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兄妹、若蕾、范里奇和公主赶往法云寺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五人避开正门,悄悄潜入谢笑嫣的住所。
推开了房门,却只看到人去楼空的景象。
谢笑嫣不见了踪影。
“她去哪儿了?”刘楚勋声音都带了一丝颤抖,他在谢笑嫣那里吃了很多次的闭门羹,知道她若不是有天大的难事,断不会求助公主来传信要求见他的,而现在他人到了,她又去了哪里?
“我,我不知道啊,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很害怕焦虑,哭着求我去找你们,而且她大着个肚子,能去哪里?”公主也急了,生怕刘楚勋怀疑自己的用心。
“怀孕?”刘楚勋喃喃自语,心中的念头百转千回——难怪,嫣儿一直不肯见自己,她定是害怕给自己添麻烦,这个傻丫头。
刘楚乔沉吟着说道:“如果真是有了身孕,嫣小姐不会自己乱跑的,而且她既然让公主去传信,那就表明她定是有重要事情要告知大伙,看现在这个情景,嫣小姐像是被人给掠走了。”
大家都觉得有道理,只是想来想去也想不通是谁掠走了谢笑嫣,是皇上派的人吗,可是虽然前太子谋逆,谢笑嫣一介女子却是毫不知情,皇上也从不曾为难过她。更何况她还怀了天家的骨肉,皇上亦不至于心狠到要杀死自己的亲孙子。
那到底是谁能有如此能耐,竟然能从戒备森严的皇家寺庙中带走一个大活人。
正当众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大家屏住呼吸暗自警惕,突然门口的脚步声停下,一个虽然苍老却精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阿弥陀佛,来者可是公主殿下和刘家兄妹。”
来人竟是法云寺的主持,德高望重、道法通天、深得皇上宠信的了如大师。
随着那一声法号,了如推门而进,依旧还是那般鹤风道骨的高人模样,只见他脸上挂着温和慈爱的笑意,施施然行了一礼,道:“老衲等众位施主很久了。”
“大师,谢姑娘呢?为何她突然不见了,那日明明是她叫我去找楚勋的。”公主急急的上前问道。
“公主殿下莫急,容老衲将事情一一道来。”了如笑的高深莫测,低语述道:“老衲一早就知晓谢施主怀有身孕,谢施主求老衲保守秘密,否则他们母子会沦为他人手中的工具,更会性命不保。出家人慈悲为怀,老衲竭尽全力帮助谢施主,却不料还是被其兄长所知。谢施主在找过公主后,便来求助老衲,她请求老衲一旦她失踪不见,便将此信交予刘三少爷。”
说罢,了如从怀中缓缓拿出一封信,交到刘楚勋的手上。
刘楚勋拿信一看便认出确是谢笑嫣的笔记,他强压下心头的悸动和担忧,一字一句的看完。
信上详细的讲述了事情的全部经过。
原来,早在前太子被软禁的时候,谢笑嫣便怀有身孕,但前太子丝毫不顾及他们母子,坚持要做最后的反抗,最终落得一个惨死的下场。
谢笑嫣的哥哥、神武大将军谢城明将妹妹接回家中,谢城明本就是野心勃勃、攀龙附凤之人,所以当初不顾谢笑嫣的反对撕毁婚约,一意将妹妹嫁给前太子。
前太子死后,谢城明大受牵连,几乎连命都差些丢了,幸好多方寻走再加上皇上也没有直接的证据,才得以保下一命,但这神武大将军自是不能当了,军权和军队也多数落到了贺家的手里,从此再无可能翻身。
谢城明不服气,不停的数落妹妹不争气,如果早日诞下子嗣,他们手里便还有反败为胜的筹码。谢笑嫣听后害怕的要命,生怕哥哥会拿自己的孩子去做什么忤逆的事,便号称想为亡夫守灵恕罪,要去法云寺带发修行。
谢城命哪里还有心思管她,放任她自生自灭,很少来法云寺探望。
谢笑嫣不敢让别人知晓自己怀着前太子的遗月复子,害怕有人会害他们母子性命,幸好谢笑嫣身材消瘦,法云寺的道袍又宽大遮体,而且这里人烟罕见,竟然就让她瞒了下来。
前几日谢城明突然来看妹妹,竟然发现妹妹已有七八个月的身孕了,大惊之下就要带妹妹回家。谢笑嫣执意不肯,她哥哥居然很好说话,嘱咐了几句就离开了。
谢笑嫣越想越不对,她知道哥哥一直想东山再起,如今大好的机会在眼前,岂可错过?她万般无奈下,终是想到了求救刘楚勋,正巧碰上前来上香的公主,便求公主代为传信。
为了以防万一,谢笑嫣留书一封交予了如大师,嘱咐他万一自己失踪就将信交给刘楚勋,他自会相救云云。
信看到这里,所有人都明白了,谢笑嫣大概是被她哥哥给带走的,至于目的,必然是想利用她月复中的遗月复子做些什么,或许,新的血雨腥风就要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