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哦···’大口大口的海水吐出来,浑身力月兑。刘飞扬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着身边的林德风、李尚高等同学围在身旁,脑里还是一片迷茫,不知道自己是被救了还是在梦中抑或是天人永隔了。
“刘飞扬,刘飞扬,你怎么样了。”林德风搓着他的后背,叫着他的名字。
刘飞扬正想开口回答,可就觉得脑中一片混乱,什么乱七八遭的东西塞的他的脑子浑浑噩噩。一阵迷糊,就感到头疼欲裂,大叫一声又昏了过去。林德风忙一把背起刘飞扬往船政学堂回赶,在学堂医室里大夫怎么弄不清为什么刘飞扬身体无事也不见醒来,看不出什么问题,只好让他躺在病床上等等看。
躺着像睡着的刘飞扬正在经历意识中的一场巨变。在海里那一撞的瞬间一个意识冲进他的脑子。在异时空的21世纪,一个刚加入海军陆战队的刘飞扬同样在这一片海域训练。他正身负四十斤的物品泅海浮渡五公里训练,在向海中小岛浮游中一张废弃的渔网缠住了他的身体。瞬间的事故使队员们还没注意到他,他就沉入海里。奋力挣扎,使出平时训练的各种本事奋力的挣扎可三层的渔网却越缠越紧,身上那四十斤物品拖着他往海底沉。
心口的闷气已经憋的他头晕脑裂,可在海里如果一换气立时就会被海水呛入。
“卟”一大口海水直冲入的他口中,他剩下最后的意识看见自己头顶的像是有人游过,他用自己最后的力量奋力的一挣想引起那人注意到自己。可被渔网死死缠住的他再也无力再动弹了,最后的力量只是在沉闷的胸中又是一记重击,‘卟’一口鲜血喷出,脑中自我意识像出了窍奔射向那头顶的那人······
躺在床上的刘飞扬,像是在梦里进入了自己的脑中,可自己的意识却怎么让他一点都不熟悉。
中国,摩天建筑,海军陆战队训练,大清完了后是民国,抗日,美国等等、等等······这一切他从都没听说过的事,多么奇怪的事就像固有在脑中一样。
整整一天一夜后,刘飞扬缓缓的睁开眼睛这时他自己也分不清他是福州船政学堂的刘飞扬还海军陆战队的刘飞扬。此后的刘飞扬多了一个意识,但他还是生活在大清帝国的刘飞扬,只是他不知道意识里的那些东西到底是真是假,直到近来中法局势趋紧,可他脑中的信息在一段中法战争,意识到这一切可能是真的。
数日前,法军军舰闯入马尾军港刘飞扬就心忧他脑中的意识成真,可他又无法对人说。当马尾船厂设备转移出船政局,船政学堂也暂时停课时他就和林德风、李尚高两个要好的同学时常潜在闽江口偷看港内的中法对峙的军舰。
昨日下午,港内炮声大作,刘飞扬马上意识到法军突袭福建水师。他叫住林德风和李尚高,不再去港内偷看而是对他们说:“法军已开始偷袭我福建水师,而水师却好无准备必然损失惨重,恐怕福建水师完了。”
林德风听着隆隆的炮声,心忧道:“那怎么办?”
李尚高叹了口气,摇摇头道:“此等大事岂是我们这样的小人物能够左右的。”
刘飞扬盯着他们说:“是啊,战争的事不是我们可以决定的,但我现在有一件事不知你们敢不敢跟我一起干。”
林德风用他大手掌一拍刘飞扬说:“什么事快说,吞吞吐吐的,我们可是上刀山下火海的兄弟。”
李尚高也点点头,刘飞扬说:“军港内的事我们帮不上忙,不过法军偷袭之后一定要出闽江,而江口的炮台官军前日就撤了,我们上炮台轰他个鸟法军。”
“去炮台,打法军?”李尚高一听,大吃一惊。“就我们三人能行吗?再说朝庭有令不准开炮,谁开炮虽胜亦斩。”
林德风也迟疑道:“就算不管朝庭旨意,就我们三人去炮台太少了能干什么。”
刘飞扬坚定的说道:“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开炮还会有罪吗。我们三人去炮台是太少了,可再叫人也来不及了,你们听那炮声已渐渐弱了,恐怕福建水师快完了。我们这离浪岐山炮台不远,我们马上赶过去还能打一下退出闽江的法国军舰,怎么样敢不敢干。”说完盯着两人。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对刘飞扬郑重的点了头。
三人飞奔去浪岐山炮台,这时炮台上早空无一人,刘飞扬他们早前来过几次浪岐山炮台训练知道炮台弹库所在,现在他们就怕炮弹也被搬走。
林德风拿着一块大石头对弹药库房的锁砸去。
一箱箱的炮弹整齐的码在库房内,刘飞扬真不知该高兴还是悲衰,官军逃的这么快这么坚决连弹药都不管了,国人还能指望这样的军队能保家护国吗。
就在刘飞扬还在郁闷时,瘦弱的李尚高在炮台上大叫道:“快,快法国军舰来了。”
刘飞扬和林德风赶快从炮弹药库里各搬上一枚炮弹到炮台上,刘飞扬说:“尚高,你上发射架负责开炮,林德风你搬运炮弹,我来瞄准。”
放过了前两艘小炮艇,当第三艘轻巡洋舰进入射程后刘飞扬瞄了一下后就下令开炮。三人虽然受过一些炮击训练可毕竟还是学员并不熟练而且这大型的岸炮他们都没接触过所以一直打到第七发才击中一艘法军军舰。法军军舰也快速的反击,从舰上发出炮弹在炮台的旁边不断的炸开,刘飞扬又打了几发,击中一艘法军巡洋舰后三人飞奔的逃离了炮台······
刘飞扬躺在阴暗的囚牢墙角,想着昨日那一炮在法军军舰炸开的幕,嘴角轻轻的扬起。此时虽身在牢房不知朝庭会怎么处置他们但人生能有此一搏也算不枉此生了。
一日复一日,虽然狱卒好吃好喝待着,狱中不管是偷鸡模狗之辈还是江洋大盗对他们三人小青年都是恭敬有加,但朝庭是处置始终是悬在他们头上的剑使他们食不甘味,夜不能昧。
被关了十多日后,这日一清早狱卒就来叫起他们。“三位爷,跟小的出来吧。”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心想这是大限到了吗,从容的起身整了整衣裳出了囚门跟着狱卒。刘飞扬心想就算此生也算‘慷慨歌燕市,从容做楚囚。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各各牢房里的囚犯都站在牢门看着他们,口叫道:“英雄好走,英雄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