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扇山庄的水下篱墙阵机关再次启动,洪天霸和童一山还有活路吗?
洪天霸和童一山大难不死,水下篱墙第一次启动之后,先是逃过了一劫,这两人身为水匪头领,只要水下篱墙不再次启动,逃生的本事还是有的。
童一山道:“洪兄,我们快想办法离开这迷魂阵!”
洪天霸道:“兄弟们都死了,出去还有什么用?”
童一山道:“可是万一机关再次启动,就来不急了!”
洪天霸道:“那好,你走吧!我的兄弟都去了,是我害了他们,我不走了!”
童一山道:“洪兄,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你若去了,谁给你的兄弟们报仇,恐怕就是连个烧纸钱的人都没有了,这才叫真的对不起他们!”
洪天霸冷笑一声,道:“哼,报仇?我们现在凭什么报仇?这些年来,我们与玉扇山庄的纠缠还少吗?哪一次不都是白死了些兄弟,连门都进不了?以前报仇还有兄弟去送命,现在我们还有得起人去送命吗?”
童一山道:“难道薛兄,连一个留守寨子的兄弟也没留下?”
洪天霸道:“我有兄弟四千一百七十三人,一天之间就死了足足三千六,剩下的兄弟,我不能让他们再来冒险了,童兄,答应我一件事,我死后,转告我的弟兄们,不许报仇,让他们各自遣散吧!”
童一山道:“小弟可以答应洪兄,但你的弟兄们恐怕不会答应小弟!”
洪天霸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令牌,递与童一山道:“这是我天鳌寨的天鳌令,见令牌如见我,我的兄弟们就交与你了,记住,不许再提报仇一事!”
童一山道:“洪兄,实不相瞒,我寨子中还有三百多个兄弟,你我二人现在还剩的兄弟,相加起来也有七八百,我们可以东山再起!”
洪天霸道:“东山再起?又有什么意义?还不是过些刀口上舌忝血的日子,这种生活,我早就腻了!”
童一山道:“可是薛兄,做土匪的,有一个是死在床上的吗?”
洪天霸道:“那又怎么样?找令狐门报仇?这只会害了更多的兄弟,这些年来玉扇山庄的绝世珍珠,我们倒是没有见到半粒,兄弟却是死了不少,难道你觉得我们死的人还不够多吗?我们造的孽还少吗?”
童一山道:“但如果不报仇,兄弟们岂不是枉死?实不相瞒,这次我来取珍珠是假,报仇是真!”
洪天霸道:“那结果不都一样?不是死了更多的人?”
就在此时,夏侯虎的船上一个微弱的声音道:“洪寨主,童寨主,你们错了,我们的仇人不是令狐门,而是陆天水和清木道人,我们被他们骗了!”
童一山惊道:“夏侯兄,原来你没死!原来你没死!”
那人道:“我不是夏侯寨主。”
洪天霸道:“那你是谁?”
那人道:“我是飞鱼寨的人,紧急之中,我跳到夏侯寨主的船上,才逃过了此劫!”
童一山道:“你说得对,我们的确是让他们给骗了!”
那人道:“不错,而且两位寨主出战的人也绝对没有死完!”
洪天霸道:“你说什么?你是说我的兄弟没有死完?这是真的吗?”
那人道:“不错,两批前锋,洪寨主的人每批各占了一半,也就是五百人,但另一半却全部是陆天水的人!……”
童一山激动地打岔道:“你是说那些兄弟没死?”
那人道:“不,他们进得了迷魂阵,但却进不了玉扇山庄!”
洪天霸道:“那你这不是废话?”
那人道:“不,我要说的是,陆天水不是没打算的丢了自己的五百人,他是有目的,而且还精心地安排过,他是不会做亏本的事的,所以我说,我们的人,一定没有死完!”
童一山道:“恐怕只有我们三人了?”
那人道:“错了,陆天水和清木道人一定早就有勾结,后面的大船上一定还有人!”
洪天霸道:“就算有,一定也是陆天水的人!”
那人道:“我想,陆天水绝对是想用这个机会除去其他五寨的人马,但他又不敢操之过急!”
童一山道:“此话怎讲?”
那人道:“若死了的人,全部是其他五寨的,还没打的时候,恐怕就有人不会同意了!”
洪天霸道:“不错,各寨的人都有,而且按计划,应该是六寨的人,全军一起出动!”
那人道:“错了,难道二位没有参加点兵吗?”
