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光寺是紫金帝国最大、最有名的寺院,它产生过数十位得道有为的**师,他们一边游历苍泽大陆,广结善缘,一边宏扬佛法,普度众生,深受苍泽大陆上的百姓爱戴与敬重。现今,宝光寺的主持就是世人敬仰、修为高深的世休**师。一直以来,宝光寺香火兴旺,香客遍布苍泽大陆。
宝光寺位于紫华城的南城郊外,座落在灵宝山上。灵宝山虽山势平缓,但怪石林立,山中小径曲幽、溪水潺潺,山上花草斗芳争艳、树木高大繁茂,山林草丛之中,时时可见飞禽走兽无忧无虑地畅徉、嬉戏、捕猎的影踪。
第二天一大早,青竹与师傅神机子用过早善,赶了将近一个时辰的路,终于在早上巳时时分(即早上9点至11点),来到紫华城南城郊外的灵宝山山脚下。
青竹师徒登上通往宝光寺的石阶,一边观赏周围的山林景色,一边轻声闲谈。
“师傅,今天怎么想起要到宝光寺来,我们是来上香拜佛吗?”
“不是,为师是来看望几十年的老友。”
“宝光寺的哪位法师是师傅的朋友呀?”
“宝光寺的主持,世休**师。”
“哦,是那位**师呀。师傅,你与他怎么认识的呀?”
“当初,世休**师还不是宝光寺的主持时,也曾游历苍泽大陆,有一次,他在昊辰帝国的宝象寺开坛**。刚巧那一天,为师云游到昊日城,获知消息,前往宝象寺聆听世休**师**。
那天,世休**师**完毕后,为师上前请教佛诣,在与之言谈之后,我们双方均是受益良多,又因见解相同,颇感志趣相投,于是,结为忘年交,为师那一次游历的余下行程,邀请世休**师结伴同游苍泽大陆。”
“师傅与世休**师有多少年没见面啦?”
“将近二十年没见了吧?为师记得,那一次来宝光寺看望老友,临时收下了你师姐吉赛亚为徒呢。”
走在师傅神机子身边,青竹手执树条,时不时地舞动一下,听到感兴趣的事,停下手中的动作,侧头看向师傅,睁大眼睛好奇地问:“那次,师傅为什么收下师姐为徒呀?”
看着青竹可爱地样子,神机子慈爱地揉了揉青竹的头,一边沿石阶向上走,一边微笑着回答,“你师姐吉赛亚的父亲是紫金帝国的和孝王,当今嘉宁帝的十一弟吉瑞。
吉瑞本应姓尉迟,因其母为无权无势的宫女吉氏,他从小受尽兄弟姐妹的欺压,自知没有势力可依仗,于皇位无望。
于是,吉瑞在先皇尚在位之时,自请放弃尉迟姓,改从母姓,先皇为了弥补于他,封其为和孝王,从而逃避了当年嘉宁帝的夺位大战。”
“哦,那这样说,师姐不就是一位珺主吗?”青竹惊讶地问。
“是呀!和孝王吉瑞与其王妃相当的恩爱,这么多年来,他的身边唯有王妃一名妻妾,生有一子一女,对这双儿女十分的关爱。
你师姐吉赛亚三岁那年,因贪玩,不慎落水,寒气侵体,又因救治不及时,高热不退,陷入昏迷之中。和孝王请了多位名医,来医治你师姐吉赛亚,却不见病势减弱,反而有加重之势。
王妃见爱女吉赛亚救治无妄,来到宝光寺,上香祷祝菩萨保佑爱女,希望爱女早日消除病痛,健康平安。
世休**师得知此事,又适巧为师来看望于他,就提议为师收你师姐吉赛亚为徒,把她带到无忧谷中进行医治。
为师也感念和孝王夫妻对爱女关爱疼惜,就答应下世休**师的提议。”神机子抬头看向山林深处,眼神深邃,回忆道。
“这样看来,师傅与师姐很有缘呀。”青竹感叹地说。
“青竹儿的意思是说,为师与你没缘啰?”神机子故意曲解着。
“不是,不是,不是,师傅,我的意思是说,我、师姐、师兄与师傅都是因为有缘才相聚的,不是有诗云‘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嘛。”青竹急忙摇头否认。
皱皱眉头,青竹奇怪地问:“师傅,既然你说那和孝王夫妻伉俪情深,且对自己的一双儿女十分的疼爱,那他们又怎么同意将师姐嫁给那拥有三妻四妾的雪豹山庄的庄主沙少轩呢?这样,岂不是把师姐往火坑里推嘛。”
也深感无奈,神机子叹口气说:“这次,我们参加雪豹山庄小少爷的满月祈福礼仪式,青竹儿你也看到了,那沙一诺父子的权势倒底有多大,不但江湖上有名望、有身份的人来了,而且当今的太子都亲临了。
当今皇帝嘉宁帝为了拉拢沙家,他亲下旨意为你师姐吉赛亚与雪豹山庄的庄主沙少轩赐婚。你看,和孝王如何反驳,再说,和孝王只是一位拿着奉禄、无官无职的闲王而已呀,他哪里有势力反抗。”
青竹有点泄气、郁闷地说:“师姐生在皇家,太倒楣了,自己一点主也做不到。”
神机子深觉无力地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们只希望赛亚日后一切顺遂吧!”接着,转移话题道:“青竹儿,我们快一点吧,早点到宝光寺,让世休**师为我们师徒备上一份斋饭,不然,中午的时候,我们可就没有吃的了。”
敛去眉间的郁色,青竹展颜道:“好呀,我还没吃过斋饭呢。师傅,我们比赛怎么样,看我们谁先到达宝光寺。”
“为师这么大年龄,哪里能跑得过你。”神机子摇头否决。
“师傅,我们不比跑,我们比走得快。”青竹解释道。
“那好吧,我们以这个台阶为界,数一、二、三,就开始起步。”神机子见青竹一脸兴趣盎然的样子,自己的斗志也被带动起来。
“好。师傅,我们现在站好,我数了哦。”青竹拉住师傅神机子,并排在台阶上站好,开始数:“一、二、三……”
“三”字的话音未落,青竹就事先迈步,向山上急走,而神机子摇头轻笑,没有指控她耍耐,信步从后赶上。
当师徒二人来到宝光寺时,青竹还是以二步之差,落后于师傅神机子。
青竹不满地说:“师傅,这次比赛不公平。师傅个高腿长,占了很大的便宜。”
神机子好笑地反问:“青竹儿,那刚才,谁先不遵守规则,先起步的?”
