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城明的态度让所有人都大跌了眼睛,按理说以他的心机,定会从谢笑嫣母子身上图些什么才会如此尽心尽力的照顾,可偏偏他就是一副好兄长好舅舅的模样,似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唯一的胞妹着想。
“或许,谢城明只是想跟皇上讨个功劳,这个孩子到底是皇家的骨肉,说皇上知道后肯定会下旨接回宫中,到时候谢城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说不定皇上一高兴就会重新重用了谢家,给他个一官半职的。”范里奇猛地灌下一杯茶水,瓮声瓮气的说。
昨日晚上,三个男子夜探谢府,看到了另自己都难以置信的一幕。今天一早,那三名夜行者便按捺不住心情,约上太子、刘楚乔和若蕾,一起来到太子名下的沁品居,共商“大事”。
“你太不了解谢城明了,他岂是如此善辈,这个人野心勃勃,当初不顾嫣儿以死相逼,甚至不惜毁掉亡父定下的婚约,也要将妹妹嫁入太子府,为的便是有朝一日前太子登基后,他便是国舅爷,可以一手遮天。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前太子被赐死,谢城明也受了牵连,他从一介威风禀禀的神武大将军变成了草民,如何能心甘。嫣儿寄居法云寺,他对妹妹不闻不问,听说她有了前太子的遗月复子后态度大变,必是冲着孩子去的。嫣儿母女一日在他的手里,就一日危险。我不放心。”
刘楚勋眼睛有些红肿,不知是一夜未眠还是其他的缘故,只听他沙哑着嗓子说道,声音中透出深刻的担忧。
“你这人还真是重情重义,难怪那么多女人都想嫁给你。即便是这样,你还替那位嫣小姐着想,看来你是真的很爱她。”范里奇有意疏导刘楚勋的心情,哈哈大笑着调侃。他为人洒月兑,放荡不羁,即便心爱的女子始终爱的是面前这个男子,亦从不曾怨恨这位“情敌”。
刘楚勋自然而然的想到了死去的倩儿,愧疚的看了范里奇一眼,心里却苦笑的想——如果倩儿当初嫁的人是小范,大概现在会很幸福的生活着吧。
范里奇见对方眼神古怪,也就想到了那个死去的女子,眼神一时间有些暗淡。刘楚乔察言观色,连忙岔开话题,一推太子,道:“你爹醒了没,他什么时候下旨接他孙子进宫。”
王释宁苦笑着揽过未婚妻的肩膀,调侃道:“那个人虽然是我爹,但也好歹是一国之君,你说话也是注意点啊。”
刘楚乔笑嘻嘻的反唇相讥道:“我不怕啊,这里是你的酒楼,如果说的话轻易传出去,只怕你这酒楼的隔音设施不太好,要停业重新整顿喽。”
这边刘楚乔和王释宁在这你一言我一语的打情骂俏,刘楚勋、范里奇和若蕾尴尬的吃点心喝茶,话都不敢多说。王释凌则好像失了魂般,呆呆愣愣的看不出喜悲。
可是,又有谁知道刘楚乔的心其实在滴着血,她脸色嬉笑着跟太子撒着娇,内心深处却无时无刻不再和心爱之人说着抱歉——释凌,我知道你现在很痛,但是相信我,凤凰浴血后才能重生,当一个人特别的难过时,一定要狠狠的痛过,才会有忘却和痊愈的希望。
当天晚上,皇上在昏迷了数日之后悠然转醒,众太医赶紧把脉开药,折腾了整整一夜,在所有人都精疲力尽之后,皇上倒是精神好了起来。
王释宁赶紧想皇上汇报了近日朝政中的要事,皇上边听边面带微笑的点头,看来对自己这个儿子的能力十分的肯定。正事说完了,王释宁趁着父亲高兴,将谢笑嫣和孩子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皇上当然知道谢笑嫣和孩子是无辜的,而且这又是他第一个孙子,他也实在没想到临死前居然还能抱上孙儿,高兴之下便让王释宁尽快将谢笑嫣母子接入宫中调养。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王释宁、刘楚乔、刘楚勋、范里奇和若蕾便带着圣旨来到了谢家,准备接谢笑嫣母子入宫。
刚进谢家的大门,便隐隐听到了嚎啼大哭的声音,刘楚勋低呼了一声“嫣儿”,便疯了似的跑了进去。其余几人面面相觑,都不敢相信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还能出事,更是又惊又怒,忙也跟了进去。
进了谢笑嫣做月子的屋子,只见里面乱成一团,地上散落着被褥衣物,还有一些碗的碎片,散发着浓浓的中药味。而谢笑嫣就坐在那堆凌乱当中,双眼无神的盯着地面,时哭时笑,嘴里念念有词。
谢笑嫣只穿着中衣,衣服上全是汤药的痕迹,她的脸上满是泪痕,披头散发,手被碎片扎破,鲜血直流。
刘楚勋上前抱住受伤的女子,急急问道:“嫣儿,怎么了,你怎么了?”
“畜生,他是畜生,他带走了我的孩子。”谢笑嫣抬眼看了看刘楚勋,也不知是否有意识,但她的双眼仿佛失去了焦距般,没有一丝神采,她双手死死捉住刘楚勋的衣角,嘴里不断呢喃重复着那句话。
所有人心中一沉,已然明白发生了何事——孩子被谢城明强行带走,而谢笑嫣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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