洪天霸道:“不是六寨一起上吗?”
那人道:“洪寨主真是大意,自己的人怎么死都不知道!”
洪天霸道:“此话怎讲?”
那人道:“洪寨主的人,绝对只是死了一半,童寨主的也是!”
童一山道:“那是为何?”
那人道:“你们想想,六寨一共来了六千人左右,前锋队用了五百,前锋掩护队用了五百,玉扇岛东面去了五百,还剩四千五,这迷魂阵上死了的人有四千五吗?”
童一山道:“哦,的确!好像真的没有那么多!”
那人道:“死了的这些人,哪家的都有,因为每家都只死了一半人!”
洪天霸道:“这是为何?”
那人道:“若死了的人全部都是其他五寨的,没出战以前,我想,其他人就会有意见,因此,他也只能牺牲自己一半的人,来掩饰自己!”
童一山道:“那这样,他不是让自己更麻烦吗?”
那人道:“错了,他要的只是其他五寨寨主的命!”
洪天霸道:“兄弟,你是说陆天水要把其他五寨的兄弟收罗到他的帐下?”
那人道:“错了,他还不敢,不过别忘了,他是盟主,他要让其他五寨名存实亡,听命于他!”
童一山道:“但兄弟们会听他的吗?”
那人道:“只要五寨的折损人数是平衡的,就没有人会起疑心,何况清木道人都可以背叛童寨主,难道童寨主的人中,就不会有其他的叛徒?难道其他的寨中就没有叛徒了吗?”
洪天霸道:“对呀,他只要打着为五大寨主报仇的借口,加上那些叛徒的帮助,就可以坐稳了盟主之位!”
那人道:“不错,而且这些叛徒都是各寨中地位比较高的人!”
童一山道:“只要洪兄我们出现,就可以粉碎了他的阴谋,还是先逃出去吧!”
那人道:“我们不能逃出去,只能逃进去?”
洪天霸道:“进去?不是让玉扇岛的人杀了我们?好个玉扇岛的奸细,快说,是不是玉扇岛派你来的?”
那人无奈地道:“洪寨主误会了,小的是说,逃出去的话,陆天水怕我们死不了,必定有所准备,逃进去,也许还有活路?”
洪天霸道:“放屁!进去不是找死吗?”
童一山道:“洪兄别急,让小兄弟把话说完!”
那人道:“洪寨主急什么?反正你都抱有一死之心了,还不如赌上一赌!”
洪天霸道:“老子现在又不想死了,你还要老子赌什么命?”
那人道:“洪寨主既然不想死了,就更应该逃进去!”
童一山道:“小兄弟的话似乎有些道理,但又让人不明白,能明示吗?”
那人道:“若逃出去,陆天水一定会有所准备,必定会杀了我们,反倒不安全;若逃进去的话,玉扇山庄的军师如果是个能干人,就会放了我等!那是因为如果二位寨主死了,就等于让陆天水独霸太湖,玉扇山庄反而麻烦更多,若二位寨主活着,就会联合起来,找陆天水算账,玉扇山庄不但解决了眼前的麻烦,而且还卖了给二位寨主一个天大的人情,从此太湖之中不说多了个朋友,也便少了个敌人,而且太湖中就形成三足鼎立的平衡局面,玉扇山庄不但暂时可以安枕无忧,而且还可以坐收渔人之利!”
洪天霸道:“你是说,若我们活着就会去找陆天水算账,我们与陆天水大战,玉扇山庄反而没有麻烦了?”
那人道:“不错,陆天水还没有实力同时对付玉扇岛和我们,他又不可能与玉扇岛结盟,也不可能与我们结盟,而且还担心我们与玉扇岛结盟,攻打玉扇岛很麻烦,他只会两边都防,但又不敢轻易地找其中任何一家的麻烦!”
童一山道:“有道理!”
洪天霸道:“那么,老子就与玉扇岛结盟,灭了他陆天水!”
那人笑道:“可是玉扇岛是不会与我们结盟的?”
洪天霸道:“老子看得起与他结盟,他为何不结盟?”
那人道:“人家是名门正派,会与我们这些土匪结盟吗?”
洪天霸道:“我呸!什么鸟的名门正派?老子与他结盟,是看得起他!”
那人道:“玉扇山庄就算答应与我们结盟,也不会是诚心的,他难道不明白,若帮你灭了陆天水,那你将会是他的劲敌?”
