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讨厌这个老流氓,可还不至于想要他死呀!
“这老家伙给你乱喂东西,让你食物中毒,上吐下泻,住院一周。记得吗?”男人帖着它的耳畔,魅声低语,脸颊轻轻摩挲着它的小脸蛋。
它吓得浑身僵硬,下意识地缩成一团,却躲不开那强大的力量。
“不……”
“不要他死,还是……不要他活?”
这个魔鬼!
“成……哟汪……成,成……死——”
小女圭女圭尖叫着挣扎起来,抡着拳头使命地打男人,可惜它人小手脚短,只是弄乱了男人的新衬衣,一下扯掉银色钻扣,衣领霍然翻开,露出了男人左颈上的伤疤。
那是他曾经为防止它扳枪误伤到自己,而受的伤,现在伤口还是深粉色,就算全好后也会留下明显的白疤。
“你想我死?!”
大掌掐住愤怒的小脸蛋,四目相接时,它只能愣愣地瞪着那双煞气森森的黑眸,心底剧烈翻涌。
它当然恨不能他死掉,可为什么那晚自己会害怕得拿裙子给他止血?!
它也不明白,只是觉得很害怕……害怕看到有人在眼前死去,而且还是为了自己。
原来,它根本就杀不了人,拿不了刀枪,见不得自己的同类死在自己手中——它没有男人的狠!
“人还没死你哭什么!”
小女圭女圭睁着大眼流泪的模样,刹时挑起男人怒气,他咆哮着低吼一声,上前就是狠狠一脚,又踏在标叔已经血肉模糊的五指上。
标叔却伸出手臂抱住了那只脚,仰起一张血淋淋的烂脸,恳求着,“大……大小姐,救偶……看在……偶曾……抱过你……”开裂的嘴皮漏风,字句几乎听不清了。
它看到半块嘴皮裂开,露出半边牙骨,吓得直往男人怀里钻,哭得更大声了。
那头张生等人都看得很着急,想要上前劝说都被阿豹阻止了。
男人托起小女圭女圭,“如果你不想老家伙死,就让他喂你一勺蛋糕。吃了,就不死;不吃的话……”
一脚踹中标叔的烂脸,标叔发出一声破碎的呜咽,跌出去撞在了石头蘑菇上,满地涂血。
一个眼神,阿豹挥手让小弟又推着那个五颜六色的球球蛋糕走上来,将一只黄色的塑料小勺子递给地上的标叔。已经骨断肉破的手试了数次,才勉强握住,勺了几次,才挖下一小块蛋糕。
当那勺子颤颤悠悠地递上来时,腥涩的气息并血淋淋的画面让人哪里有食欲。
周围的人,无不恶心地侧过了脸,心头发怵。
然而,漂亮男人却冷冷地盯着这一幕,提醒怀里因害怕而扭过脸的小家伙,美味蛋糕已经送到。
“不想吃么?”
男人眼神一挑,阿豹立即挥手,两个壮汉上前就驾住标叔的双手。
勺子和蛋糕打落在地。
“大……小姐……大……小姐,救偶……”
“食!”
小脑袋一下从怀里转了过来。
标叔立即被放开,跌爬回来拣起那个地上的勺子,就要重新来过。
然而一个眼神,阿豹立即上前狠狠踢过去一脚,喝斥,“混帐东西,大小姐怎么能吃地上不干不净的东西,换勺子。”
标叔咬着血齿,呜呜直点头,立即去接新勺子。这明显又是一回有意的折腾,直到勺子挖着一坨红乃油,递到小女圭女圭面前,地上已经拖出一大摊血迹,触目惊心。
那双求生的眼,映着韩希宸的狠辣无情,还有它惶恐无措的苍白战栗。
众人看着小女圭女圭大眼一闭,抖着小身子,咬了一口蛋糕,都不由自主松了口气。
却不知这一口甜腻下喉,它用了多少力气压抑才没有吐出来,仿佛满口血腥。闭上眼睛,那张可怖的脸好像一直在眼前晃。难受得要死,还听到那魔鬼冷血的声音。
“标叔,既然小家伙舍不得你死,我就饶你一命。”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温柔地抚着怀里发抖的小身子,仿佛十分心疼。
标叔闻言急忙叩头,“谢谢……韩哥……谢谢,大……小姐……”
“标叔,其实我也不想搞成现在这样,多可怕。你瞧把小家伙都吓坏了!”他状似心疼地抚抚女圭女圭的小脸,它吓得紧紧勾着脑袋,抱着自己的脸,不想让男人碰。男人不以为意,绕着标叔慢慢踱着步子,“上次在医院里,我就说过,谁能让它开口说句话,就把秋叔的地盘给他。咱们在书房里,我也承诺过你,给你七个点子,你又放弃大好机会,非要拿命去搏毒一品。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难道真是我们年轻一代怕死,你们这帮老家伙才懂得冒风险赚大钱?!”
标叔的叩头功一顿,抬头看到男人一脸惋惜,仍不敢置信。
男人垂头抚着怀里的小女圭女圭,转身离开时,边走边说,“送标叔就医,不准怠慢。”
“是,韩哥。”
那一道整齐有力的应合,在空旷的广场上,穿过乐声烟火,震慑人心,令人胆寒。
夜岚轻烟过,它分明看到,那个满口仁慈的男人,唇角的邪笑,腥艳如鬼。
……
一处阴暗废弃的楼宇地下车库里
“韩希宸真这么说?”
“鬼叔,在场的兄弟全听得很清楚。肥标几次当着大家面讨好那个小孽种,事后还借口跑去探病,这谁不知道啊!医院都是韩希宸的人,我们根本无法接近标叔。连警察局那边都被他们搞定,只在第一天接受了问询,之后屁事儿没有。”
一人低吼,“妈的,这明摆着我们就是他们的馅儿。合着他们一根赶杖,一块面皮,早就计划好了要黑吃黑。不然韩希宸怎么可能凭白无故地保肥标?!”
突然有人进来,众人息了声,来人戴着一副鬼脸面具。
“我刚得到消息,标叔已经被保释,转到你们自己的医院去了。他那地盘上的蛇头一半上缴做官面子,一半留了小命货物充公。过几天就是你们的月会,已经有几个堂口元老想要交地盘洗手养老。最有趣儿的是韩希宸说要给那个小女圭女圭办抓周宴,定了潮皇阁最好的宴会厅,要摆一百桌酒,好像向予城也会来。”鬼面男人口气嘲讽,“真没想到,小女圭女圭的面子这么大。听说,秋叔、标叔的命都是它给保下的。各位也许能去宴会上试试运气,说不定……”
“我呸!”
鬼佬狠咒一声,挥手砸碎一地的玻璃,满眼杀气。
“我道韩希宸是给向予城面子才留下那个小野种的命,原来他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利用那个小野种惺惺作态,假装仁义,饶了秋叔一家老小,分化我和肥标。前后借机收了多少地盘,现在又摆大宴给所有人看,他现在不玩连坐当好人了。好一计攻心为上啊!那个小孽种看似无用,却成了所有人的‘保命符’。”
“鬼叔,我去干了那小鬼,看韩希宸以后还怎么利用它蛊惑人心。”
先前第一个吼的人立即站了出来,手上抄起一碎玻璃瓶,激动得仿佛小女圭女圭已在面前,满眼的疯狂杀气!
“靠,杀了小野种,让韩希宸的周岁宴变成大丧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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