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这里有分公司,偶尔会来,现在在这里呆得多些。她上次带去的那几个人,多是这里的朋友。”程忆凡给她解释,他仔细地看着方思雨的脸,尽管夜色昏暗,但灯火通明的上海,还是能看清面部的表情,看到方思雨比较平静,他才放下心来。
李悦悦把他们安排在一家高档酒店入住,可见她对程忆凡等人的重视。因为天太晚了,李悦悦就给程忆凡打了个电话,没有来接他们,说了住宿的详细地址,又约好明天上午10点见面。
终于不用坐车了,坐了一天车的方思雨感觉很累。一进客房,她就把自己扔到床上,一动不想动了。不大一会儿,程忆凡的电话打来了:“思雨开门,我过来看看你。”他已经站在门外了。
“不行。”方思雨累得很,不想和他罗嗦。
“我就在门外,快开门,我跟你说两句话,就两句,不会很久的。”
“那你电话里说呗,有什么重要的话啊,真是讨厌。”她一边说着一边去开门……
第二天一早李悦悦打来电话,说忽然有急事,需要立刻赶回总公司去,她打电话来道歉,让程忆凡他们先到上海各个地方观光一下,她明天就能回来。
他们四人趁机逛逛大上海,可上午都起得很晚,下午才开始出去看东方明珠和金茂大厦。晚上,他们坐两层的观光游艇看夜上海,一层有座位,但不是观看风景的最佳位置,所以大家不约而同地跑到二层去,在这里观看,四周风景一览无余。黄浦江两岸的高楼大厦都亮着五彩缤纷的灯光,灯光倒映在江水里,随着水波浮动、摇曳,仿佛水中有无限宝藏般,让人生出许多联想。才上船几分钟,方思雨的目光再也看不到水里,因为两边的美景实在太震撼了,每一座高楼都是一处美景,精致的设计在灯光的衬托下更显得美丽、别致,夸高楼用美丽一词不妥当,这是一般情况下的,若在上海,用一个美丽还不止呢。方思雨不断地惊呼、惊喜着、惊叹着,连说这一百元门票花得太值了。看到她高兴,程忆凡更是开心。
回程的时候,他们到一层坐了一会儿,一个姑娘在唱着美妙的英文歌曲,歌罢,只有程忆凡他们三个观众在鼓掌,因为夜上海太吸引人了,游客的目光都被高度集中到夜景上了。小姑娘微笑着冲他们鞠了一躬,他们都对她鼓励地笑了笑,在这里唱歌是她的工作,有没有人鼓掌,有没有人观看,她都要唱的。方思雨心里有点不忍,她该是寂寞的歌者吧,在这么热闹繁华的地方,任何人都显得渺小了,这不是她的错。
医生会诊后决定,给齐子林做手术,因为头部多处有淤血,怕有后遗症,还是做手术更有保证。齐子林睡了二十多天才醒过来,在还未清醒的时候,偶尔会喊着思雨的名字。齐琪联想起弟弟出事前的那个电话记录,她若有所思。
齐琪给解斌打了电话:“子林想回家之前,他对你说什么没有?”
解斌想了想:“头几天他托同学打听方思雨的消息了,好像听她中毒了,想回去看看,电话中他这是么说的,他说要请几天假。”
“谁这么嘴长?陈年旧事还提它?”齐琪有点生气。
“是子林问起的,他想知道思雨有没有结婚,那人说好像前两天住院了,煤气中毒,这时间应该出院了,没什么大事。”解斌和齐琪解释。
“这傻小子,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惦记人家,这下好,连命都差点搭上了。”齐琪叹息。
“子林今天怎么样了?我忙了一天,准备晚上过去看他呢。”
“别,你忙你的吧,我们在这里呢,有好消息会及时通知你。医生说稳定多了,只是等他醒过来,看看他的情况就可以出院了。”
“好吧,那我明天去看他。”解斌挂了电话。
又过了几天,齐子林终于清醒了,齐琪高兴得打电话通知亲人,她的一颗心也终于放下一些。虽然子林懒于说话,但对医生伸出的手指,能清楚地说出几个,没影响到智力,这太好了。头部受伤,最害怕的就是这个了。齐琪高兴地喊着子林:“弟弟,你醒了就太好了,把二姐急杯了。你想吃什么,告诉我。”
齐子林看着她不说话,好像在想着什么:“二姐?你是我二姐吗?”
齐琪笑得更开心了,弟弟真的恢复了,都能和自己开玩笑了。她仔细一看,子林看她的眼神有些陌生,好像真不认识她的似的,她的心咚地跳了一下:“别闹了,二姐伺候你这么长时间,是不是要忘恩负义啊?你好了,就要赶我走了?”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弟弟,观察着他的表情。
齐子林微皱着眉头,好像在用力想着什么:“那,你就算是我二姐好了。”他把头转来转去地寻找着什么。齐琪赶紧问他:“你找什么,告诉我。”
“那个,你是二姐是吗?那思雨呢?她到哪去了?”齐子林很纳闷地问她。齐琪这才发觉不妙,赶紧去叫医生。
医生问齐子林:“你叫什么名字?”
“齐子林啊。”齐子林奇怪他问这么简单的问题。
“今年多大了?”
“二十三了。”医生和齐琪对视了一眼。“你在哪里工作?”
“保险公司,好像又不是。你问这么多干吗?”因为找不到方思雨,齐子林有点着急:“我能下床吗?我得出去找人。”
“现在不行,你还很虚弱呢,得需要静养。你想找谁,告诉我,我替你找。”
“你不认识她,思雨,她不知去哪了?到现在也不回来?”齐子林认真地跟医生解释着。
“她是你什么人啊?”医生想多询问一些,看他的记忆还有多少。
“我女朋友。”齐子林第一次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