洪天霸道:“老子是不会动他的,这点义气老子难道没有吗?”
童一山道:“可惜我们是土匪,人家敢相信你吗?再说,你见过哪家名门正派会与我们这些土匪结盟的,那不是得罪了其他的门派吗?”
洪天霸道:“如果不逃出迷魂阵的范围,现在说什么都是没用的屁话,万一那迷魂阵再次启动,我们还是一死,赶快逃进去吧!”
童一山道:“不错,洪兄说得有理!”
洪天霸道:“小兄弟,是不是逃进去就安全了?”
那人道:“不一定,还得看玉扇岛的人有多聪明,若都是些憨包的话,我们还是会死!”
洪天霸道:“满口胡言,这进去还有活路吗?就算像你说的那样,太湖这么大,外面既然还有我们的人,陆天水又敢如何?”
童一山道:“对呀?”
那人道:“那请二位寨主想想,这吹的是西风,为何还要让我们的竹筏后面拖着装有炸药的小船?”
洪天霸道:“这些炸药是用来炸玉扇山庄城墙的,难道不是吗?”
童一山道:“洪兄,我看这,的确有些不对呀!如果真是炸城墙的,那也应该是小船在前面呀,而且应该与我们保持一定距离,到时候用火箭射之即可,为何这些小船是拖在我们后面,而且不到两丈的距离?”
洪天霸道:“莫非是要炸水下篱墙?”
童一山道:“那就更不需要我们来冒险了,也不需要用任何前锋来开路!”
洪天霸道:“哎呀,我们开始怎么没想到,小兄弟你怎么也不提醒提醒?”
那人道:“开始我也没发现,若不是前面洪寨主问起,怎么不见陆天水和清木道人的事,我也想不起!”
洪天霸道:“难道刚才是你回答我的?”
那人道:“不是,是他!”
洪、童二人顺着那人所指的地方看去,只见一条被搅得不成样子的竹筏上,一喽啰的尸体已经面目全非。
童一山道:“不错,这些炸药是来炸我们的,不过他怎么也没算到,这迷魂阵如此厉害,把这些小船全部都弄得漏水了!”
洪天霸道:“不错,我这条就漏了!”
那人道:“不错,而且各寨主的带队船是不应该安排在一起的,你们想想,他把你们安排在一起,为的是什么?”
童一山道:“为了更好的监视?”
那人道:“错了,你们没发现,各寨主的小船,船尾都是双层木板的,里边一定有东西!”
童一山和洪天霸这才发现,果然是这样,后来又发现了五艘小船船尾的夹层中,全部都是火药。
洪天霸怒道:“女乃女乃的,好歹毒!”
童一山道:“不对,连青木道人的那艘,开始的时候是七艘,还有两艘去哪了?”
那人道:“这还不简单,那两艘船一定是漏水的,到了这迷魂阵前,就已经沉到水底了,他们就从水底逃回去,我想刚才答应洪寨主问题的这名兄弟肯定是发现了这问题,又没有说得清楚!”
童一山道:“难怪,他们要我留在大船上指挥的时候,他们自己也没说自己要留着!”
那人道:“这可能是清木道长还有些恋主,不想让你去陪葬!”
童一山道:“不对,清木子最了解我,他是故意这样说的,好让我死了都不会恨他,真是阴险!”
洪天霸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还是先逃出这迷魂阵的范围吧!”
童一山道:“可是怎么逃呢?”
洪天霸道:“这还不简单,难道童兄还想划船不成?难道童兄不会游泳吗?”
童一山道:“唉!也只好这样了!”
三人刚好离开了水下篱墙阵的攻击范围,水下篱墙的机关再次启动。
在水匪联盟指挥部的某艘大船的某一密室中,陆天水道:“军师好计谋,果然除掉了其他五寨的寨主,从此太湖就是你我兄弟的天下了,不过其他五寨的人,会服从我这个大寨主吗?”
清木子道:“陆寨主这个时候,还不能当大寨主,但可以安心的当大盟主了!”
陆天水笑道:“好,那就当大盟主,知我者,军师也!”
清木子道:“大盟主虽然折损了一千人,但也连本带利给赚回来了!”
陆天水道:“什么?一千人?开始的时候,军师不是对我说过,我的人只需折损七百多吗?”
