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渐露曙光,天光透过树冠的空隙,映照的林中明暗交错,晨风送来一阵阵晚秋的清凉,唤醒沉睡的人们。
青竹被秋寒冷醒,做起来,揉揉眼睛,向四周看看,师傅还在休息,马车夫也还未醒,取暖的篝火早已熄灭,但仍还冒着青烟,想来师傅没多久才休息的。
青竹拿下自己身上的厚披风,披风被秋露侵袭,略带凉意,轻轻地将披风盖在师傅身上,站起身,悄悄地走到林中深处,寻到一处水源,简单的洗漱了一下。
河水清澈,可见鱼儿悠游于水底。从树上折下一树枝,弄成树叉状,寻到几尾肥美的鱼,看准目标连续扎下,不一会儿,六条鱼被青竹捕获到手,就地在河边洗净,用树枝穿上,顺便拾了一些柴草,才向原路返回。
见师傅他们还未醒,也不打扰,点起篝火,在鱼肚中涂上自制的调料,将鱼架在火上烧烤,不一会儿,阵阵鱼香在林中飘散开来。
青竹认真的翻转着火焰上烤的鱼,注意火候,以免一不慎给烤焦了,同时也被鱼香馋的食欲大动。
这时,身后传来师傅神机子抑郁的声音,“青竹儿,这么早就为师傅准备早餐呀,哎,不枉为师辛苦的为你守了一整夜呀。”
青竹忙回身,见师傅与马车夫均已起身,随笑着讨好地对师傅道:“呵呵,师傅劳累了,这不,青竹儿为了一表诚意,早早的准备烤鱼,好好孝敬师傅你呢。”接着又道:“啊,对了,师傅你们快去林中的河边洗漱、洗漱,回来时,相信鱼全都烤好了。”
神机子整了整衣衫,深吸一口清晨清新的空气,心情愉悦地道,“还是青竹儿贴心呀,会关心师傅。嗯,听青竹儿的,为师去河边洗漱一下,就回来尝尝青竹儿的爱心早餐,呵呵。”同时,还留心观察四周动静,见无危险存在,才转身到河边洗漱去了。
神机子与马车夫从河边回来,青竹已将鱼都烤好了。三人围做篝火边,每人各两只,分享这美味的烤鱼,用完后,均意犹未尽。三人稍事休息,将行礼整理妥当,熄灭掉篝火,才再次登上马车,继续紫华城之行。
一路无事,走了七八天,这天傍晚,青竹师徒到达了流金城。
紫金帝国的流金城,故名思义,其是一处销金之所。
流金城距离紫金帝国边城临苍城不远,占据地理优势,即无边境流寇侵扰,又远离皇权控制,得到各国客商亲睐,各种商品纷纷由此转手导卖,流往其它城市,与此相伴而生的,是酒楼、客栈、烟花之所、赌场等产业在流金城繁荣起来。
流金城虽龙蛇混杂,治安复杂,所谓天高皇帝远,流金城城主的职位却是个肥缺,向来紫金帝国中的各个官员,那是争的头破血流,也要向这边挤、各不相让,故而这里的城主之位,向来做不久,换得比较勤,一届四年做完就得走人,让别人再来,但仅只这四年,也让他赚得锅满盆满。
这一届的城主路清明,不求功多高,但求无大过,流金城在他的治理上,尚算可圈可点。他虽不是十分厉害的角色,却也无人敢于去撞枪眼,可以说这城主就是这一方的土皇帝,也不为过。
例如,其爱子路刚,在流金城横行霸道,城中百姓感怒不敢言,无不避让、纷纷讨好。
青竹师徒先寻了一家名为“四方客栈”的中等客栈,要了三间普通客房,将行礼放置好,在房中休息了一会,才走出客房,欲寻找一处酒楼用晚餐。
青竹三人来到客栈的柜台前,见客栈掌柜正在算帐,青竹问道:“掌柜的,请问流金城中,有哪家酒楼的菜即好吃又价格公道呢?”
掌柜的停下手中的活计,抬头面带笑容的回答:“城中的酒楼很多,要说价格公道合理且菜又好吃的酒楼,就得是[如意酒楼]了。这[如意酒楼]呀,在紫金帝国的各大城市均有开设分楼。以后呀,客人们到别的大城市,可以去这家酒楼。诺,你们出去,向前走一小段路就可以看到了。”说着,还热情的出门为他们指路。
青竹道完谢,三人走出客栈,向[如意酒楼]所在方向慢步走去。傍晚,街道两旁的商铺,在店门口陆续亮起了门灯,路上往来行人多了起来,地摊小贩们也在街道两旁摆起地摊来,叫卖声、呦喝声,起伏不断,街上一下子热闹起来。
青竹被地摊上的东西吸引,走在前面,左右张望,不时蹲在地摊前,拿起小商品端详,与摊主进行讨价还价,见谈不拢,就又转移战地,前往下一个摊位。师傅神机子在她后面慢步跟着,面带微笑地看着她脸上丰富多彩的各种好奇表情。
直到来到[如意酒楼]前,神机子才出声提醒,“青竹儿,[如意酒楼]到了,你还让不让我们吃晚饭了呀?”
