巾,才碰到额头,冰冷的毛巾就变得滚烫,似乎怎样他的温度都降不下去。
看着他昏睡的模样,整个脸就像火烧了一样泛着红色。
“琅,麻烦你开快点。”低着头,声音中带着从未有过的紧张,夏琅从后视镜里面看了她一眼,眸中闪过一丝异色,狠狠地踩下油门,车子如一道黑色的旋风,在高速路上疾驰。
……
等他们回到T市,立刻就把他送到了最近的医院,看着紧闭的手术室大门,舒漫几乎坐立不安,她似乎体会到她当初在手术室里面的时候,在外面守着她的人是怎样的心情了。
“别担心,会没事的。”闵笑笑看着她紧张的模样,也跟着担忧起来,可是她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说这些宽慰人的话。
舒漫苦涩一笑,“昨天晚上我就发现他全身烫的厉害,可是我都没有在意。”
“他是不想你担心。”闵笑笑眉头微蹙,看着紧闭的手术室,这一刻,她突然有些佩服里面的男人了,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感情,坚持看到她安全了,才轰然倒下。
紧接着,走廊里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两人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舒漫浑身一颤,眼前的一切似乎都消失了,眼眶湿润,两行清泪潸然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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