清木子道:“前锋队和前锋突击队,一千人,陆盟主的有五百人,洪天霸的有五百人,所以陆盟主的人,这里就已经折损了五百人。后军大队里,陆盟主的有五百人,洪天霸的有一千三百人,其余各家,一共有一千三。陆盟主的人,在这里又损失了五百人。总的算下来,前前后后,洪天霸的人刚好损失了一半,其余各家,也都是各损失了一半,而只有陆盟主所损失的,按比例来算的话,比他们的都多,但只有这样,陆盟主说话,才会更有分量!”
陆天水道:什么?你不是说后队里的人,我的只有两百多点吗?”
清木子道:“不错,开始的时候,贫道确实没有说实话!不过如果是那样,后队里的人,陆盟主的只有两百来人,那么他们所损失的比例,不是自然就比陆盟主的大了?洪天霸的人英勇,多留两百人给陆盟主用,岂不是更妙?”
陆天水道:“可这样一来,现在,我自己的人只有五百了,还不知道去了东面的那一百是死是活,岂不是只有四百人?”
清木子笑道:“东面的人,一个也少不了,只是过去虚张声势而已,陆盟主是说,我们剩下的自己人太少?”
陆天水道:“就算是这样,我只有五百是自己的人,若其他五寨的人不服,他们可是有两千六七呢,我该怎么办?”
清木子道:“现在盟主损失的人比例最大,我俩又是因为船出事故而逃命回来,他们能不服吗?再说,这船漏水的事,不是还可以再做文章吗?”
陆天水道:“可这是一人对五、六人的悬殊呀!”
清木子道:“只要盟主打着坚决为其他五寨主报仇的口号,这些人自然也就是你的人了,何况盟主家里还藏了一千人!”
陆天水道:“军师的意思是说,留着这些人去打玉扇山庄?”
清木子道:“不错,他们若赢了,陆盟主自然有好处,若败了,陆盟主也有利呀,到时候再去把各寨留守的人马收罗到您的座下,他们必当为你鞠躬尽瘁,不过陆盟主的这五百名自己人恐怕也要……”
陆天水怒道:“什么?你还要我把这五百兄弟也出卖了?”
清木子道:“若这五百人不与他们并肩作战,恐怕说服不动别人呀。只有这样,他们才会相信我们,无论胜败,对于我们而言都是有好处的,所以贫道说,陆盟主是赚了!”
陆天水道:“可是我的人毕竟还是少了,五寨人马一起对付我,那可是不得了!”
清木子道:“错了,蛇无头不走,何况其他五寨的二把手都是自己人,我秘密让他们把人留下,就是为了这下!”
陆天水道:“那军师走了这么好的一步险棋,为何不早告诉我?”
清木子想:各寨的叛徒都是老子拢络的,包括你天水寨的,你还算聪明,否则贫道就先灭了你,这样的好事能事先与你商量吗?人家说你们这些土匪是乌合之众,一点也不假,连自己的人都算不清楚。道:“当时情况比较急,这不是来不急嘛,何况还是提前泄漏天机之事,会有损阳寿的!”
陆天水想:你这牛鼻子,其他人糊涂,老子可不糊涂,若不装作让你骗了,你会帮我除掉那些驴粪蛋吗?老子既然敢与你玩,怎么会没有留上一手,只怕不告诉你,老子家中留的是一千人,而且别处还藏了两千人。道:“军师临机处事,到也是好事,此事就过去了吧!”
清木子道:“盟主,贫道原来是想一石二鸟,既除掉其他五大寨主,又炸毁那迷魂阵,这个你也知道,但这迷魂阵居然如此厉害,把所有运炸药的船都给弄漏水了,不过贫道早就有了后计!”
陆天水道:“军师的后计,不防说来听听?”
清木子道:“那些小船的船底和船壁都很薄,很容易毁坏,但大船就不同了,不但牢固,而且吃水深,炸得更彻底。我们安排五艘大船,就算炸不出条路来,也会毁了那迷魂阵!”
陆天水道:“好极了,让五艘大船一起拉开帆,炸毁那迷魂阵!”
清木子道:“盟主,不妥,一艘一艘的接连炸,才能炸出路来!”
陆天水道:“军师不是说,就算炸不出路来,也可以毁坏了那迷魂阵,只要迷魂阵坏了,还怕没有办法吗?”
清木子道:“可是……!”
陆天水道:“可是什么?一艘力量不够,五艘一起,炸他个水上开花,只要那迷魂阵坏了,老子就不信攻不进去!”