拉着师傅神机子的衣袖摇了摇,青竹掩示地说:“这次比赛十分的公平,青竹儿愿赌服输。”
轻敲了一下青竹的脑门,神机子笑着说:“你呀,改口的倒快。”
宝光寺庙门前的场地上,有一只一人来高的铜质香炉,与大殿类的苍神神像遥遥相对,炉内已插了许多香客点燃的檀香。一些香客执香在手,在香炉前引燃檀香,面朝宝光寺的大殿方向鞠躬祈拜;一些香客虔诚地跪拜在宝光寺的大殿上,手摇签筒,希望神明给予指引。
青竹师徒在宝光寺庙门前的场地,找到一位青年扫地僧,请他帮忙向主持世休**师通秉。
“小师傅,老朽乃你们的主持世休**师的朋友,今日特来拜会,请您帮我们通传一声!”神机子温和地请求道。
“好的,贫僧这就帮你们通传,两位施主请稍等。”青年扫地僧向青竹师徒微一稽首,答应了一声,转身走进大殿。
青竹师徒等了一会儿,青年扫地僧与一名少年小和尚从大殿内走出来,师徒二人一看,立刻认出那名少年小和尚,这名小和尚正是跟随世休**师一起,到雪豹山庄参加满月祈福礼仪式的戒空和尚。
青年扫地僧把戒空带到青竹师徒近前,自己则重新执帚清扫起地来。
戒空向青竹师徒微一稽首,“阿弥托佛,两位施主,家师有请!”
青竹师徒跟随在戒空的身过,穿廊过殿,来到一处幽静的禅院门前,院门上书“无世堂”三个苍劲的草书大字。
戒空推开“无世堂”的院门,侧身让青竹师徒跟进,随手关上院门,来到院中的二层小楼前。
小楼二间为一层,戒空站在小楼一楼的右边房门前,轻轻敲击了一下,“师傅,客人带到!”
门内传来低沉、浑厚的老者声音,“戒空,快请客人进来。”
戒空应了一声,“是,师傅!”
门“吱吖”一声被推开,青竹师徒随戒空走进房内,只见堂上挂着一副苍神神像,堂前放一张矮榻,榻上放着一张茶机,茶机的右侧团坐着一位六十开外、身披红色袈裟的老和尚,他闭目冥想,双手捏转佛珠,此人正是宝光寺的主持世休**师。
睁开明亮而幽深的双眸,世休**师微微含笑,向神机子点点头,口称佛号:“阿弥托佛,老友,将近二十年未见,依旧风采不减当年啦!”
轻抚胡须,神机子轻笑出声,回敬道:“世休**师,多年未见,依然风采依依,精神矍烁呀。”
世休**师跳开话题,“老友,我们多年未见,就不要相互吹捧了,快坐下叙话。”说着,抬手示意神机子在茶机的左侧座下。
看向戒空,世休**师吩咐道:“戒空,上一壶茶来。”
“是!”戒空轻声应诺,随后,退出禅房。
神机子爽快地答应,“好,好,好,老朽就不推辞了。”说着,拉着青竹走到矮榻边,自己在茶机左侧的矮榻上团腿而坐。
看了一眼坐在神机子身边的青竹,世休**师问道:“这位小施主是?”
慈爱地看了一下青竹,神机子略带骄傲地说:“青竹儿可是老朽最可爱、最聪慧、最贴心的小徒儿呢。”
听了神机子的介绍,世休**师失笑出声,“哈哈……,怪不得刚才,老纳察看老友的神色,竟是从没有过的心情舒畅,原来如此,想来是令徒的功劳,老友一定是十分的疼爱令徒啰。”
神机子笑得开怀,“哈哈……,那是自然,青竹儿可是老朽的宝贝疙瘩。”
听到师傅神机子向世休**师夸耀自己,青竹感到十分的不好意思,拉拉神机子的衣袖,“师傅,你与世休**师聊天,我自己出去玩一下。”
看出了青竹害羞了,神机子笑着点头,“好,青竹儿,那就出去玩吧。但不可跑远,一会儿记得回来用午善。”
“好。”青竹答应一声,站起身,向世休**师施了个稽首礼,退出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