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知芳听闻了外孙女落水的消息后心急如焚,此刻刚一赶到就看到一个男孩子精赤着上身对着丁蓉大肆非礼,不禁怒不可遏,大骂一声:“混帐!”就令人架起了那个男娃儿,上前就是狠狠的一脚当胸揣了下去
男娃儿大概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大喊道:“我不是在非礼她,我这是在救她。”
“直贼娘,我们都看到了你这小畜生还敢狡赖。”郑知芳上前欲要再踢两脚,却让郑知庆给伸手拦住了。
“老十八,你干什么!?”郑知芳有些恼火,这个外孙女和郑经一样都是他的心头肉,哪里见得她如此遭人**。
郑知庆说:“大哥,你先别急,待我问两句,问清楚了原委,若他的确是色迷心窍行此畜生之举动,你再踢不迟。”原来这个男娃和他认识,正是自己一向器重的学生宋君鸿。
“事实俱在眼前,有用问什么问!”郑知芳嘴里兀自满月复怒气的骂着,但还是闪开了身形,把郑知庆让到前面来。
郑知庆把脸拉的老长,盯着宋君鸿沉声问道:“君鸿,你说你在救她,可你这样是在救人吗?”他心里也是又惊又怒、痛如刀绞,如果宋君鸿直是一个荒婬贼子,那自己这个当初这个亲自上山去把他接到学堂教导的人只有一头撞死在河边的石堤上以向族人们谢罪了。
“是的,丁蓉落水后是我把她捞上来的,这里的女孩子们都可作证。她肺里进水太多已至昏迷,我是在给她做人口呼吸,在救她。”宋君鸿一看面前来人换作了郑知庆,终于放下心来急忙解释道。
郑杏儿也急忙在旁边点头作证,可惜其他女孩子却因为事情怪诞,族长又在怒而都一时不敢说话。
宋君鸿一看郑知庆陷入了沉思,郑知芳又欲带人上来踢打,急忙大喊:“丁蓉就快死了,我是伏虎小罗汉,我能救她!快放开我,再晚可就来不及了!”
郑知庆陡然抬头,凌厉的目光在宋君鸿脸上一扫,然后挥手说道:“都放开手,先让他去施救。”然后又转身拦住了作势要冲上来的郑知芳,劝道:“大哥,蓉儿已经命在旦夕,万事也都等先让他救人再说。”
其实,他心里也在打鼓,但这时侯他必须做出决断,如果放手的话,很快这里就会丢失宋君鸿和丁蓉两个孩子的小命。所以他决定冒一个险,一方面他选择相信这个自己亲自挑选来的学生的品行,另一方面,他有比郑知庆更理智的一方面,试问谁会在大厅广众之下非礼一个溺水濒死昏迷不醒的人?
但他仍是走到了二人的身边,亲眼盯视着宋君鸿的救助行为!
他看到的,让他吃惊,但随后也让他放心。
因为在近距离观察下,宋君鸿与其说是在亲丁蓉,不如说是在努力的一口一口的往她嘴里灌气;手虽落在她的胸部,但也只是配合灌气而有节奏的使劲向下按压。郑知庆已经是个五十多岁的人了,他虽然并不知道什么是“人工呼吸”,但却能判断出来宋君鸿现在进行的是否是存心的非礼举动。
只见宋君鸿又灌了几口气下去,双手用力按压在丁蓉的心口处使劲的按压锤打后,丁蓉终于身子一颠,喷出一口浑浊的河水来。
郑知庆紧张的啊了一声,而郑知芳已经胡啦一下子领着几个家人又奔上了前来。包括远处围观的人群,一堆人屏气凝神的紧紧望着丁蓉那有了一丝生色的小脸蛋。
宋君鸿又再接再励的做了两个人工呼吸和心脏起搏抢救,丁蓉终于恢复了知觉,然后侧过身去,哇哇的连吐了好几口河水。宋君鸿一手把她的上身抱扶起来让她吐的更顺畅些,另外一只手还握成小拳头,在她背后轻轻的锤击着。
又陆续吐了几口水,丁蓉胸腔中压抑难受的感觉终于好受了许多。猛然现自己竟然被人抱在怀里,一张小脸登时变得飞红。
宋君鸿哪里知道她心里想的只些,只是急切的问道:“丁蓉,丁蓉,没事了吧?能不能听到我说话,听到了就回答一声?”
郑知芳也赶紧加入了呼唤的行列,要不是看孩子还没恢复知觉,他早已过去把丁蓉抢过来了。
听到郑知芳和身边众多人关切的呼唤声,丁蓉这才注意到原来身边已经站满了人,包括外祖父在内的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自己的身上。猛然间她想起了自己刚苏醒时依稀记得的宋君鸿的“急救方式”,羞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急忙间一把推开了宋君鸿。
宋君鸿完全没想到她会有这种突然而猛烈的举动,立时被她推了个屁墩。
“敖——”周围原本一直在围观的私塾学童们见状一起暴出一声怪叫。
“你们别误会,我刚才只是在救她!”宋君鸿当然知道他们的怪叫是什么意思,连忙大声的解释道。
丁蓉当然也知道他们为什么怪叫,爬起来奔到郑知芳的怀里把小脸埋的深深的,再不敢露面。
“敖——,敖——”那帮坏小子们见状却怪叫的更凶了。
郑知芳疼惜的在丁蓉背上拍了两下,温言宽慰了两句,然后把孩子抱在臂弯里扭身往回走去。走前望着宋君鸿原本想说两句感谢的话,但想起自己刚才的踢打,还有宋君鸿那难以让人理解和接受的“急救方式”,嘴唇嗫嚅了两下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郑知庆也终于松出一口气来,宽慰的上来模模宋君鸿的让河水冻的红紫的小脸蛋,心里却是一阵叹息:现在丁蓉既然救活了,那么族长应该就不会再找宋君鸿的麻烦了。只是可惜丁蓉的名节似乎也是毁了,众目睽睽之下赖都不好赖,指不定今后还会传成什么样呢?不行,自己要想个办法尽量帮帮他才好。
郑杏儿赶紧跑过来拿起衣服给宋君鸿披上,四周看热闹的人们在吱吱喳喳的指点了一会儿后,也终于开始慢慢地散开了。只是谁也没有注意到,在围观的人群中,郑经悄然目睹了刚才生的一幕幕,他的小拳头攒的紧紧的,眼睛中掠过一丝怨毒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