清木子道:“那可是五艘能载千人的大船呢,万一……!”
陆天水道:“要想赢,就得付出代价,而且就算炸不成,人也是安全的!”
清木子道:“既然盟主心意已决,那只好听天由命了!”
陆天水道:“清木真人出卖了自己原来的主子童一山,就不怕他的鬼魂来找你吗?”
清木子道:“盟主又不是不知道,贫道开始也不舍旧主,而且给过他机会,是他自己不要的,他还能愿我吗?”
陆天水暗自思索:你以为老子不知道你的用意,不就是借童一山的性格除掉他,开始还说什么让他坐镇全军,后来又说什么不舍旧主?这话简直就是放屁!心中这样想,口中却道:“陆某这下可真算是更了解军师了!”
清木子一听,急得满头大汗,道:“贫道不知陆盟主眼下所指……?”
陆天水想:幸好你这牛鼻子不会武功,否则还了得。道:“哦,陆某是说,现在陆某更了解军师对本盟主的忠心了!”
清木子道:“我们在这里说了多久,外边一定乱了多久,那些二把手是罩不住的,还请陆盟主亲自出马,说服众人!”
陆天水和清木子出了密室,爬到了最大的一艘船上的甲板上,外边除了天水寨的人,其他五寨的人果然乱得一塌糊涂,不一会,所有人不约而同的闹到了各船的甲板上,几名各寨的二把手果然是罩不住的。
陆天水振臂一挥,大声道:“兄弟们,兄弟们,先静静,先静下来!”
天鳌寨的二当家杨义信道:“陆寨主,六大寨主出战,就只有你一人回来,你怎么解释?”
陆天水道:“这个说来话长,请不要着急,我会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说法!”
杨义信道:“我看你能有什么说法,若不是我三弟拦着,老子早就宰了你!”
陆天水道:“天鳌寨铁三寨主识得大体,杨二寨主更是机智过人,真是不枉洪寨主往日的英明!”
杨义信道:“少跟老子瞎扯,快交出我大哥,否则老子与你拼了!”
天鳌寨的人和声道:“对,拼了!”“拼了!”……
这五大水匪寨中,天鳌寨的人最多,只要他们一和声,其他寨的人立马就会响应。
陆天水千夫所指,却也沉得住气,先是用手中的长剑,砍断了身旁的桅杆,这桅杆一倒,众人霎时被镇住了。陆天水抓住时机,大声道:“各寨的寨主不幸遇难,陆某身为盟主,现在的心情,又岂能不与大家是一样的?陆某现在就想杀进玉扇岛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可是能吗?你们不都看到了,我们能过得了这迷魂阵吗?”
虎狼寨的头领白二怒道:“虎狼寨虽然人没你多,但也懂得义气,我们能看着兄弟惨死而不顾吗?陆寨主若说的不是谎话,就带兄弟们杀进去,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陆天水道:“白二兄弟报仇心切,我何尝与你不是一样?但这样去,不但报不了仇,反而去白白送死,到时候别说报仇,就是连个烧纸钱的人都没有了!”
陆天水这样一说,众人各自小声互相议论起来,都觉得他说得有理。
陆天水抓住时机,道:“既然不能硬拼,就得想办法,现在我和军师已经准备了五艘大船,就是这里其中的五艘,刚才死去的兄弟们还在上面喝酒的其中五艘,请里边的兄弟撤出来!”
白二道:“这些大船是各寨的致宝,你凭什么让我们撤出?”众人都跟着白二和声起来。
陆天水用长剑将砍倒的桅杆劈下约莫三尺来长的一段,狠狠的摔在甲板上,大声道:“请兄弟们静下来,请军师给大家说说,军师可是你们五寨的人,就算我陆天水说话不算数,青龙寨的军师说话,大家总该给个面子吧?”
杨义信道:“好,就给他个说话的机会,若是他敢乱说,一样没用,就你们两的小船出了问题,还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些什么阴谋?”
陆天水道:“七艘小船,就我和军师的漏水,我比你还纳闷,我都不计较了!你们……?”
白二怒道:“陆寨主的意思是说,我们五寨的人想害你吗?”
陆天水道:“这是事实,但也不能排除我天水寨的人!”
