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思雨只是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程忆凡被她看蒙了,不知哪里不对了。方思雨气呼呼地:“闭上眼睛,我问你几句话。”
“啊?好,闭上。”他虽然纳闷,还是闭上眼。
“昨晚,我的睡衣,是我换的还是你换的?”方思雨问这句话都觉得脸红。
“当……然……是你。”他这一迟疑,方思雨就全明白了,她拿过毛衣就套在他头上,趁他两手想拿开毛衣,她一下把他按倒在床上,一边打他,一边指责他:“你这家伙,你阴暗、无赖、混蛋、无聊,你变态,你气死我了,从今往后,咱们就是三生三世的仇人。”她就是不说他臭“流氓”,这是她第一个想到的词,但是说出来就更尴尬了。
“喂,你冤枉我了。”程忆凡赶紧把毛衣从头上拿下来,他挣扎着坐起来,很认真地跟她解释:“真是你自己要换的,你又不动弹。我对天发誓,我关上灯给你换的。”说完这话,程忆凡脸上也***辣的:“我真的,真的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做。”
“你再说!你住嘴!”方思雨越听越尴尬了:“那你为什么睡我床上来了?臭”
“你嚷着头痛,我给你按摩头,你可能睡蒙了,揽着我脖子不让动,真的真的,我敢发誓。我中间起来了一次,你又喊头痛,不让我走,你看我脖子现在都像落枕似的,还疼呢。”他用力揉着脖子。
方思雨捂着自己张大的嘴巴,丢死人了,干嘛喝酒啊。但是她不能表现得太被动了,不能让他取笑自己,她眨着漂亮的眼睛,稍整理了一下情绪,她立刻就耍起了无赖:“你,都是你!害我喝多了酒,都是你设计陷害的,现在还装无辜?”
“啊?你真冤枉我了。”程忆凡紧张地解释着。“为了伺候你,我一晚都没睡好呢。你不是乱动,就是乱嚷。”
“那是你自找的。谁愿意到这你来?”方思雨下床穿上拖鞋,她还是不解恨,看程忆凡还坐在床上,她过去把被子抓起来,蒙到他头上:“闷死你!”
程忆凡在被子下面后悔,自己应该回答得痛快一些,就不会弄得像现在这样尴尬,让她恼羞成怒的。自己多么隐忍才能不侵犯她,她倒好,以为他是偷突窥狂了吧?早知道要背个莫须有的黑锅,还不如……程忆凡把被子三下两下地拨拉下来,有冤无处诉,他用力打了几下被子,算是出出气。
“干吗啊?快出来做饭。”方思雨边刷着牙,边探身催着。
“哦!”程忆凡闻声立刻下床,他凌晨起来了一次,已经做好她爱喝的八宝粥了,热一下就行。他刚把火打开,就听方思雨喊起来:“怎么办?怎么办?这都下午三点四十了,我的天啊!惨了惨了!”
“我和王树说了,替你请假了。”程忆凡还以为误了什么大事呢。
方思雨气得直跺脚:“你请什么啊?你这么一说,他不就知道我在这里了吗?”
程忆凡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那我赶紧打个电话,和他再解释一下,说你没在我这里!”
方思雨拿着毛巾就敲到他头上去:“你还敢说?!这不是不打自招?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程忆凡笑:“其实也没什么,他早就知道我们在一起了。”觉得这话又不太合适,又补充:“在一起租房子了。”
方思雨站在那里越想越气,气不打一处来。看到程忆凡似笑非笑的表情,一个念头生出来,方思雨自己转着眼珠得意又坏坏地笑起来:“好,既来之,则安之,这里我也好久不呆了,呆一天又怎样?你还能吃了我不成?”
程忆凡很高兴:“好好,反正我也请假了。”
“听王树说,今天你有个什么会议的?”方思雨忽然想起来。
“让江总替我去了。我不能不管你啊。”程忆凡搅拌了一下锅里的粥:“好了,准备好吃饭了,酒后别吃太硬的东西,不好消化。”
“这会儿还真饿了。”方思雨坐到餐桌前,吃饱,吃饱了才有力气。吃完饭,程忆凡还没收拾完餐具,方思雨就打盹了:“不行,没睡好,补个觉去。不许开我的手机。”
“知道了。我也关机。真正没睡好的人是我,我也得睡个回笼觉。”程忆凡也打个哈欠。
方思雨进了卧室,关上门,她侧躺在床上,被子也懒得盖,她头还晕乎乎的,不知是觉没睡好,还是酒喝大了,浑身不舒服。过了一会儿,程忆凡悄悄地打开门,察看了一下,轻轻地进去给方思雨盖好被子,看她侧着身子,又轻轻把她扳过来,让她平躺着,这个姿势睡觉舒服。程忆凡感叹,她半睡半醒地,睡了这么久,现在还困成这样,自己才感觉一直没闭眼呢,他看看再无事可做,就回卧室睡觉了。
程忆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多了,他是真困真累了,身心俱疲。客厅的灯光照进来,卧室的光线还算好,他伸了下胳膊,忽然看到方思雨正笑嘻嘻地趴在床边盯着自己,他吓了一跳:“啊呀,你怎么在这里?”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了?看你的睡相太丑了,又打呼噜,又说梦话,张牙舞爪,还流口水。”
程忆凡赶紧模了下嘴,没什么啊,他揉了揉眼睛:“我吗?我那会儿有
这么说你吗?”现在程忆凡的反应能力提高了很多。
方思雨哼了一声,就起身向外走:“快起床,洗手吃饭。”
程忆凡还是有些蒙,虽然盼着她不走,但明显的,感觉她有预谋,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晚饭后,方思雨也不让程忆凡动手收拾餐桌,她一人全包了。方思雨给王树打了个电话:“沈岩找你了吗?你怎么说的?好,我知道了。”她关上手机:“我上会儿网去,你干吗?”
“我?看会儿电视吧。”程忆凡听她说到沈岩,心里有些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