“哦,来了,来了,师傅,我这不是一时忘了吗?呵呵……”青竹自己给自己找理由,心虚地笑起来。
三人依旧在大厅用餐,酒楼中晚上用餐的人很多,赶巧靠窗位置的一桌客人用完餐走人,他们就选了这桌用餐。酒楼大厅中人多嘴杂,谈论什么的都有,青竹一边吃,一边竖起耳朵,听着各种有趣的小道消息,但谈论最多的还是下个月在紫华城举办的赛马大会,而且这些用餐的客人中,就有许多是前往紫华城参加赛马大会的。
青竹因听的太专注,冷不防被师傅神机子在头上敲了一记。青竹不明就理的抬头看向师傅,“师傅,干嘛敲我的头,把敲坏了怎么办,到时候,师傅你就没有一位超极可爱、聪明无敌的小徒儿了。”说着,佯装生气地嘟起嘴。
神机子听她这么一说,失声笑起来,“你呀,又耍起宝来,师傅可舍不得把你敲傻,赶快吃饭,我们都快吃好了。”说完,用手揉揉她被敲的额头。
“哦,师傅等我啊,马上吃完。”青竹端正坐姿,快速吃起来。
突然,二楼处传来碰撞叫骂声,酒楼大厅一下子安静下来,客人们均不知发生什么事,纷纷抬头向二楼楼梯口看去。
只听有两拨人再那里拉拉扯扯,还有叫骂调笑声。
“喂,你们没长眼睛呀,撞了大爷我,就想这么走了吗?”一嚣张的声音道。
“那你想怎么样,我们都陪礼道过谦了。”另一声音反驳道。
“哈哈……,你知道我是谁吗,碰伤了我,你们陪的起吗?告诉你,要想走,给我跪下来盍头认错。”一人大笑起来。
“哼,你别得礼不饶人,给脸不要脸。”另一声音气愤的回道。
“哼,既然你们敬酒不吃,想吃罚酒,来人呀,把他们抓起来。”一阴阴的声音传来,可突然这一声音复又响声,调笑地道:“啧啧,这位小姑娘长得不耐,让我饶了你们可以,将这位姑娘留下,否则……”
接着,又传来女子的尖叫声,“你们干什么,放手,放手。呀,哥哥,救我……”
随后,一阵打坏桌椅的声音响起,又传来阴阴的声音,“好呀,你们有种,竟敢打我。来人呀,你们都死了吗,还不将他们全都抓起来。”
打闹声传到楼梯口,有几人从楼梯口滚下来。这时,叫骂声又再度响起,“哼,你们等着,有种别走。”一身穿绿色丝绸锦袍的青年人从楼梯口连滚带爬地跑下来,边抬手擦掉嘴角的血渍,边对跟在身边的手下,怒骂道:“你们这群废物,养你们全都是吃屎的,用你们的时候,一个个比谁跑得都快,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们。”随后带着手下呼啦啦从酒楼里气势凶凶地走了出去。
二楼上,也随后下来五个青年人,三男二女,从穿着上看,前面的一男一女应为主子。那位一身穿蓝色丝绸锦衣的少年,上下检查了一下黄衣少女,关心地道:“棠儿,你没受伤吧?”
黄衣女孩脸色胀的通红,生气地道:“哼,那群混蛋,要不是他们趁我不备,才不会让他们抓住我呢。哥,别担心,我没事。以后,要是再给我碰到,定让他好瞧。”
“嗯,那就好。棠儿,我们毕竟是外地人,人生地不活的。而且,这群人,看他们嚣张的样子,身份定不简单。为免节外生枝,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少主说的有理,强龙不压地头蛇,走为上策。”蓝衣少年身后的一黑衣侍卫也建议到。
正在此时,酒楼里的掌柜走到他们近前,为难地说:“尊贵的客人,你们这一打闹,损坏了不少桌椅碗盆,你看这怎么办?”其实掌柜的心想,地头蛇不感要求所赔,只能向这位看上去较明理的客人要求赔偿了。
蓝衣少年十分通情理地说:“这损失,因我们所起,按价赔偿,掌柜的你看可好。”
掌柜的眉开眼笑,“好,好,好,还是客人你们明事理。”接着好心的提醒道:“不瞒客人说,和你们闹事的是本城城主的爱子,他向来在这里无法无天贯了,本城几乎无人不怕他。
他今天在你们这里吃了暗亏,肯定不会善罢干休。算我多嘴,客人,你们还是早早离开流金城为好,以免遭受报复。”
蓝衣少年听完掌柜的忠言,皱起眉头,但还是挤起笑容,“多谢掌柜的忠告。蓝海,去将酒楼的损失与掌柜的结清,我们马上出城。”
不一会儿,蓝衣少年主仆五人,匆匆走出酒楼。而这时,酒楼大厅中用餐的人,因刚才的打闹,为免祸事上身,走了不少。
青竹三人在蓝衣少年主仆走了一会儿后,才结完帐,走出酒楼,没有再在街上闲逛,早早地回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