杨义信道:“那为何就只是你两的船有人动了手脚,其他人的却没人动手脚?”众人再次跟着和声起来。
陆天水道:“这个陆某也不明白,陆某若是明白是谁干的,难道还来这受兄弟们的误会吗?你们看看陆某天水寨的人死的比例最大,那前锋一千人中,有陆某的两位结义兄弟,一位是前锋队指挥郝有才贤弟,是我寨的副寨主,另一位是我寨的三寨主杨达兄弟,当然天鳌寨也死了蓝仁和黄天二位兄弟!”
清木子道:“不错,各寨按比例折算,都折损一半,包括人最少的飞鱼寨,而天水寨的一千五百人,却走了一千人,大家若不信,贫道可以算给大家听听,大家点明人数,再来计较!”
白二道:“算?老子倒想听听!”
清木子道:“洪天霸寨主带领的天鳌寨,前锋队和前锋掩护队里有五百人,后面有一千三百人,就是三千六百人中阵亡了一千八百人,刚好是一半。而我主童一山带领青龙寨来了三百五十人,还有一百七十五人幸存,当然不包括未亡人老夫(贫道)我在内。张无望寨主带领的三百人中,现存一半。任飞鱼寨主带领的飞鱼寨人数最少,只有一百七十五人,但也还有八十六人活着,而天水寨的一千五百人,足足死了一千,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杨义信道:“不用数了,你点兵时,我可是记得清楚!”
其他各寨清点人数,在场的加上各寨派往玉扇岛东边的人,果然一人不差,都无怨言。
白二却道:“现在这样算来,的确是没有错,但去了东边的兄弟,还不知道生死!”
杨义信道:“这个白兄弟不必担心,他们只是去虚张声势,不会有人遇难的!”
陆天水道:“大敌当前,是谁在我和军师的船上动了手脚,就不计较了,但请那个动手脚的人,以后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我不想把你揪出来,是给你一个机会,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
此时,大家都在互相猜忌,无人作声,天鳌寨的三当家铁秤杆,却自己承认道:“陆盟主,属下该死,是属下干的!”
这铁秤杆,其实叫做铁诚感,只因名字念起来,有些像铁秤杆,后来天鳌寨的弟兄们也就这样叫了,在后来,所有的水匪都这样称呼他了,甚至有许多人都忘了他的本名。
陆天水道:“很好,诚感兄敢作敢当,真英雄也,就不计较了!”
众人愤怒地七言八语地指责铁秤杆,说他不识大体,不讲义气。
陆天水却大怒道:“诚感兄这样做,也是对洪寨主的忠心义气,我与洪寨主过去有些过节,他这样做也是正常的,这样好的一位兄弟,我们不能怪他,现在大敌当前,我们岂能自乱阵脚?”
众人听后,都觉得陆天水说得有理,而且都佩服陆天水大气量,此事就算完了。
虎狼寨的头领张三却道:“张三是个混蛋,陷害陆盟主和军师一事,小的也有份!”
陆天水道:“都过去了,不要再提此事了!”
陆天水话音刚落下,飞鱼寨的丘旭,狂风寨的王亮和青龙寨的李四都请罪来了,并说明是他们一起相约干的。
陆天水更是表现的大度,一一赦免了这些人,众人对他无不佩服,可却没有人知道,这些叛徒与陆天水之间的秘密,他们是让清木子通过各种利诱而背叛自己的主子的。
杨义信与众人却不同,道:“陷害陆盟主的是这五人,可开始说服众人不要反对陆盟主的也是他们,最后居然还自己承认了错误,这里边难道没有蹊跷?”
铁秤杆道:“二哥,这不是见陆盟主没事,怕他怀疑我们,才提前商量好的!”其他四个叛徒也先后“证实”了铁秤杆的说法。
杨义信道:“就算是这样,那军师开始说后军全军出动,后来为何又留下一半人马,而且主要执行的人也是他们,这里边不会又没有问题吧?”
清木子道:“那是贫道及时发现,若是全部人都去了,恐怕全军覆没,才决定保存些实力下来,这件事杨头领也参加了,难道你也有问题吗?”
杨义信道:“你……!”
青龙寨的头领王青虎道:“这事,老子也算参加了,难道杨兄也怀疑我吗?”
其他各寨都有不少大小头领、头目,不约而同地响应王青虎,反对杨义信,因为他们当时也是同意清木子的做法的,杨义信百口莫辩,陷入了无助,其他一些当时反对清木子的人,见到这样做的好处,哪里还有怨言,此事就是不完也只能就算完了。
随后,清木子和陆天水的大船炸迷魂阵的计划,当然也能顺理成章的按计划实行了。
玉扇山庄知道大船来犯的情况后,令狐博已经猜到了是来炸毁水下篱墙的,但见五艘大船扬帆而来,一时也拿不出主意来,若是炸坏了一部分水下篱墙,后果将难以预料。
令狐傲世夫妇却一点也不急,令狐秋月道:“博先生还没有完全领会这水下篱墙阵的威力!”
令狐博道:“五艘装满炸药与火器的大船,一起爆炸,水下篱墙虽厚,就算炸不毁,一时半会也没法使用了,这可是大事呀!”
令狐傲世道:“这水下篱墙有三级机关控制闸,平时用过的都是第一级,还有两级没用上。这以往是个秘密,但现在也顾不得这些了!”
令狐博道:“几根涂有特殊防腐材料的木签篱笆,如何抵得住炸药的威力,老庄主要三思呀!”
令狐傲世道:“到时候博先生就知道了!”
令狐博道:“哎呀,老庄主和老夫人既然已经决定了,现在只有到时候再出对策了!”
令狐傲世道:“阿亮,告诉阿雪,注意准确启动二、三级机关!”
阿亮道:“二、三级?”
令狐秋月道:“别问这么多了,传下去就是!”
待那五艘大船到了距离水下篱墙还有约莫五十丈的时候,都奇迹般的定住了,不能前进,当然也不能后退。
阿亮来报:“启禀老庄主,公子说那几艘船已经定住了!”
杨惊涛跑到西关楼上看,却无法看得见,疑惑地问道:“博先生说,西关楼地势高,能看得清楚,可现在什么也看不到呀!”
令狐博笑道:“刚才,小生只是顺口与杨总镖头开玩笑的,今日这样的天气,如何能看得清楚?就是天气好的时候也是看不清楚的!”
杨惊涛更疑惑了,道:“那机关总闸控制室不就成瞎子了吗?他们是如何知道敌人的位置?”
令狐博笑道:“只要有敌人到了水下篱墙外面半里的地方,机关总闸室的铃铛就会发出声响来报警,控制室就会启动机关。”
杨惊涛更疑惑了,道:“可这么远,信息传递需要时间呀!”
令狐博道:“其中的奥秘,小生也不懂得,不过这里的机关奇就奇在传递信息的速度奇快,超过了天下所有的机关。”
令狐秋月道:“这个我也觉得神奇,但遗憾的是图纸也让祖师爷自己给毁了,我印象中就没听说有人见过,不过篱墙修补的方法却是传下来了。”
令狐傲世道:“虽然这些机关几百年来都没有怎么坏过,但也不知道能用到什么时侯,反正现在能用就好!”
令狐博道:“小生十岁就住进了玉扇山庄,现在已经三十六年了,也没听说过这机关有二、三级,老夫人可以说来听听吗?”
令狐秋月道:“祖师爷有过交代,玉扇山庄平时只要有一级机关就够了,二、三两级若不是非常紧急,不能随便启用,除了庄主夫妻二人和庄主继承人以外,是不能轻易让人知道这个秘密的!”
令狐傲世道:“不错,这二级机关,其实就是经过特殊防锈处理的三道手腕粗的铁锁链网,平时都藏于水底泥中,一但启动,就会挡住来犯的大船,这些大船被锁到两行铁链网之间,进退不得,若是冲破了里边的一道铁链网,还得再过下一道,才能到了水下篱墙。”
薛一飞道:“这些铁链锁住了大船,后边的敌人一时一定被蒙住了,只有疑惑和逃跑的份,没有来探个究竟的份。”
令狐秋月道:“薛公子说对了,接下来的第三级机关就是,铁链锁住大船以后,水底泥中藏着的一组篱墙就会启动,虽然没法毁了底子和船壁厚实的大船,但也让他动弹不得,人心惶惶!”
令狐博道:“可那里边放着的是炸药,只要匪徒们用火箭射之,后果不堪设想!”
令狐秋月道:“这个不碍事,我已经派了水流高船去支援。”
令狐博道:“水流高?”
令狐傲世道:“不错,那是一个木匣子,里边装有叶轮,通过木匣子外的机关控制,可以让水通过管道流往高处。”
令狐博道:“那我在了三十多年,怎么不知道?”
令狐秋月道:“北柳滩内靠水悬崖洞,博先生可知道?”
令狐博道:“那里是山庄的禁区,平时石门是关闭的,只有庄主才能进去。”
令狐傲世道:“不错,那里是一个硕大的水上山穴,里边藏有十艘各装有五十台水流高的大船,三十艘装有五台水流高的小船,这种船只要稍加训练,就能操作,老夫从村民中掉了六十人,又调了十名水手,在我到南城门以前,就已经让安排好他们,只要战斗一开始,让他们秘密从北面分批绕道西水区。”
令狐博道:“原来老庄主早就知道今日有狂风,小生还自作聪明,真是惭愧!”
令狐傲世道:“老夫并不知道有风,只是多留了个心眼而已,以防敌人炸我水下篱墙。”
杨惊涛道:“但是这些水流高船,如果开到敌人面前,还是个难题,就怕他们狗急跳墙,用火箭提前引爆炸药!”
薛一飞道:“敌人若是见了五艘大船被困,又启动了一层水下篱墙,吓破了胆,恐防有诈,一定会退到了至少十里以外的地方。但是,他们会不会再跑的时候,就已经射出了火箭而引爆了炸药?”
令狐秋月道:“这第二水下篱墙的厚度有三百六十丈,而第二级机关铁链启动的地方居于靠里的地方,谁的弓箭射得到那么远呢?”
杨惊涛道:“但若是那五条船后面有水手驾着小船跟着,一样可以做到!”
令狐傲世道:“那他们也一定要等大船到了第一水下篱墙的地方,才会发射,大船在半路突然停住了,他们是不会发射的,到他们想要发射的时候,第二篱墙开启,他们连站都站不稳,而且那火箭还需要点燃,哪有机会下手,除非他们中,有人不怕死,直接藏到了大船上来完成这件事!”
令狐博道:“这些水匪再狡猾,也料不到这些,更不会让人马白白的折损于大船上的,倘若就算真的爆炸了,水下篱墙虽然会有些损坏,但那几根铁链是在水下,一时半会也是炸不断的,那么粗的铁链,就是在陆上,也不是轻易能炸断的!”
水匪联盟的指挥船上,陆天水道:“幸好我们不在这道迷魂阵的范围内,否则真是不堪设想!”
清木子道:“玉扇岛的机关真是太恐怖了!我们必须在退后二十里,以防万一!”
陆天水道:“只可惜那几艘船白白送人了,我们偷鸡不成反失米,真是气死人了!”
清木子道:“现在,只有先退了再说!”
陆天水道:“可这次以后,还有更好的机会吗?”
清木子道:“陆盟主,先不要急嘛,先不要急,急是没有用的,实不相瞒,现在,贫道已经想到了更好的办法,不过还得试验!”
陆天水怒了,道:“道长,你每次都在试验,可是成功了吗?”
清木子道:“这个试验需要时日来研究,相信绝对能成功,请陆盟主再相信贫道一次!”
陆天水道:“呵,那好,那好呀!事到如今,不好也不行了,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好吧,陆某就再给道长些时日,只是希望道长,不要再聪明反被聪明误,就好了!”
清木子道:“多谢陆寨主信任!”
陆天水无奈地道:“那好吧!就请道长,不不不,我差点忘了,应该是先请我们的大军师,先说说你的看法吧!不然如何让兄弟我相信你?”
清木子道:“这个,哦,请大盟主先不要着急,此事,不能在这里说,得要保密!”
陆天水道:“军师的意思又是那句‘天机不可泄露吗?’兄弟们可是听腻了,不想再听了!”
清木子道:“这个不是什么天机,但只能回去以后再说,这里说不得。”同时,他心里却暗自思索:其他五大水匪都是我拢络的,看现在的这情况,我就先再忍你一次,到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
陆天水想:别以为是你拢络了他们,但老子也可以把责任,完全推给你,而且这些人更信任谁,还不好说呢,你还不知道,老子除了水寨,还有一个两千多人的山寨。于是道:“陆某考虑过了,胜败乃是兵家常事,何况军师是孔明在世,茂公现身,就先回去吧!陆某再漫漫地向军师讨教也行!”
玉扇山庄经过了一个时辰的功夫,终于找出了那些藏在柳林中的丧家之犬,又在柳林中,经过了多次认真地复查之后,才开始清理战场。那些丧家之犬对玉扇山庄说了些什么呢?洪天霸和童一山最终又是什么下场呢?玉扇山庄如何处理那五艘载满炸药的大船?清木道人又想出了什么“好”计策?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